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你不觉得你说的有些太过分了吗?”
普罗米修鸭朝五月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毕竟是你的神仆……再说了,成长到能够打败反物质军团,在纳努克眼皮子底下抢走一位绝灭大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好歹也换位思考一下吧,普罗米修斯。”
五月耸了耸肩,说道,
“作为我的神仆,居然会为了一个已经离去的人放弃神明,这未免有些痴情过头了……让她自己悟也不知道还要悟多长时间,我只好给她两巴掌把她揍回现实了……还有,普罗米修鸭,你觉得,一把剑最强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面对五月跟开了绯红之王一样的说话方式,普罗米修鸭眉头微皱,但还是回答道:
“应该是刚被打造出来的那个时候吧,毕竟崭新出厂的,总要比二手的好。”
“你说的对,但不全对。”
五月走过来拍了拍普罗米修鸭的肩膀,说道,
“在我看来,一把剑最强大的时候,并非是它刚被打造出的那段时间。而是在它被折断了一次后,自烈火与熔岩中重铸出的‘第二人生’……
正因为她失去过,所以当她再一次拥有机会,才会格外的珍惜;正因为她被‘折断’过一次,才更能体会到平静生活的来之不易……那会是她人身中最强大,也最坚定的时候。”
五月说着,突然又笑了,背过手去,说道:
“当然,这种用‘折断’与‘重铸’换来的‘坚定’与‘强大’,只适用于‘第一次’。毕竟,当一个人被‘折断’的多了……那这个人也就废的差不多了。”
“走吧鸭鸭,我毕竟答应了要给她时间。”
五月说着,不给普罗米修鸭说话的机会,就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腰,说道,
“三天后,我们再来看结果。”
……
与此同时。
罗浮。
幽囚狱——
“塔……塔……塔……”
与建木生发前一天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在这幽囚狱之中,再度响起了皮靴清脆的响声。
但与那位“墨发怪人”不同,这次,踏入此间者,乃是一位身穿白绿色行商服的……欧洲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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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刀鸣声震响,一把灿金色的石火阵刀瞬间飞出,并钉在了罗刹面前的道路上,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哈哈。”
一名银发将军轻笑着从幽囚狱的高台上走出,看向台下的罗刹,说道,
“踏入此间者,不是狱卒,便是囚徒。那么敢问阁下……是哪一种呢?”
景元的声音落下后,在这昏暗的幽囚狱中,走出了一名名紧握着阵刀,警惕无比的云骑精英,他们彼此之间形成包围圈,一步步的压进向罗刹的四周。
“我吗?”
罗刹也笑了笑,向景元躬身行了一礼后,扫视了一圈已经将他包围的云骑精英,说道,
“我两者皆非……在下只是个迷途的旅人,不小心走入此间而已。”
“哈……真是好大的阵仗。”
景元依然轻笑,单手负在身后,从高台上走下,随手拔出了自己的石火阵刀,来到罗刹的身后,开口道,
“星核、建木、药王秘传、绝灭大君……一系列的危机接踵而来,差点就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让我们都忘了那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说着,已经来到罗刹身后的景元侧过身去,不紧不慢的抬起了手中的石火阵刀,灿金色的刀锋直指罗刹的脖颈,开口道,
“那个把星核带入仙舟的人……究竟有何企图呢?罗刹先生,若是解释不清楚,你恐怕很难离开这里了。”
见状,周围的云骑精英瞬间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阵刀并直指罗刹,精神无时无刻的紧绷着,以此来提防罗刹的任何一个行为。
“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赏你个痛快。”
景元眼神一凝,一轮灿金色的金色巨影,就在他的身后凝聚,「巡猎」令使的强大气息瞬间扫荡全场!
景元和神君同时注视着罗刹,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药师」的孽物……”
面对这强大无比的「巡猎」威压,罗刹不紧不慢的举起了双手,说道:
“事先说好,将军,我投降。”
“嗯?”
景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在他的驱使下,他身后被等比缩小到五米高的神君瞬间上前,把手中的阵刀金影抵在了罗刹的脖子上。
见罗刹依然没有反抗的意思,景元的眉头皱的更深,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耍自己的小心思吗?”
“小心思?不,不不不,将军。”
罗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景元,说道,
“我的力量的确来自「丰饶」不假……但你,你们,都和我一样……是「药师」的敌人。”
景元才不相信一只丰饶孽物的鬼话,手中阵刀翻转,就要先用刀背给罗刹个教训。
“哗……”
一片洁白的雪花在景元阵刀的刀柄击中罗刹之前就从黑暗中飘落,正面迎向了景元的刀背打击。
“乒!!!”
明明击中的只是一片雪花,但却发出了刺耳强烈的轰鸣,而景元,更是感觉自己的石火阵刀好似击中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停滞在罗刹背后十厘米处,再不得前进半分!
同时,一道刺骨寒流,从幽囚狱的深处,急速的蔓延向了景元这边。
云骑精英们看到这一幕心中警铃大作,瞬间就要分出一半的人手去对抗那黑暗中的未知存在,却被景元阻止了。
“将军!”
一名云骑精英不解的看向景元,却愣住了。
因为他在景元脸上,看到了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有怀念、有悲愤,亦有困惑、亦有不解……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辛酸与无奈。
“他说的没错……景元。”
伴随着清冷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一名负手持剑的白发女子,从寒流之中走出。
她穿着干净利落的黑色长筒靴,遮住膝盖,却又露出大腿。幽蓝色的裙摆恍若流水一般在寒风中轻轻飘动着,小腹的衣服上镌有一轮耀眼的明月,紧贴皮肤的手甲握着一把仿佛连雾气都能切开的紫色太刀。
一席静默黑纱遮住猩红的双目,一头蓝白色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高束起的单马尾,整齐的披于脑后。
见到此人,景元握着阵刀的手猛地颤抖了两下,哪怕他与眼前之人已经毫无瓜葛,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景元注视着那名女子,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失声道: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