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小宝得此神兵,甚为欢心,也不敢多在园圃滞留,悄悄的回到房中继续睡觉。
及至次日,龚姗姗来此灵植园找寻风月,方进得洞门,便觉洞内有所缺失,只是一时恍然,不知所遗何物,待定神寻思,方是骇然,“怎么?阴阳双绝棍……何以不见了?”
想至此处,龚姗姗不由快步奔袭,一径来到园圃中央,只见曾经矗立圆桩的位置赫然留下一片圆痕,只是不知这么一杆参天蠢物何以消失不见。
“风月,小宝……”
龚姗姗惊慌的在门外呼唤。
一时,风月和小宝走出屋子。因见龚姗姗一脸慌张之状,风月问道:“姗姗,发生了什么事?”
龚姗姗神色未定,一只玉手慌忙指向曾经矗立圆桩的位置,声线颤抖着说道:“那里的圆柱,怎么不见了?”
风月顺着龚姗姗的手势指引,抬眼一看,也是一惊,因为他也曾经注意到那根挺拔硕然的巨型圆柱,万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竟然无端消失。
“这……”
龚姗姗惊恐的望向风月,急得在风月跟前跳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快说呀?”
风月见龚姗姗如此着急,几露哭腔,不由眉头一皱,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呀!那么大一根圆柱,竟然凭空消失?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龚姗姗闻言,神色木然,“完了!要是让姥姥知道阴阳双绝棍不见……”说到此处,龚姗姗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不就是一根撑天桩么?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风月见龚姗姗满腹忧虑,不解问道。
龚姗姗说道:“你不知道。当年姥姥修建这座灵植园的时候,因为石质过硬,不得已只能暴力开山。为防山体崩塌,姥姥特向神女宗宗主借其托天神柱一用,支在了梅山之内。如今神柱失踪,万一神女宗大宗主追究起来,只怕会闹得两家宗门不睦!”
风月无所谓道:“不就是一根柱子么。没什么大不了吧。况且,这根柱子不也一直戳在这里,没人前来索要么!”
龚姗姗愁容不退,依然忧心忡忡道:“这可不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柱子。神女宗的宫殿飘浮在天上,以前全凭这一根双绝棍来支撑。后来姥姥有求,神女宗宗主念及与姥姥有些交集,便撤下神柱,以灵石之力托举着她的宫殿。可是……灵石之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流转而变弱的。所以说,她们迟早还会把双绝棍要回去。如果到时候姥姥拿不出双绝棍……我不知道这两大宗门会不会因此反目,甚至血战!”
风月闻此,心存诧异道:“只是那根柱子如此巨大,莫说凡夫,便是神仙也不可能将其带走。它怎么会好端端的失踪呢?”
龚姗姗神情落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行,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我要汇报给姥姥。也好让她早做打算!”
龚姗姗说着,匆忙离开了。
风月目光瞥向小宝,“老孙,昨晚你听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小宝故作镇定,晃着脑袋坚定地说道:“昨晚我只睡了一夜好觉。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风月没再理它,复将目光投向园圃中央,兀自喃喃道:“那么大一根桩子,何以消失不见?”
一时,婆婆拄拐而来,身侧各有龚姗姗和引文相随,急匆匆来到山洞。
刚到门口,婆婆冷面一抬,直视中央,见其处空索,惊怒异常,手中宝拐狠命跺地,咄的一声,一道彩虹臂腕粗细从宝拐上流窜而下,轰在地上荡出一片七彩光波,带着阵阵水纹声推滚在整片园圃之中。一时之间园内灵光黯淡,尽为彩波所欺,整个山洞尽染彩色。
这一股股流光撞在风月脚踝,带来一阵阵肃寒。
风月知道,此刻,婆婆是真的急眼了。
婆婆只是在园圃内快速走马观花般浏览一遍,然后冷声道:“都随我去大堂!”
此刻,龚姗姗再没有了以前在姥姥跟前那种乖滑讨巧,怯声怯色地向不远处的风月使个眼色。
风月会意,带上小宝,一起去了大堂。
婆婆对那杆神桩丢失前后本末做了简单了解后,无奈摇头淘气,不由将手中宝拐捏的更紧了几分,本想落座,瞥了一眼椅子,又觉心情不美,索性站着发号施令,马上着引文取拘神香一柱,当堂点燃。
少时,大堂门口神光晃耀,待光灭处,背光进来两位公子。
一人白衣,身材修长,干干净净,手摇折扇,一副潇洒姿容,正是天狐老祖——白启。
一人面目清肃,神色藏慈,一身淡青长袍,乃胡门胡大太爷胡天祖。
婆婆见狐家掌堂大仙临门,忙进步行礼。
白启与胡天祖也忙恭然回礼。
一时,引文服侍让座看茶。
白启问道:“前番婆婆招请,适逢鄙人与一众同修参法悟道,无暇抽身,只派九姑前来应请,实负歉意。今再逢婆婆感召,绝不能再负此情,故而,我与天祖速来登门。不知婆婆,召唤于我,所为何事?”
婆婆客客气气道:“若不是本老太婆遇到棘手的事,是万不敢惊扰圣驾的。唉……”
白启亦客气说道:“婆婆与我胡家有救护之恩,但有所求,我白启绝不推辞。婆婆,有甚难为之事,我天下数万狐堂兵马,必鼎力相助,您但讲无妨。”
“哦!那好!既然有你这句话,本老太婆也就不再客气了。”
婆婆道,“昨夜,一直放在我那灵植园的阴阳双绝棍竟然不翼而飞。我已排除被人盗窃的可能,只是若非为人所盗,它又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况且,那根阴阳棍又重逾万斤,若非神女宗大宗主亲临,是没人可以拿走的。我于此不解,故而请狐祖前来,以您高超天眼之力,洞彻此事本末。”
小宝闻此,不由心虚,生怕那道法高强的狐门老祖看出是它干的鸟事,一旦事情败露,猴脸不在!
“如此容易!”
白启说道,“我这就用天眼通帮您察看一番。”说罢,进入冥思之中。
婆婆则神情紧瑟的等着结果。少时,白启沉声说道:“那根双绝棍已经自遁身形寻找主人去了……”
小宝闻此,心头一宽,暗想这位老祖实为草包一个,纯粹胡说八道,不过他这个说法,却挺合自己心意。到时候就算大家发现双绝棍在它的身上,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告诉大家,这根棍子是它自己跑来的。
“啊?”
婆婆一惊,“您的意思是……它自己回到了神女宗?”
“不!不!”
白启道:“我指的主人,未必是仙王婆婆。也可能是其它人。”
“那您的清净法眼,可以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吗?”
婆婆急切问道。
白启答道:“实在抱歉。因为修为的原因,我们的天眼通,也会受到一些限制。三界之内,除佛与菩萨可周览万界,遍查秋毫外,我辈小仙,尚无那个能力。”说罢,将目光看向小宝,打量两眼,又看向风月,同样打量一番,而后面色微凝道,“婆婆若无其它事项,鄙人便先行告辞啦!”
婆婆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送别客人。
一时,白启与胡天祖同飞在天上,胡天祖不解道:“老祖,你明明看见是那只猴子夜行偷窃之事,何不与婆婆明言?却偏偏袒护于一只猴子。”
白祖叹道:“这只猴子,将来是要欺天霸地的,我们惹不起!回去之后,你通知天下各路狐门堂口,包括黄白柳三家,通告天下所有族门内仙,要其务必规范行为,莫要欺辱猴门。什么马猴,猕猴,金丝猴,一切猴类,避而远之。莫要引火烧身!”
胡天祖疑惑道:“老祖,您掌控天下无数仙门堂口,族下仙众遍布八方,可谓实力不俗。今日何以忌惮一只猴子。区区一只毛猴,纵得阴阳双绝之力,又有何惧?”
白启说道:“你不知阴阳双绝的来历。更不晓其厉害之处。故而有此妄言。据传,阴阳双绝棍乃凌云子大圣祖当年学道时手头翻火炊米之棍!半阴半阳,阴可吞云,阳能吐雾。阴阳合和,威力无穷!你想,能够驾驭此物之人,能简单么?”
胡天祖不屑道:“一根烧火棍而已!有如此之威能?”
白启说道:“大圣祖乃人祖之师,不可腹诽。”
胡天祖道:“只是老祖你此番作为,便是愧对了梅花婆婆。”
白启说道:“纵使我如实说明,也无力更改一些事情。索性送那猴王个人情,只期望它日后征战天下的时候能够念及今日之好,放过我们。”
胡天祖闻此,半信半疑,“老祖您如此笃定它会雄霸天下?”
白启说道:“我已认真看过。包括那位公子,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可怕的战神。只恐日后,人间将有动荡啊……”
哈哈哈……
胡天祖一笑,“只怕老祖多虑了。天下有大圣祖在,谁人敢凌其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