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杨真真手里的铁棍应声落地,
连城抬腿就是一脚,
杨真真直直飞了出去,
“噗呲”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真真!”连晟扑上去,扒拉起人:“有没有事呀!你别吓我!”
杨真真从连晟怀里抬起头来,含恨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直射向连城,
就算是痛到扭曲,杨真真也还透着一股狠辣的凄凌之美,
这,也许就是连晟放不下她的原因吧?!
见曾祖摔倒,栖宝泪眼汪汪,
扭着小脑袋朝簇拥的人群里瞧:“锅锅,祖祖,摔辽!”
“嗯,祖祖是为了救栖宝!”
“祖祖,豁水水!”
“嗯!去吧!”连城放下奶崽崽,
栖宝用小胳膊肘擦了擦小眼泪,哒哒哒去拿兔子杯杯喂水去了
连城走下台阶,接着打包最后一个杨真真,
隐患不除他心难安!
连晟站出来阻拦:“连城....小城,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这时候知道是一家人了?刚才去哪了?别说挡刀...帮我们说过一句话吗?你!是自己走还是我绑你....”
连晟瞥了眼连城,不说话了,
连城拽着绳头,往院外走,
文老婆子还想赖在连家院里,嘴里嚷嚷着“死也要死在连家!”
连家人哪管她,架起人就往外拖,
杨家人也都识时务了,
反正都要走,自己走总比别人拖着走面上好看点,
杨金山虽然没有反抗,但“不服气”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连晟屁颠颠的跟在杨真真身边,
只当杨家人是来接他的,
毕竟连家人的白眼他受够了!
连大伯、二伯以及陈广胜跟在一串人后面,
“连晟,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再是连家人!”奶奶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喊了一声,
杨真真用怨毒的眼神回头瞥了眼老太太,撞开连晟,手、胳膊被束缚住只能被动的往前走,
“妈!亲妈哎!”连晟扭头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一跺脚,又巴巴的追了出去,
奶奶的眉眼瞬间拉耸下来,
她到底是失去这个儿子了....
熙熙攘攘一群人往村口而去,
不仅有连家人还有村里人,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到了村口,连城将杨真真一家往杨家人面前一推:“人全在这儿了,你们都带回去吧!虽然不算全须全尾吧!但至少还活蹦乱跳的!”
杨家人一见连城身后这乌泱泱的一群人,瞬间呈受惊的小鸟状,攒在一起。
陈广胜举起双手压了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杨家人今天闹的这一出,那就是入室抢劫,我手上有证据,”
说着,陈广胜拿出手机,点开刚才录制的视频,在人群里晃了一圈,
紧接着道:“连家老祖受了伤,生死不知...这但凡有个闪失,那杨真真可就是谋杀罪,不是死刑也得是个无期!!还有杨家人...你们都是共犯,”
陈广胜朝着一众杨家人指过去,
杨家一群亲戚霎时惊得往村口缩了缩,
“那...那死老太婆是自己摔的,关..关我啥事啊!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赖我身上?!”杨真真忍不住辩了一句,
人群里有连家人立马不淡定了,
“谁要死了,杨真真你TM放狗臭屁,我老祖好着呢!要不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就是!恶毒的女人,老人、小孩都下得去手,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对!就该打死!要我说就不该放他们走!”
“不能放他们走!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
听到这些话,杨真真面上不显,心里却虚得厉害,不自觉脚跟往后靠了靠,
她也只是想争家产,
没想闹出人命!
杨家的亲戚更是忙着回怼解释,
“我们就是来撑场子的,可没动手,别赖我们!”
“对,两口子打架,我们亲戚一场,都是来劝架的,”
“我们路过的还不行吗?”杨文武这话一出,
别说高山村的人,就连杨家人都忍不住侧目,
咋滴?
你更名改姓不姓杨了是不?
人群里各种嘈杂的声音响起,
陈广胜皱了皱眉,大声道:“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看连家老祖的情况,等警察局来人了再说!今天老杨家走投无路,有组织有预谋的来我高山村闹事!我说出来就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我们高山村没权羁押杨家人,何况现在谁家口粮都紧张,也没人管饭,先放杨家人离开.....”
随着陈广胜一挥手,
杨家人相互拖拽着,落荒而逃,
连家人不服气,吆喝着不能让杨家人走,
但陈广胜也说得在理,
没人管吃管住,老杨家万一真折一个在高山村,也是麻烦!
村里人拦的拦,劝的劝,
连家人没办法,
村里几个熊孩子悄咪咪在杨家人背后扔小石头....
“说得好听,明明是老杨家找老连家算账,关我们屁事儿!知道你跟老连家关系好,也不用这么偏帮吧!哼~”王寡妇倚在自家院门边,嗑着瓜子,翻着白眼,叽叽歪歪,
陈广胜没听见
但恰好被岳云云听了一耳朵:“我呸!王寡妇,村里人谁家割了肉、谁家打了酒,你都是第一个知道的,怎么?老杨家这么大一群人进村,你眼瞎了?!呵~人在做天在看,且等着吧!走投无路的可不止杨家,小心哪天就落你头上了!哼~”
“你...你个泼妇!我不跟你说,”王寡妇心虚的回怼了一句,院门猛地一关,从门缝里看人....
没想到大婶一语成谶,
几天之后,
气温骤降,
王寡妇家真被一伙流民给洗劫了,
村口风声大,村里一点响动都没听到,
一些村民站在王寡妇家院外指指点点,
陈广胜沉着一张脸从屋里走出来,
后面紧跟着李医生,
“李医生咋样了?”有村民问,
“放心吧!死不了,西药是没了,我家存得有草药,开了两幅,命算是保住了,但就是冻得够呛!棉衣棉裤都被人给扒了...幸好是在屋里被扒的不然这命恐怕得没!”
一众人唏嘘不已,
有人扒着王寡妇家的门框朝屋里望,
黑漆漆的,家里的碳火燃灭了,
只听到母子俩的“哎哟”声,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好心的村民拾掇了院外的柴火又给重新点上了火炉子,
陈广胜沉吟良久,站在王寡妇家院里,大声吆喝了一声:“召集人到村东头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