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站在门口,里头的人踏着黑烟往门口冲,边冲边喊,“着火了!着火了!”
也是奇怪,刚还大敞着的门,不知被谁从外面上了锁,撞都撞不开。
那群人哭天喊地呛了大口浓烟,我往里跑想去灭火,可是地下简陋,灭火的设备根本没有。
他们注意到我,“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也被呛的咳嗽,熏红了眼,“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怕被人知道?”
“都是你害的!我就察觉你不对劲,你们这群猫奴闲得没事,天王老子的事都要管!”
“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那个人才想杀我们灭口!”
“你在说什么我很不听不懂。”
他手上的那串啼钱明示了他的身份,他把我认成爱猫组织的人,不顾呛烟,死活要骂我,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
他越说越气,眼睛在地上乱瞄,拾地上的棍子,抢圆胳膊打我。
我心里犯怵,但身体的肌肉记忆下意识出手,一下夺过他手里的棍子,一脚把踹回原位。
我一个女人,他在我这儿丢了面,吼着剩下的人一起围击我。
手中的棍子和剑一样灵活,使的招招式式一套连一套,得心应手,连我自己都有些震惊。
走廊里的烟越来越大,倒地的人都晕死过去。
火烤着热,汗水顺着睫毛落到眼睛里,领头那人真够顽固的,节节败退,满脸血痕, 也不肯善罢甘休。
我被呛得喘气愈来愈困难,实在难缠,用力敲在他后脑勺,转身飞踢,正中腹部,他仍是留着吃趴在地上呢喃骂我,不服气。
他嘴里噙着血,“凭什么?我又没杀人,只是…杀了…杀了几只牲畜。”
烟熏得眼睛干涩,听到他说这么三观不正.的话,恨不得给他两脚。
“你不敢杀人,因为那犯法,你更不敢虐杀记录在册的保护动物,你只敢把魔爪伸向处在法律盲区的猫猫狗狗。”
“你们这群猫奴,自己喜欢猫就要求别人也得喜欢,你们是大善人,你们慈悲心肠,不一样吃着鸡鸭鱼肉,你们怎么不救它们。”
他撑着身体越走越地坐起倚靠在墙边,鄙夷的瞟我。
我哏住了,竟觉得又好笑又悲哀,“我得承认人是自私的,他们从不允许别的物种和他们共享地球,但你和那些屠宰禽类的人不同。”
我指着自己的心口,“你这里是黑的。”
他倚着墙看小丑似的看着我狂笑,“都是为一己之欲伤害性命,你是对的,我就是错的,你真伟大,你应该坐在那莲花座上。”
“在大部分人的价值观里,你就是错的。”
价值观不同,我就算说断舌头,他还是油米不进。
他笑得太大声,吸进大量浓烟,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咳嗽后,昏死过去。
身后着火的房间火势越来越大,我早就喘不上气,头脑缺氧直直地倒在地上。
昏迷前,我听见砸门的声音,死盯着剧烈晃动的门,渴求外面的人成功。
眼皮渐渐合上,失去意识前,我看见消防员冲进来的身影,放心地晕过去。
我猛地从床上醒来,头晕的厉害,嗓子又干又痒。
我扶着头,周行在我身边大哭大叫,“店主,你可算醒了。”
“多亏你,不然我就交待在那了。那群人呢?”
周行倒了杯温水给我,“那群人没事,吹的浓烟太多,说不了话,但是死不了。”
“这事后续会交给警察处理,但……”
“有什么事直说。”我揉着太阳穴。
“但虐猫这件事,没办法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顶多拘留几天。”
我早猜到了结果,法律拿他们没办法。
“还有一件事,火灭之后我去了现场,除了一地烤熟了的猫的尸体,没发现任何猫鬼的痕迹。”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了。”
周行目光坚定,他没说谎,我也没眼花,那些猫鬼凭空消失了?
“那个人?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我猛地想起虐猫的那个人怒骂我时说的话。
“哪个人?现场还有其他人吗?”
“周行,监控呢?失火原因呢?查清了吗?”
“监控被人为破坏,没留下什么线索,失火原因还在调,据说是电脑线路引发的火灾。”
“他们说是我走漏了风声,那个人才想杀他们灭口,我前脚刚找到那间店的秘密,后脚地下就失了火,猫鬼还都不见了,他那么着急毁证据,是我查到什么……”
我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九菊派,一定是他们。”
电脑里有他们和那群人买卖的证据,警察很可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一把火,所有证据都烟消云散。
凭着那伙人几句白话,警察就算查到他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我狠狠的捶在床上,“我和他们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外面的天色渐暗,余晖映照在我脸上,“现在几点?”
周行看了一眼手表,“马上五点半了。”
“糟了!”
我慌忙地掀开被子,穿鞋。
“你干什么去,你情况还不稳定,得住院观察!”
“再观察下去没命了,手机,我手机呢?”
慌乱抓起手机,头也不回的跑出医院。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公司楼下,不出所料,接我回家的车早早停在那等我。
我气还没喘匀, 司机向我走来,请我上车,这个家一定要回吗?
我战战兢兢,但不回松井家,说不定走在路上无缘无故就没了命,回去说不定还能搏得一线生机。
“樱子小姐欢迎回家。”
一进门仆人深鞠躬,住了这么久我还是没适应.,“家主在书房等您。”
“有说是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我气定神闲往书房走。
他若是要剜我体内元丹没必要让人请我去书房,按松井鹤田的性子,肯定直接把我绑去后山的私人医院。
可我一直没弄明白,我对松井来说只是工具人,他为何大费周章把我留在身边。
我一路想不知不觉走到书房外,里面传来对话声。
“您吩咐我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处理干净了吗?”
“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但是……樱孙姐也出现在那。”
松井鹤田沉默不语,屋里的人也不敢多嘴,喘气声都微弱不少。
松井青子也在屋里,“祖父,她会不会已经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