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冯旭记事以来,京城就有许多白皮肤,蓝眼睛的金发面孔。他们大多来自世界各国,偏偏像中国的主人一般高高在上。
也许这里的领土早就被他们所占领,肆无忌惮的压榨。但是没有人管的,当时的领导者都自身难保,俨然成为白种人的走狗。
冯旭出身低微,靠着家里的薄田,在夹缝中求生。他的身边也都是这样穷苦可怜的人们。直到再后来,他被一串糖葫芦所引诱,成了最低贱的仆人。
那时候的人牙子多的数不清了,他看着冯旭小脸生的不错,身体也健康,就用糖葫芦将冯旭拐走了。也不怪冯旭贪嘴,只是在他生活的十一年中,从未见过这般诱人的东西。
他如愿吃到了甜甜的糖葫芦,却被关在了笼子里。吃着吃着,外面那层糖就化了,只剩下酸涩的果子。冯旭再也忍不住,抱着双腿痛哭。
人牙子把冯旭带到了黑市,那里到处都是被贩卖的人们。各个穿着粗布衣服,被关在狗笼里。不少达官贵人走进来,都皱着眉头,仿佛脚下的泥土脏了他们的鞋。
也就是在黑市,冯旭第一次见到萧瑾。彼时的萧瑾还是个半大的少年,穿着红色的锦衣,腰上挂着闪着光泽的玉佩。冯旭从未见过这样张扬的颜色,也未碰到过这样鲜衣怒马的少年。
少年咬了手中的糖葫芦,和冯旭之前吃的一模一样。似乎是嫌弃味道不好,竟然直接将果子取下,随手丢给了路边的野狗。
冯旭突然就有些恨面前这个少年了,凭什么他费尽心思得到了东西,这少年可以想扔就扔。他努力的活着,少年却从小锦衣玉食。
冯旭恨啊,但是他不得不低头,像只卑贱的狗一样讨好萧瑾,希望萧瑾可以将他买下,离开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萧瑾也确实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就被父母扯了回来。
萧瑾的母亲嗔怪的给他擦拭着手指,仿佛冯旭就是个病毒一般。到最后,萧瑾终究没能带走这个有趣的孩子,留给冯旭的,也只有活蹦乱跳的背影。
冯旭还是被卖了,卖给了一个富贵人家做苦力。他的肩上扛着两袋大米,听着门口的人们八卦。“你看萧家那个小少爷又跑出来了,真是败家啊,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得了吧,要是我也有个在洋人身边做事的父母,我也这么挥霍。”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唯有冯旭的目光深沉,看着外面无忧无虑的萧瑾,比起艳羡,更多的是恨。就像爱一个人一样,恨原来也是毫无理由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萧瑾的父母确实是在洋人的手下办事,报酬极其丰富,却是拿命赚来的。这年头总是不乏一些心存报国之志的人们。
萧瑾的父母一边向洋人委以虚蛇,一边偷偷向组织传递情报,试图外族人赶出我华夏领土。这事实在是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组织也明白,对他的父母也些愧疚,各种好东西偷偷送在他们的府上。
其实这钱本应该不能要的,但是住在京城中心区的没有穷人,也是他们领导谋划了这事情。萧瑾的父母便也接受了。他们才华出众,洋人有意拉拢,常常赏些银钱和宝物。
终于,纸还是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新一轮的战乱又开始了。萧瑾的父母首当其冲,顶在了最前线。多年的战火下,洋人被赶出了华夏领土,但我方也损失惨重。
此时的国家没有了领导人,乱成了一团。萧瑾没有了家,只能拿着数不清的财产,开始组建自己的军队。
冯旭也趁乱搅混水,试图混出一番名堂。奈何他既没有萧瑾有钱,也没有萧瑾的狠劲,降服不了其他的人。眼见得看不到前景,最后还是归顺了萧瑾。
但冯旭心中的那口郁气郁结于心,十分难受。他不懂,为什么萧瑾即使失去了好的家世,还是要处处压他一头。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萧瑾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比了,你一辈子都是下贱的命格。”
其实萧瑾还处在一群兄弟们之间,有说有笑的,不过是冯旭自己的心魔罢了。他俨然将萧瑾当做了假象敌,哪怕对方什么都没有做。
萧瑾把冯旭当做可以过命的兄弟,冯旭去想取而代之他的地位。只能说是嫉妒心太重,最后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