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的信差骑马往江南的方向飞奔而去,在他的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江南尹府,管家从信差手中接过信件,转过身就往府里走。在府内后院的练武场上,信国公尹达正在练剑,管家便立在一侧的位置安静等候主子。
尹达余光注意到他手里的信件,便停下稍作休息,出声问道:“谁的信?”管家恭敬应道:“回公爷,是英国公府来信。”
“哦?温鹤廷这厮怎么突然给我写信?拿来我看看。”管家双手递上,尹达好奇地拆开一瞧,恍然大悟道:“是英国公夫人来信邀请我与夫人回京参加他们小女儿的及笄礼。夫人呢?我得去和她说说。”
而另一边被他惦记着的信国公夫人林锦兮,当年她与尹达一同来到江南休养散心,这几年身子骨也逐渐有所好转。她正在屋内给在外镇守边疆的儿子缝制衣裳,“夫人,我这有一个好消息要与你说。”信国公的声音从外传来,只见一位美妇人抬起眼,笑盈盈地说道:“什么好消息?”
尹达把手里的书信递给她,“是温鹤廷的小女儿两个月后要在英国公府举行及笄礼,邀请你我一同去观礼。时间过的真快啊,温家小丫头都要长大成人了,当初她只比若儿,”信国公顿住,脸上懊恼不已,弱弱地说道:“夫人,我就是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
林锦兮笑意未变,温声说道:“夫君说的没错,念安只比我们若儿大上那么几个月罢了。如果我们的女儿还在,你我这会儿可得忙着给她准备及笄礼呢。”
信国公小心地观察着夫人的神情,不发一语。林锦兮放下手里的东西,握着他的手,接话道:“自从若儿出事后,你也好,晏儿也罢,对待我就好像名贵瓷器一般,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样。我也知道你们父子二人到了如今依旧没放弃找寻当初的凶手和真相。”
信国公坚定地望向她,“夫人,你放心,就算穷尽毕生精力,我也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借此慰藉我们女儿的在天之灵!”
林锦兮点了点头,嗔道:“好了,夫妻之间不必多说这些。但当初你将兵权和事务一股脑地仍在晏儿,他现在镇守边疆已有好些年了,总不能让他就这样孤身一人继续下去吧,儿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信国公扬起嘴角,拱手说道:“夫人说的对,那臭小子算着年头,剩半年就可以从边疆回京述职了,届时还得仰仗夫人你的慧眼,给咱们的儿子挑个称心如意的新媳妇。”
林锦兮被他逗笑,指着他说道:“夫君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个正经。”
京城晋王府大门前,英国公府的马车缓缓停下,丫鬟婆子小心地拥着安乐县主下车。管家福伯走上前,笑道:“县主,王爷在前院书房,还请移步。”
温念安来到书房里,晋王裴垣正在处理公务。“表哥,我来给你送请帖,及笄礼那天你可得帮我把洛音和贺礼一起带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裴垣抬起头,眼中带着几丝笑意,玩笑道:“谨遵安乐县主的口谕。”
温念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得如同小狐狸一般,清了清嗓子,“本县主还要去找洛音说说话,晋王表哥你先忙。”话音刚落,人就往门外小跑去。裴垣摇了摇头,低头执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因上次顾汐芸一事,洛音受牵连便一直在听雨阁养伤。“洛音,洛音!”屋外温念安的声音响起,女子喜出望外,放下手中刚打好的络子,起身相迎。
“洛音参见县主。”洛音缓缓行了个礼,温念安直接伸出手将她扶起,“你和我之间,不用行这些个劳什子的礼。”
温念安眼神扫到一旁的络子,“这络子是你做的吗?好漂亮呀!”洛音闻言笑道:“县主您喜欢,那奴婢就借花献佛送给您了,本来是打发时间做的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温念安翻来覆去地看着络子,抬头看着女子说道:“礼轻情意重,再说了这络子打得如此精巧,怕是都快赶上外头铺子里卖的了!”
“那是县主您抬举奴婢,也没这么好的。”洛音搭腔道。温念安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软榻上,“本县主说好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对了,我刚在书房和表哥说好了,到我及笄礼那天要把你一起带上,你不来我会生气的。”安乐县主孩子气地说道。
洛音笑着连声应道:“县主盛情,奴婢届时一定到!”
温念安慢慢靠在她肩上,轻声开口:“不知怎的,我见你第一面就倍感熟悉,好似上辈子我们就是好友一般!”
洛音看着她,真诚地说道:“或许我们上辈子也是早早就认识了。”
二人相视一笑,屋内气氛温馨而愉快。
“夫君,锦兮给我回信了,信中说他们一定会准时前来观礼!”英国公夫人激动不已,而她对面的英国公虽面色不变,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得去看看地窖的桂花酿还有没有,尹达这老匹夫,他就好这一口。届时我可得和他痛饮一番!”
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移动着。只见林锦兮撩起车帘,望着车外的风景,而她的手边放着一个小皮球,细看之下,球上还画着一个四五岁女童开心地在树下玩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