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在他附近时不时有几个女生装作不经意地偷瞄他几眼。
这是看啥呢?
楚河虽然心里迷糊,但还是回了个微笑过去。
他随手翻开了自己最近的记忆,果然,这一下就找到了这几个女生的踪迹。
她们曾在早上亲眼目睹了楚河的能力,既然如此,那就不足为奇了。
昨天晚上,大部分的游戏玩家几乎都回来了。
但还有部分玩家,是躺着回来的。
当然,也有成为一小撮骨灰回来的。
还有极少部分玩家,他们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种情况,要么是尸骨无存,要么是游戏流程太长。
官方在昨晚八点就发布了一条教育方面的通告,一开始这则通告仅仅被部分爱在网上冲浪的网民看到。
但紧接着的重复的一条通告……
这时候只要还是有口气的,基本都能看到这则消息,因为它是通过【弹窗】来通知的!
所以今天大家都能准时起来,就是心里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亲眼看看,这些由官方亲自建成的游戏学校,到底能教会他们什么!
楚河坐在靠走廊的倒数第二排。
而那个女人,竟然坐在某些动漫里主角常坐的风水宝地——靠窗倒数第二排!
女人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了楚河在皱着眉看她。
她张了张嘴,无声地发了几个音节,然后又把头扭过去了。
楚河对着口型,在翻译出来后,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下次遇到你,我肯定会杀了(超过)你!”
楚河琢磨了一下,就发现是自己翻译错了。
应该是超过吧!
楚河扶了扶眼镜,笑眯眯地看向了前门口。
坐在他后桌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总感觉这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
很快,一位和楚河有几分相像的衣冠禽兽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卧槽,我爸怎么在这里?
楚河一下就趴在了桌子上,什么表情都没了。
后桌的同学再次感觉到了那久违的温暖回归了。
楚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自己的老爸遇上,早在他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他的父母就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以后要独立自主。
然后俩人就去度周年蜜月了,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刚待了一个月的楚河因为交不起房租只能卷铺盖走人。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过来的,不过现在反倒是有点印象了。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是先找了份教初中生的家教,毕竟他看上去很是儒雅随和。
直到有一次,这个初中生问他为什么不爱笑。
他总不可能说什么“我生性不爱笑……”这种话。
所以当时的楚河便眯着眼笑了笑,后来这个初中生的家长把他给请了出去。
请出去的理由是:眯眯眼一般都是大反派,他要杜绝这种隐患。
楚河当时差点想动手把这个家长给打成化掉的冰激凌。
你特娘的少看那种动漫好吗!
后来的楚河发现,这世界上的奇葩真的有很多。
他有次尝试在某个大学城边的马路旁摆摊区放了一个牌子、一张脑子图片和一张二维码:充满智慧的脑子/五毛一份。
然后就走了。
直到第二天,他收到了无数陆陆续续的打款记录。
这一天就赚了300多块钱。
之后就没多少钱了,后来他打听到,原来那一天大学里正好有期末考试。
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群大学生一传十、十传百,跑到他这无人小摊上买脑子。
楚河当时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表情来看待这件事,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吐槽之魂写在网络上。
结果到最后,他写的纪实事件,被一群吃瓜网友点评为:虽然很短小,但很精彩的恐怖故事。
还有人给他私信:“大大,你的文笔太厉害了,我看到了那么多大学生的脑子被吃了的那一段,白天都被吓了一跳呢!”
楚河翻到自己写的那句讽刺:“估计大学生的脑子是被未知生物给吃了吧!现在一到大半夜的,就全都跑到我这里来买脑子了。”
他仔细读了好几遍,发现自己写的讽刺可谓小学生都能看懂,所以这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楚河想了想,便回了那个人一句:“你是大学生吗?”
“嗯呢!”
楚河彻底沉默了,他开始担忧自己以后的大学生活了……
……
“各位,”楚尊笑眯眯地扫了一眼所有人,然后视线在楚河身上短暂停留了几秒,“接下来,你们就要重新开始体验愉悦的校园生活了!”
底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好了,话不多说,从第一列第一排开始往后顺着上来自我介绍,有必要的可以把名字写在黑板上。大家有意见吗?”
“……”有社恐闭着嘴用眼神抱怨,“……”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现在就开始吧!”
楚河看着老爹笑眯眯的模样,一时不知道他心里在憋什么坏水。
每次老爹笑眯眯的时候,就是他要搞事的时候,现在看来这个习惯应该还没改。
随着一个又一个同学的自我介绍,很快就轮到了那个女人。
楚河只知道这家伙游戏名是【一只羊】,却不知道她真实姓名。
程以杼轻扬着雪白的脖子,然后顺手挽了挽耳朵边的长发,就信步往讲台上走去。
盯着这女人的背影,楚河这才注意到,她那长长的黑发上竟然挂着好些精致的小黄花。
还有这雅兴呢!
楚河下意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也不排除这女人是为了方便随时使用技能。
“大家好,我叫程以杼。”她的声音像是淌过林间溪流的山茶花,清雅而温婉。
原来这家伙会说话,楚河一直把这家伙当哑巴看待。
“我说完了,谢谢大家!”程以杼微微低头。
楚河也没多想,毕竟刚才很多人都是这样介绍的。
而社恐的介绍方式,比这还简短。
喏。
“张籁。”这个男人留着长长的刘海,站在台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艰难地从嘴里蹦出略微沙哑的两个字。
楚河把刚才这些人的名字全都记了下来,并在大脑里构建出他们各自最具有特色的形象,将其分类开来。
这是为了以后在游戏里碰上攀亲带故的时候,不至于一开口就先尴尬地笑两声,然后以
“我俩一个班的呢!”这种为开头。
还不到十分钟,这介绍的队形就来到了楚河的身上。
“大家好,我是楚河。楚河的楚,楚河的河。”楚河讲到这,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纷纷回以冷漠的目光。
看来在这里,无厘头或者冷笑话并不管用。
楚河感觉自己下台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落寞的小丑一样。
但他发现了,居然还有一个人跟着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