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从她背后这样搂着，她又略略垂着头。
他瞧不见她脸，这个角度，就瞧见两个红红的耳朵。
他觉得很有意思，又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不是你先来招我的么。”
顾千里用力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我、我没不承认，只是……我想先去洗手间。”
但这个男人根本没打算放开她！
在听到她这话之后，就搂着她朝着卧室里的浴室过去了！
浴室的洗手台上有着一面很大的镜子！顾千里一进去，就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蓬头垢面算不上。
因为昨晚没来得及卸妆就沉沉睡了过去，所以她现在觉得脸上不太舒服，但也因为没有卸妆的缘故，此刻她看起来并没有特别蓬头垢面，倒是显出些凌乱的美感。
身上……全是斑斑驳驳的痕迹，任谁也不难看出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激烈。
简直不忍直视。
顾千里别开目光，都不愿再往镜子里看一眼，也太羞耻了。
可是秦莫却不许她别开目光，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把脸转开。
“躲什么？你躲得了么？”秦莫嘴角噙着些恶趣味的笑意。
五年了，他一直活得挺无趣的，今天好像终于找到些乐趣了。
顾千里本来还一直忍着，但被他这样一直调侃，终于有些受不了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先，出，去！我要上厕所。”
她努力将他往门的方向推。
秦莫这次倒是没有犟着不让她推，反倒是顺着她的力道，往门口挪了几步。
嘴角那些坏坏的笑意没有落下，说话的声音却是没有什么继续逗她的意思，“你昨晚说要谈谈，但忙着找我办正事儿了也没谈成，等会谈吧。正好我让人了解了一下你儿子的病情。”
顾千里原本还在推着他，听到这话，猛地抬眸盯着他的眼睛。
她瞳孔紧缩，原本就微哑的声音，更哑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出来。”
秦莫嗯了一声，就准备从浴室出去。
他主动要放开她，但是却被她主动拉了一下。
秦莫停住，看着她。
顾千里的目光终于没再像之前那样躲闪，说道，“秦莫，谢谢。”
“等会聊完了再决定要不要谢。”秦莫看着她，“毕竟我不是什么慈善家。”
顾千里并不意外，她既然决定走出这一步，就已经有所觉悟，“我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谢谢。”
浴室门关上，空间骤然安静下来，于是很多先前没来得及细细反应的感觉，后知后觉涌上来。
恒温浴缸里放了温水，她将自己泡了进去，身体开始有某些难以启齿的疼痛慢慢归位。
“嘶——”
泡个热水澡当然很舒服，可是顾千里不敢耽误时间，只稍稍泡了几分钟之后，就匆匆起身淋浴，洗头洗脸洗澡的速度都像是开了三倍速。
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去了。
自己的裙子已经死无全尸了，可是裹着浴巾下去就很不合适。
顾千里轻咬嘴唇忖了忖，光脚走去了浴室旁边他的衣帽间。
秦莫的衣帽间里一水儿的衬衣，顾千里选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灰色衬衣，小心地穿上了，这才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