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觉得对江皎不公平。
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到最后却一场空。
当然,不排除她急功近利,握得越紧,沙流得越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朝着不利于她的方向发展。
气运一点点减弱以后,她也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无法有所作为,十分被动。
她没得选择,江摇情同样也没得选择。
事关自己的利益,人都是自私的,江摇情也不例外。
所以,江摇情也没办法。
手握恶毒女配剧本,她难不成还立个大好人人设?
事在人为。
到现在,也有一定的运气使然,柳怀鹤的天秤彻底倒向了江摇情。
愧疚吗?
不。
柳怀鹤的心,她江摇情拿的堂堂正正,起码不会背地里耍什么阴暗手段。
原女主又如何,有了系统的江摇情,何尝不是自己人生的女主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再遇到江皎了。
世道很乱,自求多福吧。
想得有些远了,江摇情看着身边的柳怀鹤,目光有些贪恋。
就算最后没有结果,有个好的过程,她也够回味一辈子了。
毕竟回去以后,哪里还有这种绝世美男供她占便宜呢?
但是江摇情的话在柳怀鹤听来有些变味儿,抓紧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愠怒,“你不信我?”
付齐州只是淡淡看着江摇情,倒也算清醒,是好事。
无愧于心,无憾于行。
当真对柳怀鹤情深意切。
但说得好像,若最后没有结果,她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柳怀鹤自然听出了这个意思,所以很不悦。
江摇情主动勾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没有啦,你有多爱我,我是知道的,继续保持哟。”
明显这一番话有些敷衍,柳怀鹤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空着的那只手硬生生地把茶杯的柄给捏碎了。
江摇情的笑容陡然僵住。
【看来晚上要多惩罚惩罚少爷了。】
【居然还敢怀疑,那我让你看看我有多爱你啊?】
明明是心声,江摇情却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名感觉腿有点疼,她仿佛预料到晚上的下场了。
柳怀鹤冷静下来以后也明白,毕竟他自己生在帝王家,而且江摇情和他一样没什么安全感。
所以有些悲观也正常。
事实胜于雄辩。
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抵不过最后的十里红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凝,付齐州先开口道,“丫头,我和小鹤还有一些私事要聊,你看……”
江摇情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初次见面信不过她,还是得避嫌。
她了然地点点头,“嗯,那我自己先随便逛逛去了,小鹤鹤,你聊完以后再来找我。”
柳怀鹤自然知道付齐州要和他聊什么,沉声道,“那少爷不要乱跑,竹林里有很多机关的。”
机关……
江摇情刚站起来的身体顿时僵住,那她还逛个毛线。
付齐州见状笑了,“没事没事,本王出来以后已经暂时关掉那些机关了,你随便走!”
还能关掉?
说得好像跟智能的一样。
江摇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柳怀鹤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行了,知道你喜欢那丫头,眼睛都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付齐州半打趣地开口,“一回来就给本王这么大一个惊喜,你能耐挺大啊。”
柳怀鹤眼眸沉静,“您还是说正事吧。”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摇情觉得自己就差啃竹子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
“柳怀鹤!”
她欢欢喜喜地跑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的气息很是安心。
柳怀鹤在看到她的时候,本来冷漠的神色也温柔下来,回抱住她,“让少爷久等了。”
“你们聊什么了聊什么了?”
她迫不及待地问。
柳怀鹤一边搂着她往外走一边说,“谈了一下战事的现状,以及州叔现在手握兵权,怀揣虎符,受人虎视眈眈,跟我商量对策。”
他丝毫不避讳他们的谈话。
付齐州也不会想到,柳怀鹤这小子一离开,媳妇儿一问,就全抖出来了。
合着让江摇情避嫌也没避成功。
谈话内容,和江摇情猜得相差无几。
毕竟男人们嘛,除了美人,机密的事情,也就只有军事了。
江摇情“哦”了一声。
柳怀鹤却莫名觉得这声音怪乖的,心里痒了一下,接着说道,“州叔在京城的眼线汇报说,柳青临回来了,让我多加小心。”
听到“柳青临”三个字,江摇情走路的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柳怀鹤敏锐地察觉到了,低头看她,“怎么了少爷?”
江摇情不自然地笑笑,“没事,那他回来了,岂不是会找你麻烦?”
“十有八九。”
柳怀鹤没往心里去,继续走着,“不过现在前线战况对襄国很是不利,州叔让我不必隐忍,毕竟兵权在州叔手里,所以襄国还得仰仗他。”
也就是说,柳怀鹤可以不再一味的伏低了。
时至今日,柳怀鹤养精蓄锐,自身武功高超不说,背地里在付齐州的帮助下培养了一大批死士。
并且堂堂摄政王手握兵权,受不少人的忌惮。
有付齐州的扶持,柳怀鹤就是柳青临继位路上的最大障碍。
江摇情挑挑眉,“那你这一路上,还是得靠别人嘛,如果没有摄政王,你又当如何?”
柳怀鹤无所谓地说着,“没有他,我活不到今日,若是我知道自己迟早会死,那么也会想办法拉那三人垫背。”
说这话的时候,他虽笑着,眉宇之间满是阴鸷和冷意。
那三人,自然指的是许闲月,柳青临,柳若锦。
气运之子有很多类型,有的不一定非要自己牛逼,身边有牛逼的人支持也算一种本事。
其次,柳怀鹤也不弱,骨子里的韧性和倔强比无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自己根骨极佳,却要在许闲月眼皮子底下想办法偷空和付齐州练武,其中的苦头不必多说。
能忍辱负重好好活到现在,何尝是一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