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落到如今这处境，难道不是拜大将军所赐？”
柳如是星眸含怒，脸上充满着愤慨之情。
脸上还留着表演妆容的柳如是，身穿着玲珑甲，柳月眉，丹凤眼，漂亮的大眼睛，充满着慑人的神采。
精致的五官分明，脸部圆润，皮肤白皙，鼻梁陡峭而直挺。
红唇皓齿，美的清新却又媚艳。
“如是，你误会大将军了。”与柳如是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纠纷的陈子龙，这会忍不住站了出来。
结果他这一开口，柳如是反而更是生气。
“陈子龙，你给我滚出去，我柳如是不想看到你。”
当年柳如是一度对陈子龙，颇有爱慕之心，两人甚至都到了嫁娶阶段。
但这消息却被陈子龙的原配夫人获悉，直接打上门，把柳如是狠狠羞辱了一番。
让柳如是颜面扫地，二人就此劳燕分飞。
如今再见故人，柳如是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引起她心中的怨恨。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我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我给几位姑娘解释一下。”
朱云飞摆摆手，示意陈子龙和顾炎武退了下去。
后台的走廊化妆间内，很快就剩下朱云飞和柳如是，寇白门、董小宛、卞玉京四女，甚至她们的侍女，都被请了出去。
“首先我没有必要骗你们，今天的事情，我丝毫不知情。”
朱云飞真诚的面对着戒备的几女，诚恳的解释道。
“还有一点，我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奇女子，你们能够在逆境之中，不堕心中志向，让我很是敬服啊。”
“大将军，你没有说笑吧？我们之前好像不认识吧，你难道还会关注我们这些青楼歌伎？”
几女之中，性格最为天真烂漫的董小宛，听到朱云飞的话，有些好奇的插嘴问道。
“董小宛，名白，字小宛、又字青莲，最崇拜的人是诗仙李白，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研究美食，我没说错吧？”
看着董小宛那秀美的面容，朱云飞一脸阳光的笑着，把对方的底细说了出来。
“呀，你怎么会如此了解我的喜好？？”董小宛一脸惊讶的看着朱云飞。
“我可不单单知道你，我还知道你们每一个人。”
朱云飞自信一笑，指着卞玉京道：“卞玉京，名卞赛，喜好喝酒，面冷心热，擅长腰鼓和吹箫。”
“你最讨厌的是，自己一对胸房，总说它们影响你施展舞姿，还有那些臭男人，总是盯着你的胸房看。”
“啊，你、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双手捂在胸前，一脸震惊的卞玉京，看着朱云飞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还有你，柳如是、寇白门要不要我也说说你们的秘密？”
朱云飞微微一笑，一双明亮的目光，看着二人。
“哼！你是大将军，窥探我们这些青楼歌伎的秘密，算什么本事？”柳如是冷哼一声，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寇白门更是横眉冷对，今日她的落魄，无疑都是拜朱云飞所赐。
“我再说一遍，你们真误会了，我朱云飞行事坦荡，无愧于心。”
朱云飞正色的指着寇白门道。
“抚宁侯阴谋拥立福王继位，干预朝政，罪在不赦，你是他的家眷，充入教坊司，这是朝廷制度，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还有你柳如是，钱谦益虽然是一代文豪，但东林一派的成员，这些年结党营私，抨击朝纲，导致朝廷内都不止。”
“人人自私自利，枉顾朝廷安危，又不忠于陛下，坐看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钱谦益身为东林领袖，这些年他做了什么对朝廷有利的事情吗？”
“你柳如是要是眼睛没瞎，应该都看得到吧？”
“今日我不杀钱谦益，不是他无罪，而是我要让世人知道，东林一派的所有人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几位都是巾帼奇女子，也都是有思想和有良知的人，想必不会人云亦云。”
朱云飞这一番肺腑之言，一时说的柳如是和寇白门哑口无言。
她们两人这两年，一个跟着钱谦益，一个跟着朱国弼，吃的那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但她们是什么出身，她们可忘不了。
很多时候，她们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如今朱云飞把她们再次打入凡尘，这些日子来的人情冷暖，她们岂会没有体会？
甚至董小宛也一直在做着美梦，企图嫁入官宦之家的冒家做侧室小妾呢。
即便是头脑还算冷静的卞玉京，其实也一直在幻想着，能够嫁入官宦之家。
面对无言以对的柳如是几女，朱云飞没有继续寒碜她们。
而是从腰袋之中，拿出了两封信笺。
“今天是端午节，是个喜庆的日子，说实在我今天本来心情挺不错的，因为我家夫人，给我写来了家书。”
朱云飞自顾自的说道：“我对你们的了解，来自我的夫人，她们是陈圆圆和李香君。”
“你们不信，可以看看我家书的署名和笔迹。”
“还有圆圆和香君在家书之中，还提及过几位，说你们是她们的好姐妹，希望我帮衬一下。”
“这怎么可能？圆圆她真是你的夫人？”向来与陈圆圆关系最要好的董小宛。
看着手中的信笺，满脸都不可置信。
当年陈圆圆被田国舅掳走，董小宛不但伤心欲绝，还受到不小的惊吓，可是病了好长时间。
陈圆圆入京几年，一直没有消息。
董小宛都一度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更不会骗了你们，伪造这样的家书。”朱云飞坦然的说道。
“真是香君的笔迹和留名，难怪侯方域这次回京，提起香君都是忿忿不平，原来是你横刀夺爱了。”
卞玉京脑洞大开的吃惊道。
“喂，你的脑子，不会都长在你胸口上了吧？”朱云飞可以容忍别人的指责，但可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你……”卞玉京嗔怒想要反驳，却被朱云飞打断道。
“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不要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侯方域这样的浪荡子，官宦之家，自诩高门大族，你们啊，别无脑的上杆子往前凑。”
想起那日在睢阳城的夜巷，遇到李香君的场景，朱云飞如今想来，也为李香君难受。
不等几女开口，朱云飞便把李香君昔日的遭遇，直接说了出来。
“你们想想吧，若不是我那天遇上了香君，她的命运会怎样？”
朱云飞这一番话，再次震惊了柳如是几女。
亏得她们还把侯方域、冒辟疆这些官宦子弟，视作知己朋友。
原来在人家眼里，她们这些的出身低微之人，永远都是低贱玩物而已。
“想不到，你与圆圆和香君，竟然有如此缘分。”柳如是紧绷的神情，在这一刻，也终于松动了下来。
“大将军，那圆圆和香君，她们什么时候会来京城呢？”董小宛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啊，还真有些想念她们。”卞玉京目露羡慕之色。
虽然与陈圆圆不熟悉，但与李香君颇为熟络的寇白门，也不由露出思念之情。
“这事以后再说吧。”说起二女，朱云飞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对了，我找你们有正事，我这里有几首词曲，你们分别看看，登台表演一下如何？”“当然，我这是请你们帮忙，报酬少不了你们的。”
朱云飞说完之后，见几女表情有些冷淡，不由有些尴尬的说道。
“另外，我可以答应你们，每一个人一个要求。”
“还有你们是愿意，我可以推荐你们，担任教坊司知事女官一职，官阶为正九品。”
因为刚才之事，几女对于再次登台，心中无不是充满抗拒。
但朱云飞这会抛出的橄榄枝，别说寇白门和卞玉京，即便是天真烂漫的董小宛，也是怦然心动。
面对朱云飞抛出来的如此大诱惑，柳如是也难以抗拒的看着朱云飞，有些期待的问道。
“大将军，真的是任何要求吗？”
直视着柳如那漂亮的眼眸，朱云飞忽然发现，这柳如是竟然长得，还真有几分后世那位饰演过的女明星。
尤其是那圆润的脸部轮廓和那双凤目，还真是越看越有那么一丝味道。
“大将军请自重。”面对朱云飞那炙热的目光，柳如是秀眉微蹙，嗔怒的瞪着朱云飞。
“失礼了，实在是如是姑娘，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朱云飞自嘲一笑，正色的说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我可以答应你，会给钱谦益一家一条生路。”
“既然大将军快人快语，我们姐妹愿为大将军献上歌舞。”
柳如是心中一喜，寇白门几女也纷纷点头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