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闻言,冷笑一声。
“好吧,既然你对超自然界有点了解,那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了。最近市面上多出了一种名叫浆果的违禁药品,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
“真的?”
“我发誓。”贾东强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和您说话字字属实,我没必要和您这样的大神撒谎。我知道的,你们的手段很多,我不想和你们交恶。”
“哦。”
魏来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贾东强估计和那些民间组织接触得太多了,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该知道的事情。至于,魏来要不要抓这个贾东强回去洗脑,那就全凭魏来自己判断了。
“那我只能说,你可能对自己的手下不太了解啊。”
“怎么说?”
“之前那个肉鸡,我看他的状态就是刚磕了药,你应该把他抓过来查一查。”
“不可能。”
“你抓他过来问问。”
魏来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贾东强闻言,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魏哥,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把那小王八蛋抓过来。”
说完,贾东强雷厉风行地离开了包厢。
魏来见贾东强走开,拿起桌子上的洋酒,咕咚咕咚地干掉半瓶,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赞叹道:“洋酒就是他妈有劲儿。”
丁一看了一眼魏来,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只喝啤酒吗?”
“啤酒洋酒我都喝,但是不怎么喝白酒。”
丁一没有喝酒,而是捡了一些水果吃,他依旧遵守纪律,不愿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饮酒。
“魏来,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
“你准备带着贾老板去洗脑吗?”丁一认真地看着魏来,“你刚才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啧,这有什么关系?”
“这不符合保密条例吧?”
“保密条例只是不允许把异学会的事情说出去,从头到尾我说过自己是异学会的人吗?我可是超自然联盟的人,对不对?”
丁一皱着眉头,直嘬牙花子。
“可……可他毕竟是一个普通人。”
“丁一,别那么死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猜猜看,异学会的‘线人’是怎么来的?”
“你的意思是……”
魏来把玩着贾东强的打火机,笑着解释道:
“线人是游走在黑白两道中间的灰色地带的人,贾东强很显然就是这种人。
我们需要他们给我们提供线索,同时我们也要对他们不怎么严重的违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私下买卖诡异物品当然是违法的,但是他如果只是买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具,我们自然不必太过紧张。
至于带他去洗脑那就更不必了。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话该和什么人说,他可以帮助我们干一些我们不方便干的事情。
规则明面上不允许我们私自接触线人,但我们却可以在工作报告上写六个字‘可靠线索来源’,这六个字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可靠线人’。
但凡做了好几年特工的人,有几个手底下没有线人呢?
丁一,机灵点。
规则设立在那里,就是让你去找规则的漏洞的,那是制定者专门给你留下的合法后门。”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丁一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我总觉得我和你有些差距,你可以掌握诡异力量,脑袋也比我聪明。”
“别妄自菲薄,至少你玩儿枪玩儿得溜啊,很多时候,一颗水银子弹可比诡异力量有用多了。”
“好吧。”
丁一耸耸肩,暂时放下了执念。
又过了三分钟,贾东强重新把肉鸡带到了包间。
不仅如此,贾东强还带了两个身高两米的保镖,贾东强站在他们几个人的中间,矮小得就像是一只小鸡仔。
“肉鸡,跪下。”
贾东强指着地板,冷冷地说着。
肉鸡不敢违抗,乖乖地跪在地板上。
“我怎么了,老板?”
“你有没有碰那玩意?”
“没有啊。”
啪!
贾东强反手甩了肉鸡一巴掌。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吸了那东西?还是卖了那东西?还是两个都沾了?”
“贾老板,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肉鸡捂着自己的脸颊,他的食指刚刚包扎好,鲜血还在不停从绷带里渗出来。
贾东强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肉鸡的胸口。
“还敢狡辩?难道这两位大佬能冤枉你不成?他们能过来,就说明他们已经掌握证据了。”
“我真没有,你不能冤枉我呀,老板。”
“动手。”
贾东强勾了勾手指。
两个保镖抓着肉鸡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惹得肉鸡惊叫连连。贾东强转身走到茶几旁边,从下面拿出了一把崭新的手斧。
他用绸布把肉鸡的左手绑起来,高高举起了斧子。
“肉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贾东强摸了摸斧柄,“你要是说实话,我最多砍你一只手,你要是不说实话……哼哼,我看你老妈一把年纪了,生活不太容易吧?老人家一个人住,会不会有点寂寞呢?”
“强哥,祸不及家人!”
“那就给我说实话!”
贾东强用力将斧子砸了下去,斧面贴着肉鸡的脸蛋,插在了地板上。肉鸡浑身一哆嗦,不知道要身上抖出多少鸡皮疙瘩。
“我确实碰了。”
“卖还是吸?”
“都有。”
“公司里还有谁跟你一起卖?”
“就我一个。”
“这种时候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贾东强用力提起了肉鸡的耳朵,“如果给我查出来你还有同伙……”
“真的就是我一个。”
肉鸡梗着脖子,认真地说着。
“货在哪儿?”
“在我家。”
“你带我们去。”
贾东强站起身来,回头看向魏来。
魏来没有吱声,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果盘,他朝着肉鸡勾了勾下巴,接着问道:“喏,你知道浆果吗?”
“知道。”肉鸡眨巴着眼睛,“这是最近刚出的新货,很多瘾君子都很喜欢。”
“从哪儿进的?”
“从胡花那里。”
“胡花是真名?”
“我也不知道。”肉鸡摇摇头道,“我猜应该是假名吧?他的几个朋友都是用植物起名,什么胡花、枇杷、竹子之类的。胡花和枇杷是男人,竹子是女人,我只和胡花有生意来往,剩下两个人我只听过没见过。”
“带我们去你家搜。”
魏来拿起桌子上的洋酒,往嘴里灌了进去。贾东强见状,献媚地竖起大拇指,“哥,好酒量。”
“别拍马屁了,快点出发。”
“是。”
……
魏来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丁一自然又一次承担了车夫的工作。
丁一对魏来借助黑社会查案的事情有些担忧,始终在车上问东问西。
“哥,你确定这样做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
魏来一边说着,一边向工作群里汇报相关工作情况。
“你不觉得,让这些地下组织帮你查案很轻松吗?他们三两句话就能问出来线索,而我们如果慢慢找证据,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嗯……”
丁一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过了没多久,工作群里传来了领导的回复。胡靖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
胡靖:现在魏来和丁一的效率是最高的,他们已经抓到一个下线了。各位多多加油啊!
魏来得意地扬起嘴角,接着假装谦虚地在群里回复了一句。
魏来:都是运气好。
肉鸡的家离迪厅并不算远,过了十分钟他们便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老旧的小区,现在正在搞出新工程,路上坑坑洼洼的,车子都开不进。
肉鸡带着大伙儿走进了其中一间楼房,爬上了六楼。
“这是我家。”
“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
肉鸡打开了家门,他径直走到厕所里,从马桶的水箱里拿出了一包违禁药品。
“就是这个……”
魏来从防水袋子里拿出药品,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不是浆果。”
“是的,但这也是违禁药品,也是我从胡花那里进的。”
“我不需要这些,带我去看看浆果在哪儿。”
“在沙发里。”
肉鸡离开厕所,走向沙发。魏来瞥了一眼肉鸡,伸手拦住了他。
“你别去拿,我去拿。”
“哦。”
肉鸡乖乖地站在角落里。
贾东强和他的两个保镖最后一个走进家门,保镖们站在肉鸡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肉鸡明明穿得不少,可是他不停地在打摆子,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有些感冒。”
“是吗?”
保镖疑惑地看着肉鸡。
贾东强上下打量了一眼肉鸡,冷笑着说道:“屁的感冒,这家伙是毒瘾犯了。”
“不……”肉鸡低声说道,“真的不是毒瘾,我是有些不舒服。”
丁一见状,警惕地摸了摸自己的枪带。
魏来没有在意肉鸡等人的对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在搜索沙发椅。他再次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于是便用匕首割开了沙发,果然在沙发的内胆里找到了浆果。
“找到了。”
魏来兴奋地拿出了袋子。
这里的浆果被伪装成了糖果的造型,五颜六色的样子充满诱惑力,他举起浆果袋子,拿起手机拍照发到了工作群里。
“你瞧,我们已经搜剿了第一批浆果,估计这里有五六百克了,大丰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