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烨嘴里含着饭,全都喷吐出来,米粒全都沾粘在逾白脸上。
周行想笑,又不敢大声笑出来,憋的脸通红。
逾白拳头上的青筋跳动,压着怒火擦拭着脸上的饭粒,“蒋烨!”
“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抱歉!”
逾白也没心情和他较真,自己去卫生间把米粒清理干净。
“能一粒不差的全吐逾白脸上,你故意朝着他吐的吧,真浪费粮食。”
蒋烨急忙让我小点声,“嘘!别让冰坨子听见。”
“不借就不借,真小气。”
“阿越,你讲讲道理好吧,我听说阴阳不相同,我听说过死人找活人要钱的,没听说过活人花死人钱的。”
“我就开个玩笑,至于吗。”
周行搭话,“北城这么多富家企业,要是他们一人帮衬一点,也能过得去。”
他这话给了我灵感,“这是好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不就有钱了嘛~”
“看看小越的眼神,有人要倒霉喽~”逾白从卫生间出来,倚靠在墙边。
“逾白,你看见我那个面具了吗?”
“没有,兴许是上次车祸,掉在路边上。”
我垂下眼皮,有些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周行安慰我,“没关系店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我们……”
他没说完,蒋烨一肘击,击中他腰间最柔软的部位,疼得他说不出话。
“闭嘴吧,那个面具是阿越姥姥的遗物,不懂别乱说话。”
周行立马给我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无心的,也没想要责怪他,“算了,只是一个面具而已。”
我起身胡乱捋了捋衣服,“你们吃,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这就饱了,再多吃总呀,你都瘦成啥样了。”
周行一个劲劝饭,我无视逾白直接进了房间。
关上门,依旧清晰得听到蒋烨咒骂周行,“就你话多!”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我熟得死,甚至没进入梦境空间,这几日都是如此,哪怕哪次进入梦境,周围也伸手不见五指,空无一物。
不知道是不是天照神力的原因,无论我前一晚睡得多香甜,第二天醒来,精神头还是不足。
我起床时已经是中午了,但家里安安静静,我喊了道白蒋烨几声,也没人理我。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餐桌前,逾白给我准备的早餐已经凉透了。
蒋烨给我留了张纸条,“冰坨子做的早饭,睡醒热下再吃,我和冰坨子有事,晚点回家。”
“这两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我随抓了冷包子往嘴里塞,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出门。
嘴里叼着半个包子,边穿外套边往外走。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一准不好好吃饭。”
我塞了满咆子,眨巴着眼,逾白蒋烨.开着车在门口等我,“你们俩这么快就忙完了?”
蒋烨招呼我上车,“给,”
我刚坐稳,他就递了精美的盒子给我。
“这是什么?给我的?”
“打开看看。”逾白从后视镜里观察我的外应。
“神神秘秘的,你俩不会整我吧。”
我边嘟嚷,边小心谨慎的拆开盒子,他们俩人一脸兴奋,更让我觉得他俩不怀好意。
可我打开盒子的瞬间,盯着盒子里的面具看了很久。
“昨天晚上,你睡了之后,我和冰坨子还有周行到咱们出车祸的地方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你姥姥留给你的面具,不过好在,面具让有苏玥捡了去,上次情况紧急忘了还给你。”
“不过有点可惜,它摔碎了一块,我和蒋烨实在无法把它复原,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了些改造。”
原来漆黑的全脸面具,画着诡异的红色曼株沙华,由于车祸,右下角被摔碎了一块。
他们两用银子做了装饰,让它看起和新得一样。
我把面具戴上,心里暖洋洋的,“正好,原来姥姥的面具戴起来有些呼吸不畅,现在这样,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逾白蒋烨相视一笑,满意的击了个掌。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屠家。”
屠家客厅。
为了方便屠文养病,屠家搬到了依山傍水的郊外别墅区,还专门为屠文请了住家医生,每天监测他的健康情况。
“店主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你这要是寒舍,我那小小无名店成什么了。”
我俩随意寒暄,表面上笑嘻嘻,实际上关系根本没好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近视登门拜访,屠喜寿是被临时从公司叫回来的。
他假意笑着,“店主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店,您即然问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盛源集团的事,想必您早就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这次登门我是来求人的,没有上次的傲气凌人,措词也得严谨些。
“是这样的,盛源集团包括各分公司,因为资金的问题,在经营上出现了一些问题,要是解决不好,会有大批量的人失业,到时候,失业人口增长,他们失去经济来源,消费能力就会减弱,对屠家的产业也会有很大影响。”
屠喜寿战术性喝茶,“我明白店主的意思,可屠家也不是只靠北城这一家公司才挣得这些家业,消费能力再弱,对屠家的影响小之又小,可以忽略不计。”
我说的委婉,屠喜寿拒绝的也委婉,“可是,北城的经济水平会一坠千丈……”
“店主不用说了,北城又不是只有屠家,富商巨鳄多如牛毛,怎么轮也轮不到屠家。”
“屠念,送客。”
屠念站着不动,屠喜寿又叫屠安, 她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三叔,我觉得咱们不能这样做。”
“对啊三叔,店主毕竟有恩于我们,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你们两个丫头片懂什么,她救老太爷不假,可我们当初也给了她酬金,恩钱两清,谁也不欠谁,送客。”
“我看谁敢。”
屠文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出来,屠康康从身后探个脑袋和我招手。
我说为何从进到屠家就没看见他,原来这小子去请屠文来撑腰了。
“老太爷您怎么来了,医生说您得多休息。”
屠文冷哼一声,“我若不来,屠家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屠文年岁大了,上次的事对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剩下几年都得坐在轮椅上了。
屠文路过我,恭恭敬敬给我鞠了个躬,“上次没来得及和店主当面道谢,我这幅残躯,多亏店主,才能残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