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奘和小白龙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嘀嘀咕咕,他们的肚子,却像吹气球似的,越长越大。六耳猕猴和天蓬沙和尚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堕胎药也给他俩用了好几副了,却是一丁点的效果都没有,他俩的那个肚子,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
最后,六耳猕猴在女儿国一位婆婆的指点下,来到了解阳山,破儿洞。
原来,吃了这子母河的水有孕之后,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寻常的堕胎药是压根不济事的。需得寻到这正南街上的解阳山,找到山中那个破儿洞,其实就是一口井,舀一碗井里的‘落胎泉’。吃上一口,方才能解了胎气。
那婆婆说,如今却是取不得水了,前几年来了一个道人,道号如意真仙,把那破儿洞改作聚仙庵,霸占了落胎泉水,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须要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才能求得他的一碗儿水。
关于表礼,他们一行人中,有小白龙在,倒是不用担心。这般打听好之后,兄弟三人留下了六耳猕猴和沙和尚照顾唐玄奘和小白龙二人,派了长相俊美又善于交际的天蓬,去找那如意真仙寻水。
天蓬纵云刚到聚仙庵,便见小桥通活水,茅舍倚青山。村犬汪篱落,幽人自往还。
天蓬来至门首,见院落绿茵之上,有野鸡跑动,忙整了整衣衫,轻叩院门道:“庵主,有人上门求水哩!”
喊了几遍之后,还是没人回应,天蓬当即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个庵主是个聋的?当下,他又加大了声音喊道,终究还是无人回答。
天蓬不耐烦了,直接推门而入。却见屋里静悄悄,一人也无。天蓬心下疑惑,继续往里走,整个庵子都是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个蜘蛛都没有。天蓬也没当回事,他寻思着,可能是那如意真仙外出玩耍去了吧!当下直奔聚仙庵后院落胎泉井而去。
只是他这一去,整个人都傻眼了,井呢?不是说这后院有一口井,井里的水就是那落胎泉吗?咋没有井?那井去哪里了?难不成那井成了精带着落胎泉跑路了?那那个如意真仙是干嘛吃的?连个井都看不住?还好意思收人家的花红表礼?
天蓬心里一阵脑补,行动上,却是已经将这个聚仙庵给翻了个底朝天。没有,还是没有,啥都没有!天蓬一阵气恼,想起家里唐玄奘和小白龙那个惨兮兮的样子,就是一阵牙疼,这可如何是好?解药不见了?
当下,天蓬脚一跺,把这解阳山的山神土地都给叫出来了。
“山神土地,这如意真仙什么来路?现在去哪了?还有,这里的落胎泉井呢?怎么不见了?”天蓬的语气不甚友好。
躬着身子的山神和土地悄悄对视了一眼,山神上前回答说,“回元帅,如意真仙乃是一散仙,具体什么来路,小神法力低微,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好像和牛魔王有些关系!前日午间,如意真仙急匆匆回来,就带着落胎泉井离开了,至今未回!”
“那尔等可知他去了哪里?何时能回来?”天蓬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回元帅,小神不知啊!”山神和土地齐齐答道。
“你……”天蓬欲发火,想了想又忍住了,小小山神土地,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何必为难他们呢!“行了,散了吧!”
“是,多谢元帅!”山神和土地躬着身子消失了。
天蓬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把聚仙庵这边的情况跟其他人说了一通。六耳猕猴和沙和尚听了,只是面色复杂。而唐玄奘和小白龙听了,则是“激动”的差点就要早产!
落胎泉没了!落胎泉没了!他们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小白龙到底是神仙之躯,深受打击之后还稍微好一点,唐玄奘可就不一样了,直接晕了过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的特别特别快,眨眼的功夫,两天半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唐玄奘已经疼醒了,他泪眼婆娑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时不时闪现出忽明忽灭的愤恨。他一个大男人要生孩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这样滑稽的事情就这样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一定要他这一届凡夫俗子亲自去西方灵山取这大乘佛法真经。
若这大乘佛法真经真的有那诸般妙用,为何佛祖不能直接赐下?非要他一步一步跨过千山万水去取?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一路妖魔鬼怪数不胜数,他不仅失了元阳,如今,竟然还要以男子之身,行那孕育生子之事,如此阴阳悖逆,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唐玄奘疼的脸色煞白,浑身青筋暴起,却是想要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细看时,他的眼底似有一丝黑气闪现,复又越来越浓郁,看起来像是人的眼珠子,又好像有哪里不同!
而小白龙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疼的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变成了一条浑身雪白的龙,蜷缩在地上,不停的蠕动。那高高挺起的肚子,看得人胆战心惊!也幸好这是在沙和尚炼制的屋子里,没有让旁的人看见,否则,怕是要吓坏不少人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前走着,离三天时间,就只差一个时辰了。忙活了许久的六耳猕猴和天蓬沙和尚三人均已无奈的放弃寻找了。
不放弃也不行啊!六耳猕猴的聆听天赋全开,都寻不到那如意真仙,他们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那如意真仙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