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一接过后，左右翻看了两眼，就握在手里，随后视线在四鬼身上扫了一圈。
“那是我们的。”
其中一个女鬼想把碟子拿回去，被其他三鬼扯了回去。
“别冲动，她是天师。”
“不是吧？！！”
“不是说在我们报仇前，不会有抓鬼天师来的吗？”
四鬼面面相觑，打不定主意，只能先静观其变。
她们的窃窃私语，堇一没放心上，只是食指摩挲着碟子，对着四鬼问道：“你们没去地府？”
“为什么要去！我们仇都没报。”
刚想拿回碟子的女鬼，听到她的问题，梗着脖子，语气极其不善地回道。
“那你们说说有什么仇。”
“说了就能让我们报仇？”
“说了有一半的机会，不是吗？”
堇一让四鬼慢慢商量，她则不紧不慢的在宿舍内走动。
商陆暗暗拉了拉白苏的袖子，让他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她走过的地方。
随着她走动，宿舍一点一点，变回了原貌。
白色的地板上，变得污秽不堪，暗红色干涸的血渍，还伴随着泥土、鞋印。
墙角还有蜘蛛网在结网，苍蝇四处乱飞。
甚至连他们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也布满了灰尘。
商陆白苏回头望向自己坐过的椅子，屁股印迹就在那。
随后望向堇一坐过的那张，发现也有痕迹，这才放心了下来，幸好她没坑他们。
堇一发现两人的眼神，嘴角抽了抽，指了指纸人道：“我坐纸人上面的。”
“......”
所以自己还是二百五？
两人这时候越发的可怜之人了。
尤其是今天被纸人保护，从今往后，他们就是纸人的脑残粉。
谁要是说纸人不好，他们第一个冲出去干架，当然，堇一除外。
“你想知道我们的故事可以，但是你得把碟子还给我们。”
她们商量完后，里面指着堇一手中的碟子，谈起了条件。
“可以啊，到时候你们跟她一起去地府。”
“...我们不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四人异口同声道。
堇一眼眸闪了闪：“先说说情况吧。”
四鬼沉默了一会，其中一名看起来长得乖巧清秀的女子，站了出来。
“我来说吧，我叫甄星筠，我们四个是同学，也是室友，我们的死是被人谋杀的，跟碟仙没关系，她想保护我们的，但是她太弱了...”
甄星筠悲伤的声音，在午夜里听起来，更加地让人沉闷。
堇一怕她情绪太激动，怨气影响理智，随手给她上了一道破障符，随后才问道：“谁杀的你们？”
“学校的校长。”
“什么？！！”
商陆跟白苏听到这个答案吓一跳，这个校长在宿舍楼出事后，还多次在媒体面前露面。
难道...这是贼喊抓贼？
听到他们震惊的语气，甄星筠沉默了下来。
“你尽管说，我今天就当一回铁面判官。”
堇一郑重其事的交代，让她咬了咬唇，旁边的三位同学看到，默默地抱住了她，以此来给她打气。
“我是贫困生，靠学校的助学金奖学金活下去，可高二下学期开学，班主任跟我说，我的名额没有了，我很诧异，一番了解后，才知道名额给了不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人？”
“简单地说，就是当赔偿给了那个同学。”
“嗯？”
“那几个顶替贫困生名额的，并不是真的贫困生，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是对她们的一种补偿。”
“补偿什么？”
商陆跟白苏听到这面面相觑，总有两个不好的词出现在脑海里，不会真的如他们想的一样吧？
“侵犯？”
堇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甄星筠沉重的心口，好像得到了一丝缓解。
沉默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堇一没有催促，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们。
“是我，我是被补偿的那个。”
甄星筠身后的人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坚毅和隐忍。
“我是被校长性侵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