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身越过卡座沙发,紧跟着洪思柠从酒吧后门跑到一条狭窄黝黑的小巷,“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指尖的金光亮起,紧接着又熄灭,“他妈的,居然不是起尸!”
眼瞅着洪思柠又要跑走了,逾白和蒋烨再一次前后堵住了她,洪思柠愤恨的说道:“又是你们俩!”
蒋烨笑道:“小爷这回不可能再让你跑掉喽~”
他与逾白眼神一对,两条施了法的绳子宛如两条小蛇灵活的缠住洪思柠的手脚。
“放开我!”
蒋烨挑起洪思柠的下巴,“跑啊!你继续跑啊!”
“吼,你们俩什么时候准备的绳子?”
逾白柔声笑道:“那晚你发火后,我们二人决定,干正事的时候不斗嘴,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重演,特意随身带着。”
我朝着逾白竖起大拇指,蒋烨撒娇道:“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你怎么只夸他不夸我?”
我竖着大拇指转向蒋烨,“你也棒!”
蒋烨开心笑着,洁白的牙齿在小巷里格外显眼,“她怎么办?”
“先带回无名店。”
洪思柠被蒋烨捆在椅子上,捆的死死的,奇怪的是她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待着。
我凑近她,浓眉大眼,一双眼睛占了一半的脸,狠厉的瞪着我,尤为瘆人。
上下打量着,身体煞白,抹了千斤面粉般,身上透着腥味和刺鼻的香水味。
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掠过她的鼻下,她烦恶的转过头,没有任何气息。
撩开她的头发,别过她的耳朵,与身上不一样,耳朵后面乌青,“尸斑?”
“蒋烨,你去我房间把卸妆水拿来。”
“卸妆水?”
看蒋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转移目光看着逾白,他也挠着脑袋,憨笑的说道:“我也不认识啥是卸妆水。”
“我就多余问你们两个直男!”我亲自去房间拿了卸妆水和卸妆棉。
在洪思柠身上随便擦了一下,厚重的粉底下是乌黑的身体。
洪思柠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翘起二郎腿,质问道:“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
洪思柠没好气的回怼道:“你脑子不好?你自己喊我洪思柠,你问我是谁?”
我摸了把鼻子,很不爽的笑道:“你丫装糊涂?自己在哪得这具身体没数吗?身上这是什么还要我告诉你啊!”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狠狠踹了椅子腿,瞪着眼睛说道:“说不说,我给你机会,你别不珍惜!”
我声音突然提高了音量,吓的逾白和蒋烨一激灵,蒋烨劝道:“说吧,为你好。”
洪思柠是个硬骨头,“什么惩罚我没见过,你能把我怎么样?”
逾白同情得看了一眼洪思柠,摇摇头,“何必呢?”
“好!你骨头硬是吧!”伸出手,洪思柠吓的以为我要打她巴掌,直勾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恐惧,但却不躲开。
我打了个响指,从我衣袖里钻出一条竹叶青,咝咝的朝着洪思柠吐信子。
通体青绿,尾背和尾尖是两眼的焦红色,身上的鳞片就好像树叶上纹路,青翠欲滴,腹白眼红,好看极了。
我诡笑道:“它叫竹叶青~好看吧~”
小蛇顺着我的手在洪思柠脸上摩擦,吓的洪思柠眼珠子都挤在一边,可见的紧张。
“别怕,它的毒性不强,被咬后只会肿胀,恶心呕吐,效果持续两天左右。只不过~我不知道,对于一具没有新陈代谢的尸体来说,毒性会持续多久~”
洪思柠明明可以挣脱绳子,她却不,老老实实的被捆着,原因很简单,她害怕损坏这具身体,因为她是尸体,如果受伤无法愈合不说,还会加速身体溃烂。
“这具尸体马上就会腐烂,肉里会生出蛆虫,白白胖胖,蠕动在这具身体的肉里,有小手指那么粗,慢慢的啃食掉身上的腐肉,你要试试吗?”
逾白和蒋烨在旁边听的直犯恶心,蒋烨感叹道:“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啥!没用天雷劈你就不错了!”
竹叶青绕着洪思柠的脖子缠上一圈,支着身子与她对视,“这么漂亮的容貌,你应该不会让她面目全非吧。”
见洪思柠还不肯张嘴,我吹响口哨,竹叶青张嘴就想和洪思柠激情拥吻,“冯玉珠!”
我又打了个响指,竹叶青意犹未尽落寞的爬回我手上,洪思柠又重复道:“我叫冯玉珠!”
蒋烨盯着逾白,五官挤在一起,逾白将他的头挪向另一边,“你想丑死我吗?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蒋烨一拍逾白的大腿,疼的逾白紧咬后槽牙,“你妈炸了!”
“冯玉珠!黑白无常没找的那个鬼魂!”
“说!你为什么要夺洪思柠的尸体还魂?”
冯玉珠在隐瞒什么不敢说实话,“我就是...”眼神闪烁不定。
“姐妹儿,你有啥事直说无妨。”我一把拽着蒋烨的衣领拎到冯玉珠跟前,“他,这个红毛,地府阎王之子,有什么冤屈跟他说。”
冯玉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眶里一下涌出猩红的泪水,“真的吗?”
“真的!你不也看见他俩会法术吗?”
血泪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哭道:“你们能管人间事吗?”
蒋烨这个工具人用完,我一把推开,冯玉珠的心理防线彻底攻破,“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
血泪像断了线的红珍珠,“救救她们吧!好多人和我一样被当成牲畜,成为取悦他们的工具!”
“我来自西部的小山沟,一年前,我被同村骗来北城这个大城市务工。”
北城市,所有人眼中的繁华都市,它代表着希望和机会,是年轻人向往的大城市。
高楼林立,红砖绿瓦,鳞次栉比;车辆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人很容易沉溺在表象的繁华里。
刚来北城的冯玉珠,穿着粉红的棉袄,手工纳制的棉鞋,皮肤粗糙拉手,但眼睛却闪着期待美好生活的光。
她仰头看着高楼大厦感叹道:“这里和俺家那还真不一样,抬头都看不到天。”
和所有踏上这片土地的人一样,满怀希望而来,渴望在这里发家致富,站稳脚跟。
可是北城太大了,冯玉珠刚来,人生地不熟,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同村的女孩叫李来喜,她大包小包的拎着蛇皮袋子,在长途汽车站门口等着她来接她。
天色渐暗,路灯亮起,马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一辆小汽车晃着冯玉珠的眼睛,停在了她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