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护我?”秦莫感受着此刻,心脏快要裂开来似的剧痛,只觉得陆祈言这话,有些好笑。
可是又不能反驳,否则,当年千里为了他的那些付出,都成什么了?
于是只能这样反问了一句。
陆祈言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问道,“她当然是在保护你。否则,她所承受的这些,但凡透露给你知道一星半点儿,你会比现在更崩溃,你现在知道这些,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已经沉淀过了,在那正当时,所能造成的伤害远比你想象的要更严重。”
听到陆祈言这话,秦莫原本还因为情绪而不够冷静的状态,倒是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定定看了陆祈言几秒,然后脚尖一勾,把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就在陆祈言的病床旁边坐下了。
“……”陆祈言瞧见他这个架势,就忍不住皱眉,“哎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只要我回答是或者不是吗?我已经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更多的情况。”秦莫声音低哑,“比起我回去自己慢慢琢磨,不如直接问你。”
“我们俩不是能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关系吧?”陆祈言看着他,“而且我身体不好,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的确不是能心平气和说话的关系,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秦莫说道,“我和你都是在田健锐那里做治疗的,所以我知道你的情况,你就肢体的功能有些受损,需要治疗来恢复,言语功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陆祈言轻轻拧了拧眉头,“病人还有没有点隐私权了?”
“那你下次记得把自己的病历也去封了,就像封顾千里当初的病历似的。”秦莫说道,“再说了,你也就只是肢体功能受损而已。”
“而已……?!”陆祈言其实一直因为自己身体出现的情况而低落,甚至自卑自闭,好好个人,怎么忽然就不能好好走路了呢?
“对啊,而已,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这条腿。”秦莫在自己伤腿上拍了拍,“都已经受损好几年了,我当初还得顶着这条腿的伤势去忙碌,去工作,去应酬,去发展事业呢。你起码现在只是在安安静静养伤吧。”
秦莫看向他,“这样安慰一点了吗?”
陆祈言挑了挑眉梢,淡笑道,“勉强有一点。”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是挺不容易的。”
陆祈言自认自己的本事也不算差,可是如果没有祖产荫庇的话,他自认自己没有本事把事业发展得像秦莫的事业这样大的规模。
其实真要说起来就是,不管心里对秦莫有多大的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的确是个厉害角色,是个狠人。
“那就行。”秦莫看着他,继续道,“那就说说吧。”
陆祈言想了想,摘掉了鼻梁上的平光镜,看向秦莫,问道,“行吧,你想知道什么?”
秦莫垂眸思忖了片刻,然后抬眸看向了陆祈言。
沉声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