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没有再回复司机的消息，只是按掉了屏幕之后，就握紧了手机，手指的骨节都有些发白。
而没过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秦莫深吸了一口气，解锁了屏幕，就看到和顾千里的对话框里，刚才的那个猴子笑脸的表情下面，又多了一个表情，是个猴子问号脸。
秦莫原本还很是沉郁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缓和。
秦莫回了消息过去：【快到了没？】
【快了吧。虽然我这两天一直在消极怠工，但是对槟珠岛的方案，我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已经交上去了，指不定将来槟珠岛的项目，就有哪个部分能够用到我的方案呢。】
顾千里发了一长串消息过来，秦莫看完之后，忖了忖，才回道：【合适的话的确值得考虑。】
【我还以为你会说直接用我的方案呢。】这句后面跟了个撇嘴的表情。
秦莫瞧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这么大的项目，我还是不能完全独自做主的。】
发过去之后，又继续编辑了一条：【我还没到有烽火戏诸侯的本事，要不你再等等？】
顾千里看到秦莫这话，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其实她倒是乐意看到秦莫这个态度，他真要是就拍板用她的方案，顾千里才会觉得心里难受，并且压力山大。因为那样就昭示着，秦莫对她的愧疚，已经到了这样丧失理智的程度了。
在任何关系里，只有愧疚都是不够的，难以维持。太沉重的愧疚，久了就会变成负担。
司机很快就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顾千里认出来了，这附近都是一些时尚沙龙和形象工作室。她自己倒是不会来这里，但是以前顾千秋会经常过来。
秦莫就在一件高档的时尚沙龙里等她。
顾千里走进去的时候，还颇有几分不自在，因为这里头真是每个人都打扮得非常时尚。
一比起来，她这一大清早也来不及化妆什么的，顶着张不施粉黛的脸就匆匆赶来，着实有些不修边幅。
身上的衣服也是去年买的某平价品牌的衣服。
秦莫在里头的沙发上坐着，看到她来，看出了她身上的局促，秦莫站起身来。
顾千里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小声说道，“居然还要来这里……我以为只是去参加个婚礼而已。”
就算打扮，大概也就是随便打扮一下吧？没想到是这种高级沙龙。
秦莫道，“那得看是参加谁的婚礼了。既然是陆祈言的，又邀请了你。你要是不去倒也罢了，但凡要去，在场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你笑话，总得让人看到你和他分开之后过得并不差吧。”
顾千里抬手理了理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去，浅浅笑了笑。
她明明没有说话，但是秦莫却仿佛能读出她的意思。
的确不差，但也着实算不上好。
秦莫转眸对一个造型师说道，“可以开始了。”
“好的，两位这边请。”造型师礼貌说道。
然后顾千里就见识了，这种高级沙龙真不是盖的，做造型竟然是从泡澡开始……
在进去里头浴区的时候，造型师还问了他们一句，“两位是各自在单独浴室，还是……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