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里记得清清楚楚，以前她喜欢那种炖得很糯的，胶质都炖出来了的银耳，觉得非常好吃。
而秦莫不喜欢，他不仅不喜欢，还总是调侃她，说那个吃起来像是在吃鼻涕。
总是惹得顾千里气哼哼的非要把她的银耳羹往他嘴里喂。
但过了这么长时间，顾千里也还是记得他的口味其实是不喜欢的，所以特意煮了他喜欢的绿豆汤。
顾千里刚才这话，让秦莫愣了一下。
他叼着勺子，目光有些怔忪。
其实他的确依旧不喜欢银耳羹，刚才随口说的那一句，也只是随口说了他们俩各自喜欢吃的糖水名字而已。
原来不止他自己记得，顾千里也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不喜欢吃什么，都非常清楚。
秦莫一下子就说不出不喜欢的话语来了，“年纪大了，现在都喜欢了。”
“那下次煮。”顾千里看了一眼他办公室里兵荒马乱的样子。
真要说乱得无处下脚，倒也不至于，只不过，秦莫的办公室素来就收拾得非常整齐干净。
眼下却是办公桌面上堆满了各种不知道是什么文件还是资料的纸页，茶几上也是。
所以刚才顾千里把保温桶放下的时候，还小心地把那些纸页稍稍挪开了一下，她都不敢随便归整，就怕这些纸页原本是乱中有序，被自己归整一下反倒打乱了原本的次序了。
秦莫看到她的眼神，就说道，“就是看着乱，其实也没有这么忙。”
“骗人。”顾千里说道，“晚上都回不了家了，还不忙呢？”
秦莫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也是很偶尔的回不了家，我以前真正忙的时候你没碰上，我三个月都住在公司。”
而且那时候他公司的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大，办公室也没这么好，哪里有什么自己的休息室，不存在的，办公室里能有个单独的洗手间可以当做浴室用，都不错了。
睡觉就是在办公室里拉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床。就那样的条件，他都能住了三个月，眼下的确不算什么了。
秦莫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并没有什么安慰的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思忖了片刻，说道，“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在忙，所以没回。”
“消息？”顾千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尽管先前她发那两条消息的时候，还是很想得到秦莫的意见，可是经过先前那特别的心慌之后。
现在早都已经将发那两条消息时的感觉抛到脑后了。秦莫提了这一嘴之后，顾千里才想了起来。
“喔，那个啊。你不提我一下子都没想起来了。”顾千里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都健忘了。”
“顾天边那边，你要是愿意去说的话，就说。你要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我让沈遇去说。”秦莫说道。
顾千里难以置信地看了秦莫一眼。
心说这是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那可是你朋友啊，而且现在还和天边之间有点可持续发展的意思，你让人家去说这么残忍的事情……合适吗？
顾千里小声说了句，“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