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约莫一米八以上,身形高大,容貌俊美无俦。
一身剪裁得体的江大制服,流畅的线条带出的优雅,精致俊秀的容貌,包括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显得矜贵十足。
他那双幽深的眉眼给人的感觉极为恐怖,好似什么东西都撞不进去他的眼中。
哪怕是眉眼精致,还是有一股难掩的痞气和桀骜不驯存在。
不过与那双没有半点起伏的眸光对上时,她明显觉得那幽暗的深潭里,仿佛忽然落进了一片璀璨的星河,哗然荡漾开一片涟漪。
白栀的心一悸,她慌忙移开眼。
不过下一秒。
那眸中仅有的璀璨之色倏然地被掩藏起来,有的是寡淡之味。
冷漠疏离,不近人情。
说的就是他。
这样的他让白栀很快就能够想起那个欺负他的人,哦不,是欺负原主的男人。
这是她自己书写的剧情,她最清楚不过。
只是属实没想到那个曾经总会欺负她揪她小辫子的小男生,如今出落的相当好看帅气。
放出去都是碾压一片人的存在,比什么都惹眼。
不过说起来她虽是恶毒女配,可是也是与江家太子爷最亲近的人。
她的父母与江老爷子是师生关系,所以江老爷子直接做主给他的孙子和白栀二人订下婚约。
也算是亲上加亲。
小时候,小白栀陪爸爸妈妈初入白家,偶遇江悸,当时的小白栀怯生生的,很好欺负。
于是江悸总是欺负小白栀,人生地不熟的小白栀不敢告状,又怯懦的怕被报复,只能默默忍受,她…对江悸也越发害怕。
直到现在,再见江悸白栀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江悸太恶劣不过。
江悸小时候会在她的头上放虫子,会扮鬼吓人,还会把小白栀关在小黑屋子里去,然后再去自导自演,让江老爷子他们误以为是白栀自己调皮捣蛋再弄成那个样子。
总的来说,江悸很吓人。
白栀思及此脸色倏地一白,哪怕她不是本人,可也胜似本人了。
坐在床上的她清晰可见的往旁边一动,双肩陷下去,明显是移位了。
江老爷子见状开口宽慰道:“只只别怕,你江哥哥刚回来,现在的他可不是什么混小子会天天欺负你。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那么害怕呢?”
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响起。
那是令她迷醉又安心的声音。
一点点震碎白栀心中的恐慌之意。
让白栀害怕的内心逐渐平缓,她慢慢的抬起小脸,咬唇轻声开口。
“江爷爷,我不怕江哥哥,我只是没…没反应过来。”她那双漂亮的眸底聚着氤氲的雾气,她忽然笑道。
那丝笑意荡入江老爷子心中,他连连附和,而成功放下警惕心:
“好好好,哎呦我的只只啊,你可是吓死江爷爷我了,要不是悸儿发现的早,江爷爷我的心脏病都要犯喽。”
江老爷子很开朗,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媳妇性子软,又重感情,就怕又想起什么来,他马上转移话题。
江老爷子捂着胸口,佯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感觉,“只只以后可要小心点,可别又溺水去,不然老爷子我心里哪里过得去啊,这要是让你父母亲知道肯定该骂我了。”
白栀不知怎的昨日沐浴时突然溺水,明明不到一米深的水位,硬生生被弄的像是几十米的样子。
幸好昨日江悸抽空回来,又早。
否则江老爷子哪里还能见到白栀,只能见到一具冰凉的尸体。
甚至明儿个说不定白栀的传奇都开始占据各个新闻头条。
#某某别墅区女生洗澡竟然突然溺水,是人心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女子洗澡溺水身亡。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女子……#
江老爷子话落时,二人明显听见一道讽刺的声音紧随其后。
一个笨字很刺耳。
谁让男子的声音好听又低沉,很容易就会吸引所有目光。
白栀听得出来,大佬在骂她,她能说什么呢,只能憋着委屈,默默低下脑袋来。
谁让这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佬。
她一个没什么威严的小姑娘哪里能够撼动大佬,还是不要和大佬硬碰硬。
白栀敢怒不敢言。
当起缩头乌龟。
江老爷子用拐杖触地,不禁意间打了下江悸的后背:“你个混小子,上了大学还是一个样,不知变通!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把只只交给你来照顾了。”
江老爷子说的话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还想着把只只送去江悸住的地方,好让他们擦枪走火、感情升温一下。
可他倒好,半点觉察也没有,你说江老爷子能不生气吗?
只只的父母要去国外治病三年,三年后要是二人真没什么进展,他的孙媳妇就和别人跑了。
江老爷子为了江悸也是豁出去了。
谁让自家孙媳妇抢手得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踩破门槛都要求娶她。
江悸硬生生挨下那一棍,虽然不重,但也会有痛意。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像是覆着阴影上去。
“还不快点和只只说说话,天天就知道待在学校里不学无术的,跟上高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江老爷子又催促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些许难听。
他没发现江悸的异常,因为他们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
江悸依然面不改色,似乎听习惯了,他微仰下颚,在白栀害怕的眼神中缓缓启唇。
“只只。”清脆的嗓音敲冰戛玉,裹挟着傲慢和痞气,“你这样倒是和小时候有些许相似。”
听到江悸唤她名字,白栀紧紧捏住衣摆,泛白的指尖将衣服捏出褶皱。
江悸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害怕。
她怕他,没有理由的怕。
那双红润的琉璃眸子与男人的眼神撞上。
这一刻。
好似天雷碰地火。
万籁无声。
许久,只听得男人清润的声音落下,在耳边一遍遍回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