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亦是想不通,“是啊!这么多的狼,得有十几个家族吧?这太奇怪了,一点都不符合常理。正常情况下,狼的领地意识很强,一个家族守着一方领土,几个家族之间互不干扰。而现在这种情况,像是十几个家族的狼群联合起来行动一样。”
十几个家族的狼群联合起来行动?
这话引起了薛统领的深思。
他道:“狼不是人,怎么会如此齐心协力?”
副统领一脸迷糊,“属下也是搞不懂。”
几十匹狼还好对付,几百匹,那就得避开点了。
薛统领面色凝重地想了想,道:“咱们避开它们,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
“是。”副统领按他的命令调转马头,慢慢地领着部下移动。
林中的狼井然有序地站着,每匹狼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们,好像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然则,它们的气势虽然强大,却是没有主动进攻的趋势,而是以对峙的方式站立。
眼看薛统领和副统领绕路离开,领头狼嗷叫几声,周围的狼跟着移动,继续与薛统领的队伍保持平衡的姿势。
这让薛统领惊讶地停下来。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的队伍一停,狼群也跟着停下。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那些狼怎的会如此有灵性?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薛统领和副统领相视一眼,又默契而大胆地往前走。
“嗷呜……”
“嗷呜……”
狼群骤然嗷叫,全都剑拔弩张地看着他们。
给人的感觉,他们再往前走几步,狼群就会扑上来了。
薛统领停下,目光深邃地观察着前面狼群,生平他还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他的队伍停下,狼群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盏茶之后,他让队伍退后,然后又观察狼群的反应。
很诡异,他的队伍往后退,狼群便静静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目送他们离开似的。
退了十来丈,薛统领又命令队伍绕路。
这次,狼群叫唤着,又与他们作平行运动。
副统领看出了狼群的目的,不可思议道:“薛统领,这些狼好像是在挡路。”
薛统领皱着眉头道:“确实像是在挡路,挡着不让吾等过去。”
“真是奇怪了,狼群怎么会聚集在一起挡路呢?”
“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之事。”薛统领百思不得其解。
副统领道:“天现异象,所以圣上下旨将流放的罪犯就地正法;那现在遇到狼群挡路,得怎么解释?”
薛统领摇头,“不知道。”
副统领提议道:“那要不咱们将此事汇报上去,看上面如何处理?”
薛统领比较谨慎,道:“再试一试,确定狼群是在挡路,咱们再往上汇报。”
于是,他带领着队伍又继续绕路。
狼群像是有灵性一样,硬是与他们僵持着,既不攻击,又不避让。
总结下来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则我动。
从森林中的痕迹来看,逃跑的村民必然是往前去了。换言之,狼群挡路,就是不想让他们去杀村民。
天狗食日,狼群挡路,这两件事都透着玄机。
他们看不透,与狼群僵持了半个时辰后,只好退出森林。
薛统领派副统领回去向知府大人汇报此事,自己则领着队伍在森林外关注着狼群在林中的动静。
副统领到了府衙,没有在府衙找到知府大人,又快马加鞭地奔到知府大人的家里去。
他急切且绘声绘色地把狼群挡路之事告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顿时吓得一脸懵逼。
狼群挡路,还是几百匹?
井然有序,目的清楚,这是一般的狼群做得出来的事吗?
知府大人好生郁闷,怎么怪事都在他上任期间发生呢?调离西北无望了。
为自己忧伤了一把,他懒得做主,省得忤逆圣意。
当即,他让人抱来信鸽,将狼群挡路之事写下,又飞鸽传书到京中去。
不过,在未收到京中的回信之前,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流放村的村民进入森林,总不能一直呆在森林里面,眼下被狼群挡着杀不了他们,至少也得掌握他们的行踪。
这命令传达到薛统领的耳中后,薛统领考虑一下村民们行走的方向,毅然决然地绕路到这片山脉离河道最近的地方去,先在那里等着。
由于他带领队伍绕路并没有在森林中穿行,因而狼群都不管他们即将去哪里。
森林里面。
蓝梦茵捡柴生了火,把藏在空间的鱼取出来刮了鱼鳞、掏了鱼肚,便清洗干净,撒上佐料,架到火堆上去烤。
她网到的鱼不少,一顿吃不完,放在空间里,还可以吃几顿。
此外,她摘的果子也不少,可以一边烤鱼,一边与母亲和弟弟吃果子。
过河的时候,他们的鞋子和裤子都湿了。
洗了脚和鞋子,坐在火堆旁,要不了多久,鞋子和裤子就都会哄干。
夜里的蚊子多不胜数,一直“嗡嗡嗡”个不停,所幸有蓝梦茵挨着,蚊子都不敢过来叮咬。
但她一旦走开,蚊子就会飞扑过来了。
为此,蓝梦茵找了一些驱蚊草,在周边点燃。
彼时,村里的村民在离河道不远的地方都烧起了火堆。
跑了一大天,人人都又累又饿。
有些人家随身携带的砂锅在逃避鳄鱼时,掉到地上摔碎了,想煮稀饭都没有锅。
憎恨那些鳄鱼,当马元义带着人把鳄鱼的皮剥下来后,一些人便拿着刀子,在鳄鱼的身上削一块肉下来烤。
鳄鱼吃了人,大家像有默契似的,都不去挖鳄鱼的肚内。
鳄鱼的肉以蛋白质居多,不得不说,那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蓝梦茵嫌弃那些鳄鱼吃过人,宁愿吃自己网的鱼,也不去碰那几头鳄鱼。
把鳄鱼的皮剥下来是一件相当费力的事。
蓝梦茵这边烤了鱼,都美美地饱餐一顿了,马元义等人还没有把五头鳄鱼的皮剥下来。
他们连夜忙活,反正夜间也要人守卫。
蓝梦茵受不了身上的血腥味,让母亲和弟弟与乐昭家的人聚在一起后,她便去上游洗澡。
害怕被人看到,她去得远远的。
确定听不到村民们的声音了,她看了看相对平静的河面,才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了下河里去。
然而,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河里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