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机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寝宫。
可路过帝瑶寝宫时,便看到几个宫女面带喜色从里面出来。
齐玄机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似乎是明贵妃的侍女吧?这女人不会又来求宠幸了吧?
刚这么想着,眼前一道劲风吹过,却是冷漠的夜华抱着剑出现在眼前。
“原来是夜华大人,不知您找奴才有何贵干?”
齐玄机连忙换上笑脸。
这夜华可比帝瑶狠多了,整天一副性冷淡的脸,说杀人就杀人,齐玄机还真不敢得罪。
“小机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才华,连陛下都对你夸赞之至呢。”
夜华声音清冷,总给他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于是连忙摆手道:“夜华大人说笑了,我那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哪里能入陛下法眼!”
“行了,废话少说!”
夜华摇摇头,话锋一转。
“方才明贵妃派人过来求陛下宠幸,陛下实在不好拒绝,所以……”
她话没说完,但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齐玄机哭笑不得。
刚刚看到明贵妃下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是,夜华大人,奴才这就去替陛下宠幸明贵妃!”
这次宠幸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夜华给了齐玄机一个人皮面具,戴上去之后竟然跟帝瑶有九成相似,稍微遮掩一下根本就看不出异常。
刚戴上面具,他就赶鸭子上架似的被弄到皓月宫中。
两个时辰后。
龙辇已经被夜华弄回去掩人耳目。
齐玄机面色难看地从皓月宫中走了出来。
“妈的,这个小浪蹄子总想着把我拉下水!”
“今天又色诱我,哎呀,这年头贵妃也得拼啊……”
“可我何许人物,哪能轻易上这小浪蹄子的钩?”
不得不说,明贵妃发起骚来简直比狐狸还要诱人,可齐玄机不傻,要是真的沦陷了,自己离死期估计也不远了。
为了让明贵妃投鼠忌器,鬼知道这两个时辰他是凭借着怎样的惊人意志熬过来的。
仰起头擦了擦脖子上的唇印,却见迎头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男子三十岁上下,穿着锦袍,看到齐玄机也不避让,肩膀一横直接撞了过来。
齐玄机微微皱眉,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回去要紧。
可那男子见是个小太监挡了自己的道,当即怒声呵斥。
“混账东西,你眼睛瞎了不成?”
“要不是我今日有急事,定然打断你的狗腿!”
齐玄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他腰上挂着的侍卫牌。
这家伙,居然是宫里的侍卫?可为何没有穿侍卫服?
再看了眼这家伙的前进方向,顿时就乐了。
好家伙,目标直指皓月宫啊!
在后宫之中,除了帝瑶的金廷卫之外基本上没有男人。
眼前这家伙又是从哪蹦出来的?
莫非……这就是给帝瑶戴绿帽的那个人才?
八九不离十了。
齐玄机嘿嘿一笑,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兄弟,同道中人啊?”
“我已经帮你探好路了,深入浅出,很是交流了一阵子呀。”
“她,很润。”
侍卫没想到齐玄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呆滞了一瞬后又惊又怒,一把抓住齐玄机的衣服。
“你这小太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子今天就要办了你!”
齐玄机一脸淡定,对着侍卫的脸就啐了口唾沫,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
“来,办啊,朝这办!”
“你信不信,老子一声吼,能把整个宫里的人都给喊来?”
“若是把陛下招来了,你说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你在威胁我?”
侍卫怒极,噌地一下就要抽出刀来。
齐玄机也恼了,妈的,同样是下人,你算什么玩意,大不了同归于尽,谁怕谁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竟是明贵妃听到动静大步赶来,见到两人剑拔弩张,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侍卫眉头皱了一下:“贵妃娘娘,此人出言不逊,我替您惩戒一番,保证他出去后不敢胡言乱语。”
见四下无人,明贵妃松了口气,沉声道:“程凯,放了他,让他走!”
嗯?
程凯眉头紧皱:“娘娘,这小子知道了你我的秘密,又岂能……”
“我说放了他!”明贵妃话语拔高,语气也陡然变冷。
“听到没,你家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把手松开?”
“懂不懂规矩。”
齐玄机笑眯眯的呵斥。
你连把柄都在我手里,还敢动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程凯眼里几乎喷火,牙齿都快咬碎了,却也只能不甘松手:“哼,刚刚的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就死定了。”
话才说完,就听啪啪两声。
竟是齐玄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目光嘲讽而玩味。
“长得不错,是个当公狗的料子。”
“只是别狗眼看人低,皓月宫,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来一次估计还得摇尾乞怜吧?”
“真是可怜啊!”
说完,齐玄机摇头着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程凯气地浑身哆嗦,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却也只能憋屈地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不断地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齐玄机。眼神之中,满是恶毒的杀意!
与此同时,离阳第一豪门望族柳家的大堂里。
看到林清芷气鼓鼓的回来,正在议事的柳横江和柳合道兄弟两都愣了一下。
“丫头,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不开心了?”
“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说来听听,爹爹给你出气。”
柳横江年近六旬,素色的锦袍穿在身上,依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隐隐掺了花白,此刻一脸溺爱的摸着林清芷的小脑袋。
很难想象,这位和蔼慈祥的老人,居然就是当朝国丈,柳家的掌权人!
林清芷嘟起小嘴,气鼓鼓的可爱之极:“哼,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太监!”
太监?
兄弟两都是一愣,跟太监有什么关系?
于是,林清芷就把今日国子监的事说了一遍,至于她和齐玄机的赌约,则选择性的忽略了。
听她说完,柳横江和柳合道相视一眼,眼里一丝凝色闪过。
随即又慈祥一笑:“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小太监还真有意思!”
“放心吧丫头,等送走了齐国使团,爹爹给你出气!”
“嗯,爹爹最疼我了!”
目送着林清芷进了里屋,柳横江脸上慈祥笑容瞬间消失,上位者的气息展露无疑。
幽深的眼眸,就是身为当朝户部尚书的柳合道也不敢直视。
“哥,听清芷如此说来,那小太监只怕不一般啊,说不定是个变数,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要不要……”
柳合道面露凝重,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