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摇情也没说让她起身,江皎只好一直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
在这府里,除了江东升就是江摇情话语权最大,江皎又出身低微,尽管母亲眉姨娘掌着一些权力能从中获取点好处,她还是不受人重视。
不出意外的话婚事也不会由她做主。
江皎红着眼圈儿,低头斟酌了一下小声回道:“阿皎吃穿用度很是节省,姨娘心疼阿皎,平常也会给些零钱补贴,久而久之就攒了点钱买药。”
“这样啊。”
江摇情俯身将小药瓶捡起,点点头,“的确,虽然贵,但也不是买不起,妹妹如此舍得,当真对你嫂子情真意切啊。”
柳怀鹤一直清醒着,只是不想说话,听到“嫂子”这两个字,眼里是难掩的厌恶,拳头紧攥,依然没有开口。
江摇情瞥了一眼,不愧是男主,如此能忍,能成大事。
江皎则是小脸一白,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不是的少爷,阿皎只是不忍心…不忍心看着质子如此难受,只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阿皎没有别的想法。”
“所以本少爷还得谢谢你咯?”
江摇情走到她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果真是楚楚动人,江摇情要是个男人都恨不得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心里叹了口气,不再难为她,松开江皎,直起身子来,语气淡漠,“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可是…
江皎看了一眼柳怀鹤,下意识想开口,最后还是咬咬牙啥也没说,起身,提着衣裙就离开了。
江皎一走,江摇情就大大咧咧坐到柳怀鹤身边,“我知道你醒着,听热闹听的开心吗?”
柳怀鹤没答话,也在她意料之中。
话不多说,江摇情撸起袖子就开始给柳怀鹤上药,柳怀鹤睁开眼,皱眉,想反抗。
就被江摇情一把按住,语气耐心的像哄小孩:“乖,别乱动,再不上药你身上的肉就烂掉了。”
这还是那个喜欢打人的变态江摇情吗?
柳怀鹤盯着江摇情,目光灼灼,似乎要盯住一个洞来。
江摇情给他的胸口上药时,手没忍住摸了一把,啧啧赞叹:“不得不说,你身材还挺好。”
不,她还是那个好色的江摇情。
他真是傻了才会有那个怀疑的想法。
柳怀鹤胃里翻涌,只想吐,心里满是反感,但如今寄人篱下,他想活命就还得忍。
柳怀鹤闭上眼不再看她,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表达着主人的郁结。
这种无声的反抗逗笑了江摇情,男主还挺好玩儿。
“你为什么下毒啊,本少爷长得不帅吗?嗯?你又哪里来的毒药?”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江摇情自然不在乎这件事,但就是想挑起话题问他。
见柳怀鹤一声不吭,就恶意加重了上药的力度,疼的柳怀鹤咬牙,额头直冒冷汗,也没有求饶。
等到伤口上药上得差不多了,江摇情也手酸的不行,给自己捶了捶肩膀,把几个药瓶放桌子上,“好了,如果有我遗漏的就自己抹一点,这种药我都舍不得用,效果能活死人医白骨呢。”
当然是有点夸张,柳怀鹤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是一等一的好药。
这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他心里自然没啥感觉。
他掩下眼底的狠意,今日所受,他日必百倍奉还。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江摇情也不再自讨没趣,便出了屋子。
柳怀鹤孤身一人为质,又被人随意欺辱,这种孤独和痛苦是江摇情无法想象的,想要获取他的好感,那必得对他好,得想个办法让他搬过来和她一起住才行。
对,想个办法。
江摇情一路沉思,也注意到家仆们皆低头问好,不敢直视她。
便想起原主声音较中性,但长相偏阴柔,最讨厌别人说她像个女的,凡是议论的都被原主命人乱棍打死,加上好男色,恶名就传出去了。
却不小心撞见老爹江东升在前厅,立马躲了起来,要是让爹看见她乱跑,非得打断她狗腿。
旁边便是将军府的侧门,江摇情心一动,一个闪身就出了将军府。
让门口的守卫紧闭嘴巴,不许告诉她爹,否则有他们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