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第三遍说要抱的时候,
栖宝终于伸出了小手手,扑进奶奶怀里,甜甜的叫着:“奶奶!”
“哎哟,哎哟,我的乖孙!”奶奶喜极而泣:“奶奶可想死你了!”
“拔哭哭哦!”栖宝抹了抹老太太的眼角
有了小人的安慰,奶奶欣慰了不少,
“奶奶,妹妹给我,给我抱抱!”连安穿着一身军绿色的长袄子,头上戴着雷锋帽,猴急猴急往上凑,被亲爹连荣一把拽开:“你抱,你个兔崽子,抱什么抱!把妹妹摔了怎么办?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老子还没抱呢!”
连安气哼哼的:“我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不给我抱妹妹,我找城哥去!哼~”
活落,连安小炮弹似的,朝连城高大的背影突袭而去,
冷不防一颗小脑袋从身侧钻出来,
连城勾了勾唇,一把提起连安:“小安安纳,今天咋没穿花袄子?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穿花袄子了吗?”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连安挣扎着往地上蹿:“还花袄子呢?那是我喜欢的吗?!你们这些当哥的,就没一个有良心的!,”
7岁的连安表示很生气,
四叔家妹妹从来不带回家 ,
家里的哥哥们都把他当妹妹养,
从小啥好东西都紧着他,给他穿花袄子、小裙子,戴小蝴蝶发箍....
小时候不觉得,长大了村里的男娃都笑话他,
他也是小小男子汉了,
他才不穿花袄子,更不要人抱,
好不容易有个更小的妹妹,他想抱抱,
结果呢?
大伯母、奶奶、亲妈...家里大人轮着抱,都还没轮到他爹呢!
安安满眼期待的朝后望了望,又emo了....
“哎哟喂,幺妹!吃醋了?!别生气,四哥抱抱!”说着,连赞要去抱最小的弟弟
连安挣扎着离连赞远了些,
这是最不做人的亲哥!
“什么幺妹,我已经不是幺妹了,幺妹在那儿呢!”连安回头指了眼栖宝的方向,
说完,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连安一跺脚:“什么幺妹,我是幺弟,幺弟,不...请叫我连安或者小安爷,再叫我幺妹,我跟你绝交!绝交!”
气呼呼的吼完,连安去牵自家三哥的手,
吼吼~
求安慰!
至于大堂哥,向来是最严肃的“大家长”,
就连当兵的二堂哥在大堂哥面前,那气焰都得弱上三分,别说他小小弟了,
连安很分得清形势,
拉帮结派自然要找自家三哥,
至于连城那也是他要拉拢的对象,
很快到了家门口,
连家是一座类似三合院的大院子,有顶有底,由三撞两层高的小洋楼围合而成,前院用青石砖围起了高高的院墙,
山里地广人稀,占地面积很大,
连城订购的太阳能风电系统已经安装上,总共三套每家都有,
连家是属于分家不分户的类型,
当初连家兄弟四人分家,连晟压榨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在城里买了房,所以并没有分老家的地皮,
老家的房子是其余三兄弟出钱、出力盖的,所以没有连晟的份儿,
至于爷爷老两口,一直住在连城家,
因为连畅是军官转业,在城里也买了房,带着妻儿一直住在皖北,
但那只是房子,不是家!
连城父子俩心里都很清楚,
货车停在连家院门口,接下来卸货是个体力活儿,连兴吆喝了一声家里长辈搭把手,
亲爹、亲爷、亲二伯表示抱娃呢!
没空!
几兄弟对视一眼,
还能怎么着?!
干吧!
“连城不是我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累死个人,”连赞累得腰疼,撑着膝盖,忍不住抱怨,
连城脱掉羽绒服,手里搬东西的动作不停:“怎么?这就虚了?”
“你这小子!那四哥我不是为了你好啊!家里啥都有,你带妹妹回来就成!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说话多难听!”
连城在地窖里规整好最后一筐蔬菜,转头问:“谁说啥了?”
“还能说啥!”连赞凑近连城,低声道:“说你在外面瞎搞,栖宝是你的私生女!”
连城一巴掌啪在连赞肩头:“说啥呢?!”
他满打满算也才19,
怎么可能生出栖宝那么大的闺女?
“哎呦!轻点,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四婶说的,”连赞瞟了眼地窖门口,继续道:“爷、奶没问也是怕你尴尬,管她妹妹还是侄女,总归是我老连家的闺女!”
连城嘴角抽抽,
你倒想得通,
杨真真那造谣的嘴一张,怕是全村都知道了,
“你别光笑啊!渗得慌,到底是妹妹还是侄女,你给我透个底儿,我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去堵那些人的嘴!”
连城:……
你看我像是在笑?!
“杨真真她们回来了?”
“可不是嘛,因为地震,学校一放假,他们全家都回来了,这两天回四婶娘家去了!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
连城眼神一凛:“回来,这家可没他们待的地儿!”
“咋滴……这…还记恨上了?”
他这个堂弟,从小就拽兮兮的,啥事儿都不放心上,
啥事儿都只图自己高兴,
也不爱斤斤计较,
这一趟回来,咋滴变性儿了?
连赞疑惑继续问道:“他们咋得罪你了!你跟哥说说,”
连城抿唇,若有所思,
跟连晟一家子的嫌隙,迟早都要告诉家里,
通过连赞的嘴说出去,比从他嘴里说出去好,
思及此,
连城将连晟、杨真真的所做所为概述了一遍,包括想卖他家房子还有栖宝的事,
“我去,这事儿我得告诉我爸妈去,这样....还能进老连家的祖坟?”连赞叹为观止,
他也不怀疑连城会说谎,
毕竟以前的连城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别说谎话了,
忙活完,兄弟俩从连城家地窖出来,
连城买回来的东西被分为了三份,不偏不倚一家一份,都堆在各家地窖门口,需要整理,
兄弟两刚准备去连二伯家的地窖,
那边曾祖杵着拐棍从屋子里颤颤巍巍走出来:“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