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莫这话，顾千里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
嘴唇失了血色，和苍白的脸色几乎要融为一体。
是，她向QS那边预约了面谈槟珠岛项目的事情，就在她决定了要和武鸣吃个饭商量合作细节的时候。
都已经能为了接些外快，和不认识的人吃饭商量细节了。那么又有什么不可以为了谈成槟珠岛项目的那二十万的奖金，去和秦莫见面商谈呢？
无非就是被他出言嘲弄讽刺罢了，她也已经……习惯了。
或者说，快要麻木了。
就算不找他谈项目，碰到了也是会被他的言语刺伤的，那还不如，自己该谈什么项目就谈吧。
但就秦莫这态度，顾千里清楚，自己的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秦莫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眼眸睁大，感到惊讶。
“行啊，既然都预约了，也别等到时候了。就现在，谈吧。”秦莫侧目看了简杉一眼。
简杉嘴角勾了勾，“行，那你们谈。我们先回避一下。”说着他就看向程迦南，“小南，和我走。”
程迦南闻言一愣，“什么？”然后马上摇头，“不，我不走！”
简杉却不理她的拒绝，走过来就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餐厅大门的方向推着走去。
程迦南满脸焦急地想要回头看顾千里，但却被简杉宽阔的胸膛挡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急得鼻尖都冒汗，简杉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南同学，你懂不懂什么是谈公事和商业秘密啊？”
迦南急了，嘴上都没了收敛，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对简杉这样说话的，现在却是直接道，“公事个屁！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有个屁的公事可谈，我看他就是想要公报私仇欺负千里！哎你撒开我！撒开！”
“那也是人家的私事，你别闹，乖点。”简杉动作并不粗暴，但很坚定，将她推出了餐厅去。
卡座里，顾千里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在谈之前，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说。”顾千里看着他，想到那肘弯里的针孔和大片刺眼的淤紫。
“秦莫，谢谢你献血救了我儿子。”
听到她这话，秦莫的眼角眯了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块无名的小小墓碑，手指仿佛都还盘踞着当时摸上那块墓碑时的冰冷感觉。
她的谢意，激起了他更深刻的恨意。
秦莫盯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顾千里觉得这双眼睛似乎都有些嗜血的猩红，让人畏惧，顾千里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那我们谈谈关于槟珠岛……”
顾千里的话还没说完，秦莫却仿佛听不到一般。
“谢我？”秦莫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至极的笑意，所有的恨意仿佛都凝在了这个笑里，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千里，“你打算拿什么谢我？”
顾千里有些害怕他此刻的眼神，简直像刀一样，刺得她心很疼，她没有做声，只看着他。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秦莫冷笑了一声，“顾千里，我想了想，的确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你，还白白把槟珠岛的项目便宜你们顾氏。”
他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盯着她，就像盯着一团不想多看一眼的东西似的，充满厌恶。
“当初你拒绝了我结婚的提议是对的。结婚？你一个破鞋，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