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有扬州,扬州有瘦马。
明末的虽然还没有扬州瘦马这个称谓,但从盛唐开始,扬州青楼之名,便已经名闻天下。
早在唐末之时,杜牧便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篇。
青楼之所以能够名扬天下,自然不是青楼出名,而是青楼之中,那些色艺双绝的花魁。
自大明以来,江南的花魁,便以色艺之名,闻名天下。
而扬州、瘦马这豪绅玩物,则兴盛于清代的两淮盐商之手。
这里的瘦马可不是指一匹瘦马,而是指一个绝色的佳人。
此刻,被朱云飞搂在怀中的卞玉京,显然就是一匹天生的瘦马,一个美艳让人惊心动魄的佳人。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性感妩媚风情。
高挑的个头,目测也有一米七,纤细的柳腰,盈盈一握。
丰满坚挺的大白面团子,犹如耸立的山峰。
蜜桃般饱满的翘臀,以及那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仿若一个白玉雕琢般的美人。
仿佛散发着褶褶光辉,让人不忍生出半点亵渎之心。
“云飞哥哥……妾身还是第一次……”
听到卞玉京那颤抖的话语,朱云飞即便是再坚定的道心,在这一刻也轰然倒塌。
低吼一声的朱云飞,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向了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
云消雨歇之后的卞玉京,眼角虽然挂着泪痕,但嘴角却却露出甜甜的笑容,在朱云飞的怀抱中沉沉睡了过去。
挤压多日的心火得到发泄的朱云飞,看着床单边沿,那一抹鲜红的印记,眼眸中不由露出一抹柔情,紧紧抱住了怀中的佳人。
“上天待我不薄啊。”伸手轻轻为卞玉京擦干眼角的泪痕,感叹之下的朱云飞,也不由沉沉睡了下去。
正午时分,睡了两个时辰的朱云飞,被敲门声惊醒。
披衣而起的朱云飞,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打开了大门。
“启禀大将军,曹阳来了,还有礼部的高尚书来访。”
门口的值守的亲卫千户沈寿峣,见到朱云飞出来,连忙躬身回道。
“让徐作霖和袁赋诚先去招待高尚书,让曹阳进来见我。”
“卑职遵命。”沈寿峣拱手应道。
“李姑姑,照顾好卞夫人,如果她醒了,告诉他我去前院处理公务,她可以随时来见我。”
朱云飞吩咐了一下内院的管事李姑姑,来到浴池洗漱之后,这才穿戴整齐的回到饭厅。
这会接到命令的曹阳,也从外来到饭厅,向朱云飞汇报道。
“大将军,吏部右侍郎张秉贞,太常寺卿梁云构,以及马绍愉、陈洪范、李绰、梁羽皇等一干犯官,全部审讯完毕。”
“现在已经移交大理寺,交给了右都御史吕大器大人处置。”
“这是审讯记录,另外我们南镇抚司的人马,连夜查抄了梁羽皇的宅院。”
“从他家的地库之中,搜出纹银二十三万两,铜钱八十五万贯,另外还有各种古董字画,价值不下五十万贯。”
正在吃着面饼稀饭的朱云飞,听到曹阳的汇报,放下手中筷子的他,翻看了一下卷宗账册。
“一个小小八品教坊司主事,两年时间竟然贪污了,近两百万贯钱财?”
“这个狗贼,难怪世人皆骂狗官,当真是该死至极。”
“你去告诉吕大典,所有涉事官吏,一旦证据确凿,全部严惩不贷。”
朱云飞拿起卷宗和账册,严肃的吩咐了曹阳一句,起身之时又问了一句。
“宋庆有没有消息?”
“目前还没有。”低着头的曹阳,有些心虚的回道。
宋庆在刘良佐父子兵败逃跑后,便失去了消息。
虽然曹阳派出手下暗探,已经去了打探,但目前还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继续寻找,加强对九江的渗透,我猜宋庆要是没有死的话,那一定跟随刘良佐去了九江。”
“卑职这就去办。”听到朱云飞的吩咐,曹阳立马转身退了下去。
朱云飞接着来到会客厅。
已经在会客厅内,等候了一行的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高弘图今日前来,也是得知礼部右侍郎张秉贞。
以及仪制清吏司郎中马绍愉,主客清吏司郎中李绰,教坊司主事梁羽皇被锦衣卫逮捕的消息。
这才匆匆前来拜访朱云飞,作为礼部的一把手。
手下几个主要署官下狱,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如何不让他心慌。
现在朱云飞执掌京城兵马大权,而且东厂、锦衣卫都牢牢掌握在朱云飞手中。
甚至连都察院、大理寺,也被朱云飞扶持的吕大器所把持。
吕大器这个人向来孤傲,清廉出了名,对自己人都狠的不行。
虽然高弘图不怀疑,朱云飞有谋逆之心,但朱云飞杀人的手段,还是让他恐惧的。
“冒昧来访,还望大将军莫怪。”
见到朱云飞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门口,高弘图便站了起来。
跟随高弘图一道前来的,还有礼部左侍郎左懋第。
这人与朱云飞倒是有几分香火之缘,因为他是山东莱阳左家之人。
左家兄弟,可谓是良莠不齐,左懋第的堂兄弟左懋泰,在京城投降了李自成。
另一个堂兄弟左懋甲,在济南府的时候,背叛了朱云飞。
然而,这个左懋第,却是直言敢谏闻名于世。
不但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对于大明更是忠心耿耿。
“二位的来意,我已经知晓,这是昨夜锦衣卫审出来的卷宗。”
朱云飞拱手回礼之余,示意二人入座后,把带来的卷宗和账册递给了二人。
“现在这些人,我已经让锦衣卫移交大理寺,这个案子由吕大器来审判。”
“你们不要插手,我也相信二位大人,与这些人不会有牵扯。”
“另外,礼部教坊司,我提议划归大将军幕府。”
在高弘图和左懋第诧异的表情下,朱云飞坦然的笑道。
“不瞒二位,昨夜我去了富乐院,看上了秦淮名妓卞玉京、柳如是几女。”
“我也答应卞玉京她们几个,也把教坊司下属的江南十六楼,都交给她们来经营。”
“当然,教坊司每年产出的银两,今后我会让户部划拨给你们礼部。”
“这事还望二位大人,莫要拒绝。”
朱云飞拱手一拜,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拒绝。
“大将军,既然心意已决,老朽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啊。”高弘图抢在左懋第之前,率先开口应道。
“高阁老果然快人快语,那这事就这么办吧,至于礼部空缺的官员,你们礼部先行协商好,再向内阁和吏部呈报吧。”
朱云飞对于高弘图的识趣,还是很满意的。
离开大将军府后,耿直的左懋第,对事不对人的说道。
“高阁老,教坊司虽然只是一个下品官办机构,但几百年来都属于吏部兼管,就这么划出去,不符合朝廷法度啊。”
“左大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大将军不是在跟我们商量,这是他的决定。”
高弘图看着有些年轻气盛的左懋第,摇头苦笑道。
“要说朝廷法度,我大明何曾有开府建牙的大将军呢?”
“一个教坊司,划归大将军府,换取大将军默许我们礼部人事上的自我安排。”
“用商人的话来说,这个买卖咱们不亏。”
礼部作为六部之首,关系和责任重大,高弘图自然希望,今后礼部上下官吏,能够齐心协力。
正好趁此机会,肃清内部一些庸官贪官,择选一批精干的官吏上来。
“高阁老说的是,是下官唐突了。”想到刚才在大将军面前,差点直言反对的左懋第,虚心的接受了高弘图的指点。
“仲及啊,这次官吏择选,我就交给你了。”高弘图对于这个后辈,显然还是很欣赏的。
“承蒙阁老信赖,卑职定然不负所托。”左懋第如今正值四十出头的年纪,可谓是年富力强,自然也是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