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朱云飞的军令,安庆守将黄得功,率领帐下大将翁之琪,杜弘域,在池州水师提督黄蜚的接应下。
两军汇合,率领三万五千人马,顺利撤回到濡须口。
得知消息的朱云飞,亲自赶到濡须口水寨迎接。
“卑职等参见大将军。”
水寨码头上,黄得功、黄蜚二人,率领帐下一众将领,见到朱云飞之余,顾不上身上衣甲在身,轰然拜倒在地。
“二位黄提督,折煞我也,快快请起。”面对这两位前辈大将,朱云飞向来敬重。
二人如今都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为大明征战数十年的老将。
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那都是朱云飞的前辈。
而且二人对于大明忠心耿耿,人格气节,让人钦佩。
“大将军,卑职有负所托啊。”
在朱云飞的搀扶下,黄得功一脸惭愧的说道。
“大将军,卑职有罪。池州沦陷,陈献策和薛去疾二位总兵战死,卑职水师未能及时救援,还请责罚。”
黄蜚也是一脸悲切。
显然在黄得功和黄蜚看来,若不是池州沦陷,安庆不会孤掌难鸣。
从而迫使朱云飞放弃安庆和池州。
“二位将军,当务之急,可不是请罪的时候,建奴来势汹汹,咱们难道不该是先破敌?”
朱云飞挽起二人手臂,慨然说道。
“知耻而后勇,方为大丈夫。”
“池州、安庆之败,不怪你们。”
“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败,未尝不是来日胜利的基础。”
在朱云飞的笑谈鼓励下,黄得功和黄蜚,以及众将也是大受鼓舞。
原本他们还以为,会遭到朱云飞的降罪处置。
可结果却受到热情迎接,还获得朱云飞的肯定和赞许,这如何不让众将折服?
兵马进入水师营地,朱云飞指着正在建造的营地,对黄得功、黄蜚说道。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眼下水师营寨,濡须山,七宝山营寨,都需要人力。”
“今日休整半天,下午辛苦将士们,一起投入建设之中。”
“诸位将军们,不知可行否?”
面对朱云飞亲切的笑容,黄得功和黄蜚众将,无不是连连点头应道。
“请大将军吩咐,我们没有问题,随时可以投入建设。”
“时间紧迫,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云飞也没有客套,当即开口说道:“水师营寨,由黄蜚将军,率军协助建设。”
“我已经召集无为城中的铁匠,准备铁锁横江,并在江岸修筑炮台。”
“一旦清军水师抵达,即刻对其展开炮击,并进行反击。”
“另外,吴淞水师的三万水师,不日即将抵达。”
“黄蜚你部和吴淞水师,加起来兵力大概有四万五千人马,水上进攻和防务,交由你全权指挥。”
黄蜚之前还担心水师兵力不足。
毕竟他在池州之战时,之所以没有来得及驰援池州。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攻打池州的清军人马,除了有带路党刘良佐、丘钺、张杰三名投降的叛将外。
清军还拥有五万水师,这支水师人马正是左良玉昔日帐下人马。
由清廷水师将军伊尔登统率,张应祥、徐恩盛、马得功、田雄四大总兵,各率一万人马。
而黄蜚手中只有一万五千人马,面对五万清军水师,虽然黄蜚帐下的战船,以及火炮要强于清军,但他也没敢贸然与清军正面交战。
如今朱云飞调来吴淞水师营的三万人马,黄蜚自然信心大涨。
“请大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与吴淞水师配合好,绝不让建奴人马,跃过雷池一步。”
“黄提督,有信心就好。”
朱云飞赞赏之余,又对黄得功吩咐道。
“濡须山、七宝山两大营寨,我就交给你了。”
“守住两山高地,就等于扼控了战场的咽喉,清军在无为城下的一举一动,都难逃我们的法眼。”
“同时也可以保证水师营地侧翼安全。”
“黄将军,建造营地之时,要严格按照要求来做,土工作业,必不可少。”
“我会安排人马对你们进行指导,接下来几天,可就要辛苦将士们了。”
“黄将军,翁总兵、杜总兵你们身为大将,一定要以身作则。”
面对朱云飞的叮嘱,黄得功、翁之琪、杜弘域众将,无不是躬身应道、
“谨遵大将军军令。”
黄得功和黄蜚率领三万五千人马撤下来,对于朱云飞来说,无疑是卸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两日之后,郝摇旗,王遵坦率领的两卫两万人马,抵达无为城。
并给朱云飞带来了一个天大喜讯。
向朱云飞汇报喜讯的不是郝摇旗和王遵坦,而是朱云飞帐下的亲卫参将周勇。
这几年周勇一直留守后方,保护朱云飞的家眷。
与曹明贴身护卫朱云飞不同,周勇留守府邸。
虽然战功不显,但在朱云飞心中,也正是周勇的尽职尽守。
保护着海兰珠、陈圆圆诸女,才让朱云飞能够无后顾之忧。
所以在朱云飞心中,周勇的功劳同样不可忽略。
如今周勇已经被朱云飞提升为实职参将,负责大将军府的护卫职责,挂总兵衔。
“大将军,五月初九凌晨,卞夫人生下了大公子。”
“卑职在途中,又接到大夫人的消息,说柳夫人于十一日上午,生下了大小姐。”
“这是大夫人的亲笔书信,请大将军过目。”
听到这个消息的朱云飞,忍不住开怀大笑道。
“在此时刻,吾儿降生,实乃吉兆,此战必胜。”
“恭喜大将军,喜获大公子,大小姐。”
此刻大堂上的李虎,郝摇旗、王遵坦、曹明、傅山众将,无不是欣喜的表达着祝贺之情。
“哈哈哈……”
开怀大笑的朱云飞,连连拱手笑道:“同喜,同喜。”
“传令三军,本大将军女儿降生,全军今日加餐,每人发放一贯赏钱。”
朱云飞这番话,是对帐下署官吴伯裔、沈寿荣、孙世瑞等人说的。
“卑职等这就去安排。”
“大将军,吴淞水师的三万人马,是否也要准备赏钱?”
在离开之前,吴伯裔迟疑的问了句。
“当然,我要让三军将士知道,我朱云飞一视同仁。”
大手一挥的朱云飞,豪气的笑道。
眼下朝廷虽然军费紧张,但朱云飞手中还是有些余钱的。
这次南下之时,娜木钟和陈圆圆留在横山庄园。
但却把去年香料作坊盈利的一百万贯钱财,全部拿出来,给了朱云飞用做军费。
香料作坊一年的盈利,基本都在百万贯铜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这也是娜木钟和陈圆圆,宁远辛苦一点,也要牢牢抓在手中的原因。
现在朱云飞手中,也就香料作坊一个私人赚钱生意。
但以朱云飞现在的身份,钱财对于他个人,已经没有丝毫价值。
即便是家里的用度,以他的俸禄,以及朝廷的赏赐,也足够开支。
只是香料工坊是海兰珠和娜木钟一手经营起来的。
所以几女都十分有感情,加上也确实赚钱,陈圆圆和李香君她们自然都不舍得拱手相让。
事实上即便俸禄和朝廷赏赐不够家用,朱云飞在横山庄园内,个人还拥有五千亩良田。
之前他手中有五万亩良田,现在都分别赏赐给了众将。
但即便只剩下五千亩土地,因为他的官吏身份,而不需要交纳赋税。
为此,这些田地足够朱云飞一家开支。
去年皇帝朱弘祛登基时,他被封为宣武侯,太后亲自下懿旨,在应天府治下的江宁县,赏赐了一万亩良田给他。
虽然朱云飞再三推辞,但最后小皇帝朱弘祛,还是赏赐了五千亩良田给他。
也正是手中有钱,朱云飞才能够豪气的,给无为城中的兵马,豪掷千金的赏赐。
要知道,现在无为城中,可是有近十万人马。
另外吴淞水师的三万人马,不日夜即将抵达濡须口水寨。
十三万人马,一人发放一贯赏钱,加起来也不过十三万贯。
至于为何不全国各军发放,朱云飞倒不是发不起,而是实在太高调。
毕竟他现在只是当朝大将军,可不是大明的皇帝。
对于普通士卒来说,一贯钱其实也不少。
为此,当天领到赏赐的士兵,无不是喜逐颜开。
不少士兵更是请求各自的将领,向朱云飞表达着祝贺和祝福之情。
而将士们之间,一连几天,围绕的谈论话题,也都是朱云飞儿女之事。
反倒对于即将抵达的清军鞑子,却被将士们抛之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