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很难说，一个女人会为了孩子放弃多少。
好像真的会在某一瞬间，接受了孩子的存在，然后就打开了某个开关，仿佛再也不会关上，哪怕这个小家伙还只是在身体里生长着而已。
就已经会开始事事都为了这个尚未出世的小家伙开始考虑。
某些时候，甚至会想到几十年后的样子。
反倒……好像……男人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程迦南现在好像就是这么个状态。
她对顾千里所说的预设中，根本就没有过男人得打算和存在。
她继续道，“我把海城的房子卖了，钱应该足够我在这里生活。然后我自己还有些存款，等到孩子出生了，我再看看要做些什么。”
程迦南看到顾千里脸上的惋惜神色，笑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觉得有多可惜，再说了，我虽然不能做我最想做的行当，但我好歹也已经做了这么几年了。现在可以换一换第二志愿了。”
“第二志愿？”顾千里一愣。
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程迦南当初最喜欢的就是当空乘，她一直热爱自己的工作，但其实她也有着另一个兴趣爱好，就是画画。
事实上，如果不是从事了空乘这一行的话，她应该会选择从事美术相关的行业。
“到时候，我可能就开一个美术培训班也说不定，还可以让天边来帮帮我呢，她在这上面可比我有经验多了。可以技术入股呀，总之，你就不要担心我工作上的事情了。”程迦南说道。
顾千里听了这话，倒的确是放心下来了，因为不难听出，迦南的确有着自己的规划。
也是因为知道了迦南的这些规划，顾千里也好回去向程爸程妈交差。
至于程爸程妈最终会不会谅解女儿的这个决定……
顾千里觉得应该还是会的吧，他们毕竟不是祝小姜那样的母亲。
顾千里回了海城，虽说距离不算太远，开车也很方便，但是高铁更方便，非常快，十几分钟就到，而且票价也便宜。
她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莫站在旅客出口等着。
“你怎么来了？”顾千里愣了愣，有些意想不到，但眼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含了笑意。
“说让司机送你去你不让，那起码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一下吧？”秦莫说道。
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行李？我记得你没有带行李去啊。”
是没带，这么近，而且本来没打算留宿，打算当天去当天回的，更加不会带了。
“给你买的。”顾千里笑着说道。
秦莫挑了挑眉，打开袋子朝里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是个保温袋，里头塞着些冰袋和几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特产？”
“嗯。”顾千里把袋子拉链重新拉上，“你喜欢吃的那种虾，我去市场看到有，还挺新鲜的，就买了点带回来，晚点回去做给你吃。”
秦莫怔怔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嗯。”
他喉头压住了几分微微发哽，天知道，像这样闲话家常的场景，几年前，只在自己的梦里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