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我爸爸。”
顾千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抽搐着拉扯着，跳出更加狂烈的频率来，一时之间，甚至都要不能呼吸了。
好不容易稍稍恢复了一些的声音，又顿时沙哑了下去。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顾千里的声音哑得几乎要不能听了。
顾星阳顿时被她这声音给转移了注意力，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都担心坏了，“千里，你嗓子！”
“嗯，没事，有点儿上火……”顾千里努力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起码不至于是个失声的状态。
这才继续道，“然后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发不出声音来。”
顾星阳听了这话稍稍放心了些，“那你别激动。”
“你都这么激动了，我能不激动吗？”顾千里问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不管任何时候，她对这个孩子，自己的宝贝，都永远充满了温柔。
顾千里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小脑门，“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多说什么，就说他知道我是他的儿子。”顾星阳一边说一边歪头想着，然后继续补充，“这么多年都没能陪在我身旁很愧疚，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很抱歉。”
顾星阳说着的这些，听起来应该都是秦莫的原话。
只不过，此刻从顾星阳的口中说出来，其实让人一时之间也听不出当时秦莫是个什么语气，因为不管当时秦莫什么语气，现在顾星阳都只有那喜滋滋的开心语气而已。
连带着，顾千里其实心里颇有几分忐忑不定，也因为阳阳声音里的这种喜滋滋的开心，给感染得好像也变得心情还不错了。
“还有呢？”顾千里轻声问了句，眼眸弯弯带笑。
顾星阳看出来妈妈好像也因此和自己一样开心，声音里就更透出几分高兴的情绪来，“还有他说他以后会经常来陪我！”
顾千里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这么开心啊？”
“是啊，太开心啦！”顾星阳笑道，然后在顾千里的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我爱你。”
顾千里一怔，“嗯？忽然这么殷勤？”
“我好爱好爱你。”顾星阳继续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似乎就是有着预感，在这件事情里，千里肯定牺牲了不少。
顾千里只是静静搂着儿子，没有说话，安安静静搂着，只觉得自己心里都像是被填满了似的。
温馨的氛围一直持续着，又过了一会儿，顾星阳才小声问了顾千里一句，“但是，他都没有说到你，他是不是生你气了？”
顾星阳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那些喜滋滋的高兴神色才终于收敛了，皱起了小眉毛，看起来有些挣扎、犹豫。
但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说道，“他要是生你气不理你的话，我、我也……不理他！”
顾千里看着他这一脸艰难的挣扎犹豫，小孩子总是很难掩饰自己情绪的。
但尽管这样，还是毫不犹豫站在了她这边。
“真是妈妈的乖乖小男子汉。”她心里暖暖的，伸手在阳阳脸颊捏了捏，“不过，这是我和秦莫之间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你不需要因为顾及我，就对他改变态度。这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