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原本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还没。找到了我会和你说的。”
可是顾千里了解秦莫，她对秦莫一些微表情，看得出来。
于是她轻轻拧了拧眉心，“秦莫，你不要骗我。如果真没有找到，你不会是这个表情的。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她了？”
秦莫薄唇紧抿，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顾千里肯定不会相信。
所以秦莫抿唇暗忖了片刻，沉声道，“真的没有找到她。我之所以是这个表情，是因为……”
秦莫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因为去找她的那些人和我说，按理说，她一个普通的妇人，不可能有什么多么厉害的躲避的手段，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她的话，就有一种可能。”
听秦莫说到这里，顾千里倏然反应了过来。
她瞳孔紧缩了一下，明白了秦莫的意思，那种可能……
就是祝小姜可能已经在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之后，选择了更疯狂的……自行了断。
事实上本来就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出现，人在冲动之时犯下了罪，然后畏罪自尽。
越是那种情绪不稳定的人，越是容易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所以听到秦莫这话，顾千里一下就愣住了，“那……”
她忽然有些嗓子发干，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又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重复的音节来，“那……”
秦莫知道，自己刚才这话，也已经足够让顾千里的情绪受到影响了。
秦莫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目前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你先别太担心了。我这边会让人继续跟进的。”
“嗯。”顾千里轻轻点了点头，“好，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
秦莫点了点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所以说了句，“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有时候，人就是没法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顾千里略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去给我爸爸打个电话，事情都这样了，我得和他说一声。”
说完，顾千里就去了阳台，拿出手机，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拨了顾清扬的号码过去。
她和顾清扬的联系，一直就不算太多。
尤其是在她被顾明扬嫁去陆家联姻之后，顾清扬和她的联系就更少了。
顾千里也看得出来，父亲大概还是因为当初没能做主让她不用被逼迫着嫁给陆家，而感到愧疚，比起说是不和她联系，不如说是觉得没脸和她联系。
哪怕她现在已经从陆家解脱出来了。原本应该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得到一些缓和了的。
结果好死不死的，又爆出来了顾千秋的事儿，让她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这个事儿，既然顾天边知道了，顾清扬肯定也知道，顾千里已经知道身世了。
那些沉寂已久的愧疚再次翻涌，而且那是藏得更深更久远的愧疚。
他不止是没能阻止顾明扬他们，强迫顾千里嫁去陆家联姻。他其实这么多年，也没能阻止祝小姜对顾千里的苛待。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听起来。
“千里啊！”顾清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从语气听来，他甚至有些雀跃。
似乎是很高兴大女儿在得知了真正身世之后，还会主动打给他。
听到顾清扬这雀跃的语气，顾千里忽然有些不忍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