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从公寓楼下捧出来一个大盒子,他皱了皱脸,上电梯,停在了15楼,1510号。
回屋之后,
姜哲对着大快递盒子发呆,寄件人是一串星号,看不出来,电话也是1*********3,
这是啥呀?
卧槽!
不会是快递诡吧,打开之后,蹦出一只诡,杀死自己之后,自己变成诡,再把自己放进快递里,寄出去,随机杀死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想到此处,
姜哲的沉默,震耳欲聋。
良久之后,
姜哲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快递盒。
事实证明,
拆快速,并不一定能是兴奋,也可能是忐忑。
但在快递盒打开的那一刻,
他的手僵住了,不,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快递盒子里,是一束黄色郁金香花。
这是......他送去邮局的那束花!
是金哥送给我的!
姜哲捧起那束花,凑近鼻尖,闻了闻,郁金香花保存期较长,不会很快枯萎,虽然过去了三四天,但也明艳如新。
花束下面还有一封信,躺在快递盒子里。
他放下花,伸手拿起那封信:阿哲亲启。
拆开之后;
“弟弟阿哲:
见字如唔,展信舒颜。
想送你一束花,我想了很久,最终选了黄色郁金香,郁金香的生命力顽强,即使折断茎枝也能存活很久,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开朗。
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不要为我的死而难过,
因为我很勇敢,死在了保护妻子的路上,我履行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兑现了初见小熙时的诺言,
所以,我很开心。
阿哲,
没人能像白纸一样,没有故事,我希望你人生的画卷是缤纷绚烂的,但也不要过于勉强,即使是黑白线条,也无所谓,总会有人欣赏。
要好好生活,坚定的迈出每一步,要挺胸抬头,直面蓝天,
混乱污浊的世界并不是我们沉沦堕落的理由,别让懦弱否定了自己,别让懒散和困难绊住了脚步。
其实,我很纠结,
既希望阿哲成为一个率真善良的人,又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
因为,会被欺负。
没有家人朋友的孩子,被欺负了,要怎么办呢?
我想了很久,
所以,
阿哲,不要太善良,做一个‘存大善而不弃小恶’的人吧,这与善良并不相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恋爱,
金哥,永远坚信,我们阿哲是个坚强内敛的男人。
书到此处,不免俗套,还有,不要哭哦。
祝阿哲:
辞幕尔尔,烟火年年。”
姜哲看完书信之后,沉默良久,按照信纸折痕叠好,放进信封里,来到卧室床边,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然后,
下楼去商场,买了个花瓶,回来之后,把那束黄色郁金香拆开,放进花瓶里,摆在小小的圆形茶几上。
做完这些之后,揉了揉发胀刺痛的胸口,去浴室冲了个澡,回卧室,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继续睡午觉。
片刻之后,
一阵呜咽抽泣声从卧室门缝里隐隐传出... ...
... ...
“高中学历,能找什么工作呢?”
这是姜哲对自己灵魂的一次深刻拷问。
“电话销售,月薪7k-9k... ...”
“置业顾问,底薪3000... ...”
“地推出差专员,无责底薪6000... ...”
“小熊外卖直聘-双休,8-13K... ...”
“8千,招两个显眼包坐我旁边... ...”
姜哲不断刷新招聘app,越刷脸越黑,大部分都是写得好看,说的好听,岗前培训,先交三千。
闹呢?
一分钱没挣,先搭三千。
姜哲没钱了,房子是押一付一的公寓,租金1450,口袋里还有2000多一点,再没钱进账,月底交完下个月房租,他就得吃土了。
上辈子的职业,倒是可以,但学历是门槛,根本不够招聘资格。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姜哲泄气的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不禁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财富自由呢?
“嗨,亲爱的林,对于工作赚钱,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姜哲抱怨似的在心里问姜林。
姜林倒是很给姜哲面子,他的回答也很简洁,很赚钱,
“抢!”
姜哲听完,有气无力道:“你继续睡吧,我就多余问你。”
姜林没再说话。
姜哲又看起了招聘app上的信息,其实,高中学历真的很难找到具有发展性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各种销售类工作,
而且,那种销售成交的第一个客户,大多是自己身边的家人和亲戚朋友。
等没有家人朋友再需要的时候,就打陌生电话推销,
再然后,等三个月不开单,没底薪了,也就该辞职走人了。
姜哲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他没有家人和亲戚朋友... ...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姜哲也不气馁,起身穿好衣服,换鞋,先去派出所户籍处查一查,养父和养母,最重要的是,查一查自己有没有妹妹,
或者,养父养母有没有收养过女孩儿。
骑着金月明留下的遗产,小电驴,一路20迈狂奔,到了户籍处,一番查看后,姜哲紧皱着眉头。
养父和养母没有收养过除自己外任何人,自己在孤儿院时,也没有妹妹。
那么,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那封信,是谁写的?
最重要的是,
自己在融合记忆的时候,记忆中有妹妹这个人,她叫姜祺。
但无论姜哲怎样去回忆,都看不到姜祺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身影。
想到此处,
姜哲愈发的烦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撞诡,而且,存在记忆中的人,现实中却不存在,
可是,那封信却有真实存在。
突然,
姜哲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难道,
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
或者说,
被植入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不对,
诡楼的家里,那封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哲紧皱着眉头,脑袋又开始微微刺痛,但却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呼... ...”
姜哲深吸口气,揉了揉额头,缓解疼痛,骑上电动车,去面试。
这个工作是他千挑万选之后,选择出来的,
“墓地巡逻员,白班一万,夜班两万,月休四天,可调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