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不知从何时起,觉得你我之间有些生分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你?"
裴项明先开了口,把内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今日不把话说明白了,他会错过一些东西。
宁轻秋被他问的语塞,自己从重生后就开始冷着裴项明,前世这时的二人应该正是两情相悦的时候……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至于生分……也许也是当时的一种选择罢了。不用多想,你并没有热闹我的事情。”宁轻秋有些不敢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的真挚而炽热,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推翻之前的想法。
裴项明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走近了宁轻秋:“那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吗?”说完像是怕宁轻秋不会答应一样又紧张地说道,“至少对我不要那么冷淡了,求你……”
宁轻秋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他:“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做……”
“不!!为什么?”
裴项明闪电般地打断了宁轻秋的话,他不敢再让他说下去:“我不逼你了,就算不像之前那样也可以。只要你别抛下我……”
裴项明泄了气,眼眶中蔓延上来了热度:“如果是因为大哥,我现在已经把家业交给了他,而且我现在已经正在城南付寻了房子。咱们二人婚后不必在裴府里住。”
他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日子自己为了二人之间做的准备,试图改变宁轻秋的决定。
宁轻秋有些惊讶,原来他为了自己在这些日子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难道说之前在城北买的地也是为了与裴正浩划清界限吗?他这么努力的为了二人的将来,自己只是一味地躲藏裴家躲藏他……
宁轻秋有些犹豫了,难道自己就不能勇敢一点吗?难道上辈子被裴正浩折磨,这辈子就该还惧怕他吗?
裴项明的心口明显更难受了,这可比左肩膀的伤痛多了。上一世自己张口与秋儿提了解除婚约,这一世反过来却由秋儿向他提出了。
真是报应不爽。
宁轻秋见他失落的模样有些心软,只是今日趁着他身体不舒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的确是有些突然。
她试着用安慰的措辞对他说道:“方才是我气急了,你伤口要紧先回府吧,改日我们再说……”
裴项明这时怎么可能走,他今日必须把事说开。
“那刚才你说的话不作数好不好?我们就当那是一句气话,你真生气就打我几拳。”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如果真能让秋儿撒气这算得了什么呢。
“谁要打你,我还嫌手疼呢。”宁轻秋觉得脸有些烧烧的,也不拿眼瞅他。“刚才的话不作数……”声音像蚊子一般。
“什么?真的不作数?”裴项明如释重负,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轻秋,想试图从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宁轻秋轻轻地点点头,声音微弱,眼眸含羞地低垂着,脸上的一抹红晕更加明显。
裴项明惊喜极了,情不自禁地就想去触碰她的手……
宁轻秋感到身旁温暖的气息靠得近了些。再难掩饰住自己怦然心动的情感,双手有些紧张地攀着衣角。
“咳咳……”窗外传来了宁修远的咳嗽声,二人这才如梦初醒迅速弹开。
宁修远进了屋看见二人之前的气氛比之前好了许多,尤其是妹妹,看来她对裴家二小子还是有心啊。再瞅瞅裴项明现在的样子,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伤口疼吗?拿着这药赶紧回府吧!”宁修远着急轰人,裴项明今日已心满意足,便向二人告辞离开了。
为了秋儿,他还有一堆事要去一一处理……
……
裴正浩此时正坐在古和茶社的房间里,他现在的身份进出府已经不用再看别人的颜色了,只是今日约他来的人他还是要恭敬些的。
朝廷过几日要派一位监察使来城南府查验各个商铺的账册记录,这是在近几年都闻所未闻的事情,而眼前的监察使似乎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昨夜的茶舍出现一些状况,既然选择在这里见面,那对方一定是自己人。
“主子这次派我来主要就是一件事,兴陵的账册没了一本……”监察使看向裴正浩,"主子怀疑账册就在你们城南府,果不其然,昨晚这里出现了‘耗子’。"
裴正浩浅笑,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大人稍安毋躁,此事我也是刚知道。日后大人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好心提醒你,主子最烦给他添麻烦的狗了。”他拿起茶杯。“也最烦自作聪明的狗。”
裴正浩眉毛微微一挑,拿起茶杯假借掩饰心中的不安。
“谢大人指点,只是不知大人要先从谁家着手查呢?”
监察使想着来之前主子的吩咐,仔细地观察裴正浩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宁家。”
……
裴项明回到府后的几日就称自己病了,关在屋里一直不出屋。事实上他的确是伤没痊愈,那日在宁府不过是自己逞能罢了。
这可把王氏给急坏了,她也什么都顾不得了跑去柳姨娘的屋里,把正在跟柳姨娘一同吃酒的裴老爷揪了出来。
“小儿子都让你气病了!你也不去关心下,只知道与你的美人们吃酒耍乐!”
王氏气急了,小儿子本来把南溪城的产业掌管得好好的,突然老爷一下把权力给了什么都不会的大儿子,自己能不急吗?
裴老爷听王氏提小儿子,顿时也生了气。甩开拽着自己衣袖的王氏愤愤地说道:“别跟我提他!给他脸面他偏不要,现在到还成了我的不是?!”
他不想在院子里与王氏置气,转身又进了柳氏的屋子,王氏见此更是生气地追了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你如此草率地就交给了浩儿,浩儿他什么都不会……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让他今后如何自处?”
王氏见对付裴老爷强硬的不行,只能开口服软地说:“明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地帮着你,你说不让他干就不让他干了,他心里能好受吗……”边说边落了泪。
裴老爷叹了一口气,他也有些无奈,那日那么说的确是有些气话在里面的:“能怎么办?话我已经说出去了,难道你想让我收回吗?浩儿会怎么想我?”
王氏见丈夫话锋稍转,小心翼翼地问道:“唉……浩儿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咱们家的业务,但找个人帮衬着点就应该行了。我年轻的时候在家中也帮着打理了不少事物,要不然让……”
“胡闹!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从前就与你说过,管好家中事务就是你的职责所在了,其他的不要想,那是男人该做的事!”
裴老爷听到王氏想帮着料理南溪城的事务,心中不喜。
女人就应该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一旁的柳氏见老爷对王氏发怒了连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哎哟老爷快消消气啊!刚才吃了酒这会生气容易难受。”她走到裴老爷身后帮他顺着后背,瞧了一眼委屈的王氏。
“姐姐,要我说啊……咱们老爷说的也没错,女人嘛,哄好自家男人就行了,别一天天的像外面的那些女子一样肖想什么平等啊、自由啊。到最后还不是要寻一个男人依附?给他人开枝散叶?”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姐姐?”
她意味深长冲着王氏浅笑,王氏感到头皮发麻。
"这可是妾身进门时,您就教导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