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您终于来了!”
进门就看见,许书记大腹便便,地中海上零星的几根头发,脸上横肉对笑的朝我靠近。
逾白和蒋烨像是两个保镖,提防着许书记,挡在我跟前,脸色阴沉,目光冷峻的盯着他,拉远我跟许书记的距离。
“这两位是...”
我从两人之间挤出来,迎笑着,“保镖!刚请的保镖!”
许书记背手擦擦脑门上的汗,“请坐,请坐。”
“许书记,长话短说吧,有什么急事吗?”
许书记给逾白和蒋烨递上烟,逾白婉言拒绝,蒋烨这个傻小子伸手拿烟,被逾白一巴掌打断。
两人又开始较劲,许书记见两人都不抽烟,不好意思的又将烟收了回去,“网上的新闻您看见了吗?”
我摇摇头,新手机还没捂热乎呢,那得空刷新闻,“没有。”
许书记哆哆嗦嗦的端起水杯往嘴边送,我看了一眼逾白和蒋烨,两个人也没闲着,眼神交流也能打上几个回合了。
“许书记,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许书记又擦了擦汗,神情恐慌,压低声音,“咱们市的殡仪馆...闹鬼!”
听见许书记这么说,逾白和蒋烨不再嬉闹,神情严肃的听他讲话。
我想起刚才在商场销售员八卦的新闻,“您先别害怕,能具体说一下吗?”
按照许书记的描述,那天傍晚,殡仪馆的员工正常下班,上夜班的同事一如既往的收拾好东西,到值班室值班。
开始没什么异常,殡仪馆内,除了值班室亮着灯,四周是无边的黑暗,零星的透着寒凉的月光。
直到快零点的时候,值班员打了个冷战,裹了裹外衣,“这天冷的真快。”
继续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喜剧电影,无厘头的搞笑引得值班员笑声连天。
山野间寂静万分,时不时从林间传出猫头鹰咕咕声。
“咚!咚!咚!”值班员静音电视,除了时钟滴答滴答的跳动,就只剩下自己杂乱的心跳。
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打开静音,很快被精彩的内容吸引。
“咚!咚!咚!”值班员的神经凝结,恐惧感从心底窜到全身,笑容僵在脸上,呼吸一顿。
他肯定自己没听错,就算不静音,这猛烈的撞击声也是清晰可闻。
他咽了咽口水,再仔细听听,咚咚声不绝于耳,出于对工作的敬业,他壮着胆子拿起手电筒,寻找声音的来源。
空荡的殡仪馆走廊,顺着声音,他停在了冷冻室门口,“咚咚咚!”
他的瞳孔放大,浑身哆嗦,不由得握紧手电筒,眼睛紧盯着冷冻室的门,半分不敢移开。
神经高度紧绷,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惊恐之色涌出。额头上不停的冒着细汗,额发浸湿。
冷冻室里怎么可能会有异响,这里面可都是冰冻的尸体。
他手握着门把手,口水不断下咽,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开门。
咚咚咚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四周又恢复了静谧。
他给自己洗脑,“一定是最近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他转身就往值班室跑,“听错了!听错了!”
他转身离开的同时,冷冻室的门吱呀的开了,刺耳的机轴声,让值班员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头到脚汗毛直立。
身后传出脚步声,水滴从高处掉落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看,扔下手电筒撒腿就跑。
他一路跑到大院,院里只有一辆白色的灵车,没别的选择,开着灵车摇摇晃晃的驶出了殡仪馆。
许书记将手机递给我,“这是殡仪馆的监控画面,只拍到一小部分。”
我拿过手机,逾白和蒋烨两个脑袋直接挡住我的视线,“挡住我了!”
画面里,值班员跌跌撞撞的跑过,过了不一会,身后跟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性。
女尸抬头的瞬间,画面戛然停止,监控太过模糊,能得到的线索寥寥无几。
“您的意思是,殡仪馆的尸体诈尸了?”
许书记拿出一沓资料,“第二天上班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上班就看见冷冻室的门大敞着。”
“冷冻室内的柜门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原以为是有人偷尸,想找值班员问问,但哪都找不到人。”
“因为尸体无辜丢失,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勘察现场发现,冷冻柜门是从里面暴力破坏的。”
“加上这段视频监控和网上流传的视频,虽然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但是......”
许书记不在说下去,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翻动着资料,死者是位年轻女性,面容姣好,死于心脏麻痹。
蒋烨指着死亡时间,“这不是半个月前吗?”
逾白问道:“既然死了这么久,她的家人为什么还不火化尸体?”
许书记解释道:“死者的家属都在国外,现在的大环境您几位都清楚,回国一趟格外麻烦,所以尸体一直寄存在殡仪馆。”
我合上资料,“目击者呢?”
“您是说那个值班员吧,疯了,吓疯了,不知道灵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嘴里一直嚷着诈尸了。”
我将资料随手扔到桌子上,“您想让我干什么?找回尸体?”
“我看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啊。”
死者名叫洪思柠,爷爷曾是政府要员,前几年退休了,他父亲是外交官,妥妥的官三代。
若只是丢了具普通尸体,他们才不会这么重视。
许书记笑道:“您看,能找到吗?”
“这事简单,只不过一个死人复活,这种善后的事情我可做不了。”
“您放心,洪思柠的死讯尚未对外公开。”
“既然您都发话了,我自然得帮您办妥。”
许书记眉展愁疏,恭维的话说了一大堆。
除了市政府,天已经暗淡下来,我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大叫起来。
“我们找地方大吃一顿吧。”
蒋烨不满地问道:“阿越,你为什么要听这个油腻大叔的。”
“很简单啊,因为他是官,我是民,就当卖个人情吧。”
殡仪馆这种地方,阴气重,都开在僻静的荒郊野岭,有的开在山顶,能最早受到阳光的照拂。
“阿越,你就没有代步工具吗?这全凭两条腿,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逾白大气不喘,嘲讽道:“你一个鬼飘着走路不就好了,小越都没喊累。”
一旁的我扶着树干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也没想到司机师傅说什么也不上去。
“逾白!你干什么!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