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姑娘，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正左右为难，却是帝包天冷笑一声，怒视齐玄机。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眼看做不了姑娘的入幕之宾，便胡言乱语诋毁玉姬姑娘，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如此歹毒阴险，简直为人所不齿。”
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冠冕堂皇，引得不少公子哥纷纷附和。
齐玄机瞥他一眼，淡淡道：“包天兄果然人如其名，我看你这脸皮，只怕厚到能包下这片天地了。”
“你自己眼拙看不出来，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你这掩耳盗铃的功夫，还真是一绝啊。”
帝包天气极，眼里几欲喷火。
可下一刻，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你莫非能作出比玉姬姑娘还要厉害的音律？”
“何不现场展示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不少人顿时目露鄙夷。
玉姬姑娘的音律造诣，在整个离阳都是一绝，这个不知道从哪崩出来的小子，也配和玉姬姑娘比？
柳清芷瞪着帝包天，气得直咬牙。
这可恶的家伙，分明是在给齐玄机挖坑啊。
齐玄机摸着下巴。
这帝包天，怎么就跟二傻子似的，吃一次亏还不够，非要吃第二次？
“你自己废物，不代表别人不行。”
“能超过玉姬姑娘得意之作的作品，本公子要多少有多少，不过……”
齐玄机话锋一转，玩味之色越发浓郁了。
“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尤其是像你这种俗人，我可没有对牛弹琴的习惯！”
“你……”
帝包天眼睛一瞪，气得想骂娘。
可一想到好不容易才让这家伙上钩，又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哼，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你要真有这个本事，作出此等音律，我便当场拜你为师，端茶送水在所不辞！可你要是作不出来……”
“那便是胡言乱语，污蔑玉姬姑娘，更是戏耍在座的各位兄台，这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眼看在场的公子少爷一个个义愤填膺，帝包天的表情越发阴险了。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坑。
只要齐玄机作不出来，瞬间就会众矢之的，甚至不用他出手，就得被人弄死。
而他区区一个小太监，懂个屁的音律。
让你装逼，这次看你怎么死。
“你？做我的徒弟？还是算了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除非……”
齐玄机一脸嫌弃，话说了一半，便意味深长的看着玉姬，还挑衅似的舔了舔嘴唇。
这家伙，是在挑逗我？
玉姬脸上红霞一闪而逝，不服输的劲头顿时上来了。
犹豫片刻，玉姬紧咬银牙，行礼道：
“这位公子，莫非真有旷世之作？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公子若真能胜过奴家，这出场费……不知奴家本人可够？”
此言一出，全场倒吸凉气。
玉姬姑娘，居然要用自己做出场费？
万一……
这小子真的有绝活呢？
齐玄机眼睛一亮，他等地就是这句话！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可要是公子做不出来，奴家可要罚你哦。”
玉姬语气调皮，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她对音律一向痴迷推崇，若他真的作出，请他做入幕之宾又何妨？
可若是做不出来……
哼哼，本花魁可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哈！好！我也不得寸进尺，姑娘到时要是服了，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玉姬姑娘，借你古琴一用。”
齐玄机自信一笑，直接跳上高台，手指放在琴弦上，扫了一眼帝包天。
“乖徒儿，竖好你的耳朵，今天为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音律。”
“各位观众，准备好你们的掌声！Showtime！”
羞碳母？这是什么玩意？
“故弄玄虚！”
帝包天抱着膀子看着齐玄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与怨怼。
“一个狗太监，懂个屁的音律？等下本世子要把你踩在脚下，狠狠……”
铮！
话还没说完，就被琴声打断。
只见齐玄机抱着古琴，微闭着眼睛，随着指尖跳动，悦耳的音符缓缓流出。
嗯？
玉姬眉头一挑，露出诧异神色。
她本就擅长音律，单就这古琴的熟脸程度，齐玄机绝对不下于他。
这家伙，莫非真有调门？
原本一脸紧张的柳清芷，双眼忍不住泛光。
先是口红，又是古琴，这小太监，莫非真能创造奇迹？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架势……
好像还真有点东西？
帝包天也愣了一下，随即不屑一顾。
小小太监，估计也就只会这一手了，不过尔尔……
而这一切，自然落入齐玄机眼中，嘴角笑容越发浓郁了。
就喜欢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大学时候可是古筝社的副社长好吗，弹个古琴不是手到擒来？
嘿嘿！
小垃圾们！
准备好来自几千年后的国风洗礼吧！
想到这，齐玄机手指如飞，在琴弦上翩翩起舞！
一道道动人心魄的旋律从中传出，飞入众人耳中。
齐玄机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也紧跟着响起——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动人的旋律，高昂的曲调，在醉香楼响彻不绝。
一时间，所有人竖起耳朵，面露惊奇。
哪怕在楼上厢房干大事的男男女女，也纷纷探出个脑袋，神情陶醉。
尤其是玉姬，心中惊奇不已。
原来，歌曲还能这么弹，这么写，这么唱？
她甚至控制不住身体，想要舞上一曲！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歌曲不长，很快落下帷幕。
而随着齐玄机最后一个字收尾，整个醉香楼，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所有人似乎都还沉浸在音律中，无法自拔。
而后，便是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
“天哪！我刚刚听到了什么？这真的是人能写出的歌曲？绝，太绝了！”
“这位公子莫不是哪位音律大家？可以前也没见过啊。”
“啧啧，这才叫真正的歌曲，以前那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本公子出一万两，能不能再来一曲？就是再弹一遍也行啊……”
……
柳清芷捏着粉拳，手心里满是汗珠，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里面全是小星星。
这玄机太监，不但诗词造诣无双，居然真的精通音律？
不，甚至已经不是精通，足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
一边的陆仁甲更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大手一拍脑门。
“奈何小爷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看到没，打脸了吧？小爷就说了，咱家兄弟就是厉害啊！”
而高台上，齐玄机收敛琴弦。
打了个帅气的响指，笑眯眯的看向玉姬。
“玉姬姑娘，不知道我这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