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共享」:强行抽取信徒的灵能为己用。
单个信徒被抽取的灵能不超过其当前量的三分之一,且一天之内从所有信徒抽取的灵能总和不超过洞主自身灵能一倍。
「神仙托梦」:用托梦的方式与信徒交流,对每个信徒一周只能用一次。
托梦必须在信徒睡着时才能发动,且洞主与信徒实力差距越大,托梦持续时间越短,能传达的信息越模糊。
「灵能共享」毫无疑问是神技,而「神仙托梦」似乎很鸡肋,但实际上未必,萧梦觉已经有了初步想法。
“本座已沉睡数百年,此番苏醒,当立新名号,往后本座道号「直符」天尊!”萧梦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时候,脸一点都没红。
奇门遁甲八神,直符禀中央土,为天乙之神,诸神之首,他自己坐这个位置,没毛病。
福弟原封不动转告音无。
“直符天尊好,我可以回去了吗?”音无从未有任何拘谨,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神秘莫测、威能无穷、疑似神明的强者。
萧梦觉感觉自己都未必有她这样的心理素质,心下赞叹,说道:“你既已是本座信徒,成为「奇门」的一员,当遵守教规。
“其一,未经允许不可泄露本座的存在,不可伤害其他信徒,否则轻则受到雷罚,重则被抹杀。
“其二,你可以随时向本座祈祷,请求帮助或庇护,不用像第一次这样布置阵法,但信徒数以万计,本座未必有空回应。”
“原来我们叫「奇门」啊,知道了,谢谢天尊。”音无微微一笑,从横梁上跃下。
萧梦觉琢磨了两秒,说道:“信徒之间的交流需以道号相称,腾蛇、太阴、六合、勾陈、玄武、九天、九地,你选一个。不要多想,凭直觉选。”
很多时候,直觉能与冥冥之中无法捉摸的命运相合,这也是占卜的一种方法,以前他是不信的,但现在他决定多少还是信一点,反正又不用花钱。
“那我选勾陈吧。”音无不假思索,愉快地决定了。
勾陈禀西方之金,为凶恶刚猛之神,司兵戈争斗杀伐病死,倒是符合她武道流的特点。
萧梦觉问道:“你的御主是何人,实力如何?是否会干涉你的信仰?”
音无轻抚双耳,将之变为了正常人耳,答道:“他叫安倍村雨,自称是传说中的大阴阳师安倍阴阳的后裔,真假我是不知道啦。
“他现在是职阶二,比我低一阶,而且我是「武道」流派,他打不过我喵。”
啊?
竟然是职阶三?
原来她之前压制了灵光,只散发了灵能波动,害我还以为她最多也就职阶二。
惹不起惹不起,幸好我不用真的跟她见面,否则发现我只是个职阶一的渣渣,保不定一拳捶爆我。
萧梦觉暗暗咋舌。
音无继续说道:“我没有成为式神之前的记忆,他说是在路边救了濒死的我,跟我签订了契约。
“我才不信,我迟早会重获自由。他只能命令我保护他,攻击谁,控制不了我做其他事情,所以也干涉不了我的信仰。天尊放心吧喵。”
你们这关系还真是奇怪,萧梦觉说道:“如此甚好,你可以退下了。”
话音一落,虚空中的漩涡迅速缩小消失,影像也随之消失。
退出洞天之后,萧梦觉很快就陷入沉睡。
二号从他躺着的门板下飘了出来,闪现回到旅馆。
“石球还是没出现,那丝波动到底哪里传出来的?他刚才凭空消失了,到底是去了哪里……”
水原千绘还泡在浴池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本书,书名叫做《狂放一代女》。
“唉,算了,慢慢来。好困……”
她的眼帘缓缓垂下,手里的书直接掉进水里,就这么睡着了。
破败的神社中,音无感觉那股神秘而宏大的气息消失无踪,知道直符天尊已离开。
仰着头想了片刻,她从袖中取出一截腐朽得只剩一孔长短的竹笛,双手合掌,将之拍成了木屑。
这是妙法洞主用过的笛子,音无正是以它为媒介,配合阵法和咒语沟通了洞天。
数月前,安倍村雨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一个传闻,说是三百多年前有位妙法洞主从天朝渡海而来,在青木山隐居了数年。
据说那位妙法洞主是天朝某位职阶极高的强者,实力堪比神明,但后来不知为何不见踪影。
如果有人找到其遗物,念诵他的全号,就能与之沟通,得到他留下的宝物。
直到今天,他才找到青木山神社,确定妙法洞主遗物就在其内,因此派音无前来寻找遗物。
结果音无被青木山之神困在了幻阵里,只能尝试沟通妙法洞主,期望借此解困。
至于能不能获得宝物,她才不管。
音无一直都在试图摆脱安倍村雨的控制,但却屡屡失败。
从几年来的失败经验来看,除非阴阳师主动解除,否则主从契约牢不可破,她本来已经绝望了。
但直符天尊和奇门的出现让音无有了一丝希望,她不想让安倍村雨知道两者的存在。
音无拍干净手中的木屑,在神社中跃动,飞速离开。
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二十几岁的年轻阴阳师正眼巴巴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洞口。
此人长相中上,也算得上俊男,正是音无的御主安倍村雨。
忽然一道人影从地下掠出,落在一棵大树上,却是猫妖少女式神音无。
安倍村雨大喜,招手说道:“快下来,让我好好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哪里受伤了。”
音无撇了撇嘴说道:“不要,你又不是医师,你会检查什么?而且,我让你检查你也不敢吧,难道忘了昨晚企图钻我被窝被我揍了?”
她始终觉得,这个御主实在太无聊了,整天想要亲亲摸摸什么的,要么就是要求她穿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这有什么意思?人类的想法真令猫费解。
其实她不觉得亲亲摸摸有什么,不介意让御主得逞。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安倍村雨即将得手时她总会突然失控,将安倍村雨暴打一顿,主从契约都阻止不了。
安倍村雨笑脸僵了几秒,忿忿不平地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别人的式神千依百顺,我的式神摸一下都不可以!”
见音无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安倍村雨笑道:“妙法洞主的遗物找到了吗?”
音无很想说没有,但她成为灵能师的付出的代价就是说谎的能力,任何人问她任何问题,她都不能说谎。
当然,她也可以不回答,但多数时候,沉默等同于默认。
“找到了。”音无实话实说。
安倍村雨激动地搓搓手:“快拿出来,我们这就开始布置阵法,与那位沟通。”
音无摆摆手:“我还没说完,我找到了,但它又损毁了。”
安倍村雨的笑容消失:“怎么回事?是不是在下面发生了战斗,导致遗物损毁?”
音无摇头。
“那是你不小心弄坏了?”安倍村雨追问,脸上露出祈求的神色,似乎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音无摇头。
安倍村雨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是你故意毁掉的?”
音无沉默。
“为什么?”安倍村雨神色痛苦。
音无继续沉默,这是她对抗代价的唯一方法。
安倍村雨深深地看了音无一眼。
这些年来,她从来就没掩饰过摆脱契约获得自由的想法,在多次被否决后就不再提了。
但安倍村雨知道,她没有放弃,因此对她的叛逆并不意外。
他咬牙说道:“音无,你迟早会认可我的,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得到。我要你几天下不来床,我要跟你生十个孩子!”
“我身体好着呢,怎么会下不来床?为什么会生孩子,到底是你生还是我生?”音无追问,像个好奇宝宝,天真无邪。
安倍村雨哭笑不得:“懒得跟你讲。走,跟我去下个地点,收拾了那里的妖怪,或许能找到我的晋级材料。哼,等我晋级职阶三……”
次日,太阳刚升起,鬼冢秀吉就来居酒屋了。
鬼冢秀吉走进了通往客栈的障子门,随后又有二十多人陆续进去。
半个小时后,鬼冢秀吉、阿彦、平泽三人从客栈出来,走进自身番点卯,算是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
随后,鬼冢秀吉带着萧梦觉去吃早餐。
町人吃得比秋田村的乡民讲究一些,乡民是有什么、什么方便就吃什么,三餐都是如此,而町人把早餐当作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这个年代基本没有午休,吃完立马就要干活,因此午餐要简单快捷,而晚上下班回家又饿又累,一般都是拿早上的剩饭做茶泡饭随便对付一顿。
所以,只有早餐可以讲究一下,吃顿热腾腾的饭菜。
奈良川的料理店十分之多,品类繁多,有专门的寿司店,也有寿喜锅店,也有卖天妇罗的街边小摊。
鬼冢秀吉是个不缺钱的,挑了家生意最好的店,点了双份早餐,说是第一天正式上班,他请客。
味增汤一碗、小碗白米饭、两指宽小鱼干一条、腌萝卜一小碟、白水煮野菜一盅、酱汤一小碗,这就是早餐内容。
萧梦觉吃了这么多天粗茶淡饭,今天一看这份据说已经是富家规格的套餐,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这些玩意儿不但味道很一般,分量也少得可怜。
穷人的早餐更惨,一般是小米饭加几块水煮萝卜。
想想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令人不寒而栗。
这份早餐要十六文,如果萧梦觉只是自身番书役,每个月两贯文薪水,当然吃不起。
不过,鬼冢秀吉让他放心,总部的资金到账后就发准里信徒的补贴,天天吃不成问题。
灵能师就是豪横。
最里面两名浪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原本正在窃窃私语,一见两人进来,顿时闭口不言,目光满是厌恶和忌惮。
萧梦觉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一边吃早餐一边用眼角余光盯着。
在这个距离,被动强化的听力足以听清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但两人却不再交谈。
几分钟后,两人离开料理店。
等他们走出二十多米外,萧梦觉使用了听风盗秘。
福弟提示:“消耗2点灵能,剩余11点。”
听觉顿时敏锐了数十倍,五十米内任何微弱的声音都被捕捉到,店里每个人吞咽的声音都如雷贯耳。
萧梦觉集中精神,屏蔽不想听到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了那两名浪人的对话。
“没跟上来,看来真是偶遇。”
“吓死我了,还以为事情败露了。”
“嘿嘿,所谓「奈良川之龙」也不过如此,自己辖区失踪十多人都没察觉不对,情报能力太差了。”
“等我们把那些人练成血药,顺利晋级,就不用再怕鬼冢秀吉了。”
“回去后就动手,以免出什么意外。”
“对了,要不我们再抓两个男人吧,之前那批人中有两个女人长得还不错,练药有点可惜了。”
“混账,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等晋级成功了还怕没女人吗?”
“大哥说得对,完成了任务,教主说不定会赏我们两个神女,那可是顶级……”
……
两人走出五十米外,声音便消失了。
福弟提示:“获得愉悦值20点,当前进度720/1000。”
愉悦值真是越来越少了啊,萧梦觉感叹,接着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犹豫要不要提醒鬼冢秀吉,这个不用想,两名浪人要用人炼药,天理不容,既然遇到了,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犹豫的是怎么说才能不暴露自己已经是灵能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