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扒着窗棂往外偷看。满院的公安，保卫人员都在忙碌。街道办王主任，厂子里的大小领导也都前后出现，这让他感到后背开始发凉！
原本以为张毅没王昊有后台！自己对付不了王昊，难道就连张毅都认怂？张毅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就是读书出息了呗！
趁他新婚大喜之夜，只是想恶心一下张毅，报这一拳断鼻之仇！没料想事情搞得这么大。
白玉兰也在责怪傻柱。搞一点抹隔壁门上。意思一下就行，谁让你拎了满满两大桶过来？害得他家也臭气扑鼻，还直熏她的眼睛。
如今她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要是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不依。
公安开始对整个四合院开始排查，成年男子一个个都被叫出来问话。所有的矛头全指向同一个人，那就是隔壁邻居何雨柱。
大部份四合院邻居，一致反映这事只有何雨柱会干。一是他和邻居张毅有仇，两个刚为装修婚房而动过手，而且何雨柱还吃了亏。
二是何雨柱是个混不吝！性格决定一切。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吃了亏他能善罢甘休？
当一切线索全指向傻柱时，几个公安就去敲他家的门。这时的傻柱有点慌神！但想到杨厂长也在院里，这又给了他一点底气。
大门刚被打开，几名公安都冲了进去。这根本不用客气。就连一句废话都没有。领头的一声令下，几人开始搜查。
傻柱一看，这哪行啊！昨夜黑不隆咚的，他又淘得满。搞得他上下衣物也全是污渍，现在都扔在木盆里，还没来得及清洗呢。
赶紧上来阻拦，却被公安一个擒拿给按在地上。一会儿，就从洗衣木盆里翻出，一身衣物和一双胶鞋。还都散发着臭味！
刑侦专家拿着胶鞋出去一对比，确认无误就是这双鞋的印记。傻柱也无话可说！公安拿出铜镯子就给他戴上了，一众公安押着他就出了门。
来到院子里，傻柱就看见杨厂长一群人，正站在王昊家的游廊下，忙大声呼救。
“杨厂长！快跟公安同志说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都是厂里的同事，别那么的较真。”
杨厂长脸色铁青，用手指着傻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和工友之间的玩笑？在你眼里除了杀人，其余都是玩笑？带走！”
大领导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傻柱。看着傻柱被押出穿堂，然后回头又对杨厂长说道：“不要光注重生产，普法教育也要深入到每个职工的心上。”
“是！大领导说得是。过完假期我就着手去办。”杨厂长冷汗都下来了。他在心里狂喷何雨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众领导也跟着去了东直门派出所，商量后续的处理结果。将院子里的烂摊子，全扔给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只能去辖区找来个掏粪工，自掏腰包让他加个班。先用铲子将污渍铲入粪桶，再用水管反复冲洗地面。可再咋清洗，院子里总归有股味道。中院正房是重灾区！
王昊回房拿了两瓶签到所得的花露水，递给冉秋叶。让她屋子里内外都洒上一遍！也只能用这个东西，来抵制一下五谷轮回的味道。
傻柱被关进小黑屋。大领导有事先回去了，别的留下也没用，也纷纷告辞走人。就剩正副厂长保卫处长，和派出所领导一起商量处理结果。
这件事根本无法用法律来衡量。这属于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在这年代的农村，乡下泼妇拎粪桶进别人的家，都比比皆是。现在的法律根本就管不了！
派出所领导的意见是，劳动教养3—6个月，以观后效。这是他最大权限了！如果想劳改，就得上报检察院。
但杨厂长想得却可不是加重，而是想减轻傻柱的罪责。张毅顾然是轧钢厂的宝贝，可傻柱的手艺也能帮助他，笼络住厂里厂外的一批人。
反正张毅损失也不大，后面给点实惠的好处就行。傻柱嘛！也该好好的管教一番了！净给他添乱！
“你们看要不要这样，何雨柱就由我们保卫处来处理，反正，双方都是轧钢厂的人。这样，也不给你们添麻烦。”杨厂长下定了决心，准备要保何雨柱。他说完还朝保卫处张处长眨了下眼睛。
张处长心领神会，连忙附和道，他们保卫处肯定会严加管教何雨柱，一定加强他的思想观念教育。
派出所领导巴不得，将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现在好了，有人抢着要。这可是皆大欢喜！
李怀德先是一脸的愕然！但一番思索过后，内心开始乐开了花！
这杨厂长就是头蠢猪！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去为傻柱站队。这下好了！张毅这个人才，自己要定了！
老杨虽然比自己懂技术生产，但他短视啊！自己在政工这方面的优势，眼界可比他看得长远。
中午时分，傻柱趾高气昂的回了四合院，引得四合院众邻居们，瞠目结舌！这么大的阵仗，原以为傻柱这下完蛋了！没料想，咸鱼也能翻身！这种结果，让他们是始料不及。
张毅中午在王昊家喝酒，冉秋叶带着雨水海棠在里屋说着悄悄话。原本两人在中午是从不喝酒，但今早发生了这种事，让张毅感到很郁闷，主动提出中午喝一杯。
玛德！在新婚之夜被人泼粪，这种奇耻大辱可终身难忘。
王昊也安慰他，给他出出主意。如今两家是算结下了死仇，再住两隔壁就有些不妥，得想办法让傻柱一家尽快搬走。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傻柱那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柱爷可是由杨厂长罩着，谁敢动我？某些人别看他戴着官帽，在柱爷眼里他屁都不是！”
张毅双目通红，站起身就想出去。王昊一把将他拉住，让他别冲动。傻柱被抓，连半天还没到就被放出来。这件事非常蹊跷，他得去打听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
他抓起车钥匙，准备去市委大院问问大舅李怀德，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毅表示一起去，他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谁在里面捣鬼！
开车来到市委大院，在路边停好车后，两人下车。王昊上门岗这边填写访客登记薄。这些年这里王昊来过不知道多少回，门岗警卫都认识他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
访客姓名工作单位，被访者的地址姓名都得填上。警卫自己还得记录上他进去和出来的时间。
这边，李怀德已经接到大院门岗电话，让他去接人。从电话中他已知道访客是王昊和张毅，他不由得是喜上眉梢。
这种反转来得太快！起因是老杨走了一步臭棋。虽说现在还没到满盘皆输的时候，可自己耗得起！他破绽已露，总会有接连出昏招的时刻！
老杨另一大破绽，就是他那个好侄儿。这段时间以来，有多少人向他抱怨，轧钢厂又多了个爷。总有一天，老杨会毁在他侄儿身上。就那个草包纨绔，还想和他外甥比？我呸！
李怀德将两人引入会客厅。今天是国庆假期，舅公舅妈都在家里。见王昊上门，也都非常高兴。
“国庆假期，你们厂子里还这么忙啊？”方舅公好奇道。这女婿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回家刚吃完中饭，这外孙又亲自上门来谈工作。
李怀德上前将张毅介绍给方舅公，听说这年轻人居然是四系工程师，还是个副处级干部。不禁让市委副书记，刮目相看。
李怀德又将早上发生的事，向岳父述说了一遍。这更引发了市委副书记的愤慨！新婚之夜泼人家粪水？这还了得！嚷嚷着要严惩不法之徒。
可又听完对不法之徒的处理结果，市委副书记开始狐疑。
“这不对啊！你们厂的小杨和保卫处长办事咋如此轻率？既然已由当地派出所处理，就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可他们要厂里内部处理，还把人给当场放了？这叫侚私枉法捂盖子！”
因为不是一条系统上的人，方舅公也不能多说什么。张毅从他俩的交谈中，知道傻柱是杨厂长和张处长，一手保了下来。说是厂里内部处理，也不过是重拿轻放，做个样子而已。
他也想不通，这傻柱不过是个厨子。杨厂长有必要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而去保一个厨子？
“老杨习惯大家长式的作风！喜欢什么都一手抓。而你上升太快，这技术处都快以你马首为瞻了。当然，傻柱他还有用。他要用傻柱的手艺，在酒桌上和业务单位打好交道。”
李怀德小小的挑拨一下，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慢慢来嘛！他等得起。
张毅也没太信李怀德的话。他今天来此，只是求证一下，是否真按傻柱所说，他是杨厂长罩着的人。对于杨厂长对他的态度，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在他梦境里，最多还有大半年，杨厂长就要被打倒去扫大街了。上台的正是眼前的李副厂长。
这位李副厂长可是八面玲珑。十年后结束混乱时期，国家严厉彻查三种人时，做为轧钢厂革委会主任的李怀德，居然能够全身而退？这不得不让张毅感到万分佩服。
张毅前世在大型国企干了大半辈子，见惯了蝇营狗苟之事。人嘛！身处在体制之内，没人不钻营不想往上爬的。自己也不例外！
就凭自己和王昊是好哥们，以后在轧钢厂也会帮他大舅一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看今后的形势！
等过了国庆假期，他倒要看看杨厂长，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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