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摇情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一点,但是和平日里神气的模样还是有很大区别,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她自从性情大变以后,可以说是一直是有意的护着柳怀鹤,甚至对于江皎还有点淡淡的敌意。
柳怀鹤不清楚她为何会讨厌江皎,明明江皎是个女孩,姨娘也不受重视,根本威胁不到江摇情的地位。
虽然可能人对人的恶意不一定非要有理由,但是他隐隐有种猜测,那就是江摇情可能是喜欢他的。
刚刚她和秦无照的聊天,柳怀鹤一个字没落的听着,包括江摇情的大胆宣示主权。
宝贝疙瘩……
听到这个词,柳怀鹤真的是想笑,但是和江皎护着他不一样,他感到有点怪怪的,但是并不讨厌。
他看着床上虚弱的江摇情,因为在睡觉,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和,平日里的张扬会多显几分英气。
江摇情的头发披散着,配上阴柔的五官,让柳怀鹤心头怪异的感觉萦绕不去,总觉得越看越像女孩。
但是也有可能是老天爷不赏饭吃,还有骨架比起平常男人更瘦小的加持,让柳怀鹤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真可怜,就算喜欢男人,注定也只能是下面那一个。
柳怀鹤冰凉的手指大胆的摸向了江摇情的脸,意料之中柔嫩的触感,顺着往下,滑过脖颈,停留了几秒,感受着她的颈部动脉跳动,很是平稳,睡的很熟。
如果是平常的话,他不敢这么大胆的打量江摇情,但她或许会咋咋呼呼凑过来让他仔细瞧吧。
午意正浓,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摇情,便转身回到了卧榻休息。
他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看着腰间的一道血痕,心里就已经把江东升剐了千万遍了,不管打多少鞭子,他都会硬生生承受下来,日后一一还回去。
但是柳怀鹤没有想到,江摇情为了不让他受苦,不惜伤口撕裂,但是好歹也成功了,江东升心系爱子,没有继续抽打他。
后面的欺辱对于柳怀鹤来说就是毛毛雨了,他因为腰间的伤口,都不能侧着睡,只能平躺着看着房梁。
久而久之,也闭目小憩了起来。
……
此时此刻,书房内。
江东升面前跪着一排排上半身裸着的男子,均低着头,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
他们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鞭痕,格外令人触目惊心。
“让你们保护少爷,都干什么吃的?”
江东升俊逸的脸上冷笑连连,粗粝的大手握紧了鞭子,此时鞭子已经完全被血浸透浸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几个男子身上的伤痕是柳怀鹤的几倍不止,被抽的青筋暴突,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即使身上疼的颤抖不已,但还是跪着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紧了后槽牙。
“啪!”
见没人说话,江东升面容冷漠,又狠狠抽了离他最近的人一鞭子,力道依然毫不留情,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那人的上半身已经鲜血淋漓,身形差点没稳住,用手支撑了地面一秒又赶紧咬牙跪好,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全凭理智在支撑着才没有晕倒。
地面上全是血迹,江东升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直接点名,“十一,你说。”
被点名叫“十一”的男子立刻恭敬出声,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回禀将军,七夕那天人太多,少爷忙着玩乐……”
“啪!”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十一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眼球痛苦的都要突出来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江东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的意思啊,是少爷的错?”
“属下绝无此意!”
十一看着眼前雕刻着黑色纹路的战靴,心里一凛,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哑着声音道,“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少爷,请将军责罚!”
看着自己面前一排成了血人的暗卫,江东升只觉得心头烦躁,花了钱,费了精力,养了一群饭桶!
关键时刻,还是让他的宝贝儿子受伤了,养条狗还能叫几声呢,人多怎么了,人多就眼睁睁看着江摇情被刺一刀?如果被刺的是心脏呢?
那他岂不是该为儿子收尸了?真他妈一群没用的废物!
江东升越想越气,但是看着一个个不停吐着鲜血的暗卫,鞭子也被他们的脏血染红了,他眼里满是厌恶。
他语气冰冷:“以后不需要你们了。”
十一作为为首的,心里一沉,将军这是想杀了他们泄恨。
但是从当暗卫的第一天,就注定忠心为主,赴死也不在话下,所以十一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对了,”
江东升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皱眉,“那贼人,你们没有追上去抓住他。”
十一想镇定,但是身上的痛苦,以及江东升的威压直让他喘不过气来,声音微微颤抖,“没有,少爷出事后,人群更加混乱了,再一眨眼,那贼人就不见了。”
让少爷受伤,还没有抓住贼人,更是罪加一等。
十一心里满是恐惧,今天难逃一死。
“哦……”江东升语气淡淡。
十一甚至想要直接自刎谢罪,但是下一秒,江东升发话了。
“每个人下去再领三十大板。”江东升一把扔掉鞭子,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样子很是疲乏。
没、没有让他们去死?
将军宽仁!
十一愣住了,下一秒心里一喜,拖着残躯向江东升恭敬道,“谢将军!”
很快,一排人就凭空消失了,江东升明白,他们这是已经去特定的院子领罚了。
虽说他们保护不力,还追捕不行,江东升着实被气的够呛,但是已经打了这么久,还是他亲手带过一段时间的人,江东升最后还是没下死手,已经算仁慈的了。
这次江摇情没事还好,那万一下次……
江东升心里给江摇情纳妾的想法更大了,必须尽快安排适婚女子给江摇情见一下了,能不能成另说。
与此同时。
江府外的一处小巷里。
一位穿着绿裙的女子正和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争得面红耳赤。
“什么?你们还有脸跟我要钱?”
江皎声音骤然拔高,很是委屈,“你们自己办事不力受伤,关我什么事?”
男子也不满了,“你也没说江摇情会武功啊,那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任务了,这损失不得由你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