安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身体状况这才刚刚恢复好,怎么又闹出这一件事出来?
凌水自知理亏,赶紧道歉:“抱歉这位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身男子打扮,力气大的吓人,我怎么知道你是女子,实在是抱歉抱歉!”
白泠才不接受这一套,直接一拳捶在凌水胸口,冷哼一声:“一报还一报,我也给你一拳!”
凌水几欲吐血,白泠这一拳快把他五脏六腑都打碎了,他脸色立刻惨白,面上仍强撑着微笑:“那姑娘你消气了吧?”
白泠给他一拳之后就不再看他,转身去扶着安若道:“公子你还好吧?没被吓到吧?”
安若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没问题。
她将目光又看向凌水,道:“不知道先生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不过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凌水看安若要走,不顾身上的疼痛叫道:“王妃留步!是在下听说你们要去南疆,这才追上来,特来献计的!”
安若头也不回地带着白泠走了,只留下清冷的声音:“谢谢先生好意,只是我夫君已经走了,你的计策对我没什么用。”
凤无邪留下两匹马,安若和白泠慢慢骑向了安谷城。
虽然远离京城,这里还是自有一番热闹的,正是下午,街道上人来人往,看来并没有因为前线的战事而耽误自己的生活。
安若带着白泠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休息。
这几天一路奔波,安若身体十分不适,因此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倒是白泠,丝毫没有忘记凤无邪的嘱托,送安若进了房间之后,将客栈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了个遍,甚至连周围住着的人的身份都打探清楚了,好歹没什么意外出现。
她照着暗罗楼的办法,在安若的房间四周都布满了陷阱,要是有人敢擅自闯入,必定必死无疑。
安若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房间里点着微微的烛火,想必是白泠中途进来过。
她给自己做了一个检查,发现情况已经都稳定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刚起床梳洗完毕,就听见楼下开始吵吵嚷嚷的,仔细听,仿佛还是白泠的声音。
“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我家公子说了不需要你的劳什子计策!你快给我走!”
安若下楼一看,居然是凌水又跟来了。
此刻凌水一脸苦相:“小哥,我可真不是跟着你来的!你将我打的那么重,我当然需要找个地方疗伤休养!”
白泠脸色一沉:“你敢不听话?”
眼看一个争端又要起来,安若无奈扶额:“白泠,你先放开先生!”
既然是安若的命令,白泠自然遵从。她脸色讪讪地,松开了凌水,眼睛仍然瞪着他,好像告诉他赶紧滚。
安如看凌水确实身受重伤,有些虚弱,冷冷地说:“先生愿意住在哪里,不管我们的事。”
说罢,她递给白泠一个眼神,又上楼回房间了。
白泠接到安若的指示,回头又给了凌水一个虚招,这才跟着安若上楼。
进到安若的房间,白泠关上门道:“公子拦着我做什么?我看就该把那个恶人赶出去才是!”
安若仔细想了,凌水一路跟过来动机很不纯,但是他被白泠一拳打的已经没了威胁,也不用赶尽杀绝。
她揉着眉头说:“你机灵一点,我们后半夜就走,不在这个地方多停留。”
白泠听完,更是郁结:“我们这是躲着那个恶人吗?公子你完全不用怕!我这就去把他杀了!”
“回来!”
这个白泠,可爱是可爱,就是性子虎了一点。
安若解释道:“我们一路从京城过来,身后想必还有不少尾巴,今天先甩掉一部分吧。”
白泠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来安若的身体,又问:“那公子的身体还受得了吗?白天我看你脸色苍白,都吓死了!”
安若浅然一笑:“我没事了。你去备一点干粮,我们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白泠领了命,又叮嘱道:“房间四周我用了咱们暗罗楼的招牌,公子请放心,绝对没人敢闯进来的,这可是咱们行走江湖的依仗呢!”
见安若明白了,她便出去办事去了。
安若沉思,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快速赶往南疆那边是不可能了,路上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别的岔子,好在她出门之前还带着黑宝和小黑蛇,只是为了不引起军中的骚动,先放在医疗站里面罢了。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自从她和凤无邪离开京城之后,身后跟着许多尾巴,梁帝和太子那边是肯定有的,但是好像还有一队人马,她暂时分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谁。
气温还很低,白泠为了防止安若感冒,把所有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可是此刻不知怎么的,安若竟然感觉背后钻过来一阵冷风,寒冷的气息瞬间攀岩上她的背部,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回头一望,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夜空之中“簌”的一声,有人用内力掷进来一件东西。
东西掉在地上,安若凝神一看,居然是白泠一直贴身珍藏的暗罗楼铁牌!
以白泠的身手,不可能这么快就遭遇袭击,究竟是谁将她掳走了?
地上还散落着一张纸条,安若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出客栈左转,拱桥上等你。”
安若拿着条子百感交集,想了想,她将小黑蛇从医疗站中取出来,缠在手腕上,还是打算出门去。
毕竟白泠是奉了她的命令出去办事,她绝不可能丢下白泠不管。
安若出了客栈,沿着纸条上的方向走去,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挂满了红灯笼,人比白日那会还要多。
她先躲在暗处看了看拱桥那边,上面来来往往站的全是人,一时间竟无法分辨究竟谁绑走了白泠。
无奈之下,她还是按照纸条上所说的,走出来,慢慢朝着拱桥中央走去。
走进才发现一个华服男子,身材修长,脸上带着面具,站在桥边看着漆黑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若慢慢朝他走近,忽然听见他说:“小若儿,别来无恙?”
那人转过脸来,揭下面具笑道:“我等你好久了。”
竟然是已经死在牢中的阿诗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