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这是怎么了？”秦莫手忙脚乱扶她坐下。
这才注意到，是因为先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千里已经因为从电话里听到沈遇说起先前的事情，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松开了按着针孔的手。
于是，血管里的鲜血，就从那个针孔冒了出来，然后顺着手背、手指，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
就在地上滴了一小滩。
而秦莫，也因为和顾千里一样，过于认真地听着沈遇在那边说着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于是没注意到。
也正因为没注意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
顾千里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她也顾不上弄脏衣服了，随手将染血的手背和手指，在裤子上擦了擦。
然后扶着椅子起身来，“他们就快到医院了，我得去等着。”
这样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劝不住，于是两人一起去了外头等着。
果不其然，六七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顾千里预设了很多种场面，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真正看到顾天边和沈遇以那样惨烈的模样，从车里下来的时候。
之前做好的那些心里准备，顷刻崩塌！
顾千里身体晃了晃，但还是努力稳住了，她帮着扶住了车门框。
沈遇抱着顾天边从车里下来，因为已经提前和医院这边说过，所以马上有护士推着平车过来，顾天边被放了上去。
她意识还算清醒，所以目光一瞬不瞬看着顾千里。
顾千里也看着她，就看到顾天边躺在平车上，那双通红的甚至有血点子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然后嘴唇轻轻动了动。
顾千里并未听到顾天边的声音，但是她嘴唇动了动的那个形状，顾千里能够认得出来。
天边是在说：姐姐，别怕。
看到护士他们将顾天边推了进去，顾千里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捂着自己的嘴，肩膀颤抖着掉下眼泪来。
秦莫轻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沈遇没有跟着一起进去，他看向了顾千里。
顾千里虽然情绪一时失控，但也很快地回过劲儿来，她抬手迅速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然后说道，“沈、沈医生……太谢谢你了，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沈遇素来就温和，仿佛是个任何时候，都没有什么脾气的人，但这下，却是表情非常凝重地说道，“这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要再晚到一分钟，顾天边就会死。”
尽管心里也猜到是这个可能，但听到沈遇直截了当说出来，顾千里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
“她不正常。”沈遇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她绝对不正常！”
顾千里知道沈遇所说的是祝小姜，她完全没打算反驳，甚至心里对此比沈遇更深以为然。
沈遇继续道，“她必须被加以阻止，进行治疗，否则，之后的情况恐怕会更加难以预料。她是个危险人物，甚至还极具迷惑性，毕竟，谁也不会认为这样一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能有什么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