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斯被威力炸裂的帕拉吉之箭,彻底轰穿了整个胸膛。
摩耶那罗族强悍的生命力,艰难地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却并不足以挽留他的迅速消散的生机。
非常意外的是,艾菲斯此刻居然觉得意识格外清晰,脑筋出奇灵敏。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无可遏止地流逝着,忍不住心中苦笑道:
艾菲斯:" 【我还真是没用,连诸星先生和朝仓小姐一招都接不下来。】"
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被父亲抱在怀里,艾菲斯 觉得很满足:
艾菲斯:" 【哪怕只是最后一次,我也是被父亲好好抱过的孩子呢。】"
艾菲斯:" 【最后一次!】"
艾菲斯心中猛然一凛:
艾菲斯:" 【对啊,我的伤势如此沉重,怕是活不下去了……】"
想到父亲平素的作风,艾菲斯满心无奈:
艾菲斯:" 【但是父亲……】"
艾菲斯:"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能希望父亲好歹听进去两句吧。】"
带着满心凄然,艾菲斯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攀上了默菲斯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气若游丝地劝说道:
艾菲斯:" “父亲,收手吧……”"
被艾菲斯这样充满依赖和期许地看着,默菲斯的心中瞬间填满了柔软。
艾菲斯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越发严重,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恐怕想说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尽管语声衰弱,语速却是不慢:
艾菲斯:" “母亲的遗言,是不想你随她而去,所以给你个找个活下去的理由。”"
六千年前,默菲斯就有过这种怀疑。
但爱人猝然离世的悲怆,崩毁了他所有的理智。
最终让他断章取义地把艾妮的遗言,理解成了“我铸成漫天星辰之日,就能与你重逢”。
没给默菲斯太多思考的机会,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艾菲斯,继续快速地说道:
艾菲斯:" “母亲那么善良,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收留医治了您……”"
艾菲斯:" “我相信,如果母亲真有重生的机会,她应该也不愿意看见你用无数生命和他们的家园,换来的这漫天星辰。”"
被儿子如此劝说,默菲斯的脑海中,眷恋思念了六千多年的那个身影,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也让他脑中忍不住开始怀疑:
默菲斯:" 【她……不喜欢吗?】"
把想说的话,一口气地说出来,耗费了艾菲斯大量的体力。
再次张口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正常的呼吸,都难以为继了,只能放缓了语速说道:
艾菲斯:" “您继续铸星,最终会彻底毁掉弗兰力菲伯的。”"
该说的话都说了,艾菲斯感觉到精疲力竭的疲惫感潮水般涌来。
艾菲斯现在只想闭上双眼,深深地沉睡下去,可他还有最重要的话没有说!
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些许力气,才一字一顿地把最后想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艾菲斯:" “母亲如果归来,她……不会……开心的……”"
说到这里,艾菲斯心中最重最重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但也因此,拼命吊住的最后一口气,也开始消散。
他说话的语速开始变得愈发缓慢,声音也越发轻细,连近在咫尺的默菲斯都几乎难以听清。
最后,落入默菲斯耳中的是残缺的两句话:
艾菲斯:" “父亲……您多保……”"
艾菲斯:"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