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刺我!”
“啊,没办法,本来就是被骗过来的,脑子也不想动,只想躺平,余生的旅游规划也开始……”
“最后那个什么规划是什么鬼?!”阮瑜崩溃“你是不是为了我来的?”
乌合:“不是,是被当做廉价劳动力骗来的。”
“……”阮瑜捂住了脸,开始思考她的余生规划是不是要在这里度过,但是她手里的把柄只能僵持一时,持久不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会失效。
这时乌合又说:“我也不会不管你……”
【40,借她一点能量。】
40:【好的。】
熟悉的能量波动涌过阮瑜全身,她心中一喜,立刻启动系统。
随着机械音响起,她的系统重新恢复意识。
阮瑜立刻问:【可以脱离吗?】
系统声音很低,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回答:【还需要再多一点。】
【……】阮瑜就盯着乌合,企图通过眼神传达消息:我一定会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重归鼎盛时期,区区能量不值一提!
乌合见她还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就大概了解她的能量不太够,于是叫40再弄过去一点点。
【……嘤嘤嘤,已经借了四分之一了,还要嘛……】
虽然这么抱怨着,但是40还是再给了她一点能量。
这时系统充足了,它立刻提交了离开申请,结果过了一分钟后被退回。
系统:?
它仔细一看,惊呼:【宿主,你还没有让原主满意呢!原主的星途梦勉勉强强算成功了,但是她还想自由自在呢!】
阮瑜:……
【自由自在……我现在已经和锒铛入狱一样了。】
哎,让她想想怎么搞……
一旁的乌合放下交叠的双腿起身:“那我就走了。”
阮瑜有气无力:“嗯。”
完了她又好奇的问:“你不是被关进来了吗?”
“没有,只是暂时待一会儿。”乌合打开通讯录。
啊?阮瑜疑惑:为什么她和那几个就是一个被关,两个自杀?
“那你怎么回去?”
“打电话。”她找到那个号码拨出去。
本来以为他没时间看微信,想必电话也可能不会接,结果下一秒就接了起来。
对面还有点迟疑:“……乌合?”
“是我,你怎么最近没来学校?”
“家里有点事……是只给我打了,还是其他人也有?”
“只给你打了。”
对面的许夕岚猝不及防,脸上的表情僵住。
原本只是半开玩笑,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复。
他没去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哥莫名和爸说起让他出国学习的话题,说去外面见见世面才能更好的回来接管家族里的事情。于是家里就把他叫了回来,他直到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心跳声快了几拍,许夕岚眉目的烦躁渐渐褪去,刚想回点什么,就听对面又道:“因为你哥把我扔到安定精神病院后就走了。”
……啊?
他……哥和乌合?
两个完全应该是平行线的人此刻忽然的相交让他感觉有些魔幻。
而且他哥不是今天和霍景一起去商讨生意了吗?!
但乌合不可能说谎……
许夕岚立刻回她:“我马上到,你等等。”
等挂掉电话后他又给他哥打过去,结果是正在通话中。
他哥是怎么回事啊!
阮瑜就看着她打完电话,一脸促狭:“可以啊。”
“什么?”
“这么快这个男生就喜欢你了?”
“朋友。”乌合换了个沙发坐“除了这个身份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
阮瑜一脸“我懂”的表情:“因为帅哥天天有对吧?”
“不,因为不敢。”乌合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既然都是猜忌,不如全部否定,不对吗?”
阮瑜看着她那个商业假笑,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她说:“如果你是个男的,这性格说不定我有兴趣。”
“人生不就是用来玩的吗?管它真假,快乐就完事了!黑白真的重要吗?”
“可是这种不能让我快乐,至于黑白,那要通过具体事情来看。”
阮瑜一时无言,她后仰躺回床上,片刻笑笑:“好吧——”
乌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你是怎么来的?”
“事故。”
“……”具体事情她不能在现在问,可以等到应该后面有机会之后再说。
之后病房陷入沉默,打破这场沉默的是匆匆赶来的许夕岚。
他一把推开门:“乌合!”
许夕岚扫视了一眼乌合,看到她没事后就松了口气,没管另一个人,向她伸出手:“抱歉……我不知道……”
阮瑜向乌合挥了挥手。
乌合也挥了挥,她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最后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和他走出了病房。
许夕岚这次送她回家的请求没有被拒绝,可他却有些不安。
“我哥他为什么把你弄去那里?”
“他说阮小姐想见我。”
“啧,她想见,他就直接把人带走么,这么喜欢不顾别人的意愿……”完了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于是就接着道歉:“我不该把脾气撒到这里的。”
“没事。”她毫不在意。
司机打了个转,就驶入了另一段路上。
杨树绿植快速从他眼前划过,他看了很久,忽然慢慢说:“……只给我打了电话,我很高兴哦。”
这句话几乎完全没有过脑子就说出来了,等他意识到后迟疑了几秒,然后脸上扬起平时玩世不恭的笑,转头看她“说明我才是那个最好的朋友啊!其他人都是假朋友。”
果然她也跟着笑起来:“什么小学生发言,还玩真假朋友。”
“当然要比一比了……说说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哪有什么高低……”
“嚯,还是个海后!”
“这句话应该说的是你吧,海王。”她嘲笑他“花心的渣男。”
“哎——我和她们什么都没干,真的,全程我花钱和她们玩,嘴都怕亲了之后被我哥扇巴掌。”
“我比谣言要干净——”妈的,怎么又越说越暧昧了?
他急急切话题:“之后我哥叫你出去你就打电话给我……”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学校?”
他看着她,忍不住往过挪了一点点。
“不许说不想知道。”
“……好吧。”她故作遗憾“那就说说吧。”
“你还真的想那样说么?!”
“再不提重点就到家了哦。”
许夕岚:“我可能去国外继续读书。”
说完,他就等着乌合的反应,也不知道是希望她挽留还是别的什么。
可她只是想了想,回答:“那挺好啊。”
悬着的心坠落,喉间弥漫起苦涩,连味蕾都感觉被那点苦意浸染。
他还是不懂这是为什么,像俗套故事里那样:一个浪子懂得了爱情然后回头?
但他绝不能变成那样,变成被爱情支配的人。
汽车按着她所提供的路线行驶,最后到达了一个地方。
她道了声再见之后下车,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没有电影里那种唯美,她的头发是挽着的,不可能出现什么随风飘起的画面,而且穿的也不是裙子,而是很随意的衬衫短裤,耳朵上甚至没有耳洞,没戴着耳坠,脖子手腕更是空空如也。
她低了下头,似乎是看了眼手机,随后抬头把它塞进裤兜继续往前走,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就那么往前走。
他不必在意,他在意什么,她永远不会主动,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来调整自己,将所有异样情绪妥帖收回。
“……乌合!”许夕岚忽然打开车门,急切的从里面跑出来,叫住了马上要进小区的乌合。
她回头,脸上有些疑惑。
许夕岚慢慢走过去,看着她,开口:“刚刚在车上,在我说完去国外的话后,我其实想让你对我说:‘别走’。”
顽固不化的枷锁围绕多年的心脏忽然变得滚烫如火,将枷锁融化,又被枷锁束缚的更紧,到了最后,两者带来的焦灼却转化成了另一种东西。
“我听到你说你只给我打了电话时,当时我希望你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你在想我。”
他们对视,无言的情绪围绕周身,最后许夕岚试探性的上前一步,可她却后退了。
“……”许夕岚于是不再上前,他看了她半晌,艰涩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嗯……那……再见?”
“……”
乌合看着他转身走远,回到车门前又向她招手,两只手拢到嘴边大声喊:“快回去吧!”
一直到上了楼,打开房间里的灯,她爬到窗台向外看,车外面的人低着头。
她就感觉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后发现是他询问她是否回去。
她给予肯定后他就转身进了车里。
亮着的页面又弹出一条陌生短信,上一条是她下车后……应该是霍景发的,他说:下次见。
这一条应该是许夕崧发的,是:夕岚他会去国外。
他们都没有提及今天给她和阮瑜相处的那一段空档,好像不太在意一样。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了,她询问世界意识现在是否能脱离。
世界意识回答:〖她还不能走,所以你也暂时不行——在这里待一些时间也不错嘛,我给这个世界的建模可是花了好长好长时间呢,可以用亿年计算了吧。〗
乌合对此不置可否。
她看了看日期,明天正好星期六,于是扔掉手机想着正好睡个安稳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哦不,应该临近中午,她洗漱完后听见有人在敲门,过去看猫眼没看见什么人,就打开了门,打开后突然有个人倒了进来。
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凶杀案,结果地上的人抱怨:“你终于听见了啊!该不会是现在才睡醒吧?!我蹲你门口等了好久!”
“……魏殷鉴?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就……你也不告诉我你住处,我又很想找你……”
懂了,是查出来的。
“找我有什么事?”
魏殷鉴指了指她身后“我可以进去吗?”
“行。”她转身走进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与水壶一并放桌上。
他一脸新奇的左看右看:“你这儿好小哦。”
“当然比不上你喽。”乌合坐在他旁边“废话少说,你来找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说起正事,魏殷鉴也严肃起来。“你知道许夕岚要去国外吗?”
“嗯。”
“嗯?!你怎么知道的?!”
“就昨天——”
“什么!昨天你背着我和他偷偷见面了?!”魏殷鉴瞪大眼睛,一脸难过。
“……我们见面还需要偷偷的?”乌合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别搞,继续说重点。”
居然还为了他打我……
魏殷鉴暗戳戳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许夕岚。
“咳,我妈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想把我送走!而且完全不听取我的意见!”
这还带连锁反应么?
乌合想想剩余没有音讯的两个人,猜测道:“那江浮筠和辛夷他们家该不会也想把他们送走吧?”
“那不可能。”魏殷鉴一脸郁闷“他们家长可比我俩开明。没去学校的一方面是因为我妈这事儿,还有另一方面是:霍景和许夕崧打算合作开发一个新项目,为此在前两天开了一场相关晚宴,目的就是为了拉合伙人,之前一直在和我妈为了这忙活——这俩人也真是的,抢一个女人抢着抢着就变成好伙伴了,要知道之前霍景是压根不搭理我们这几个……”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他说这么多,估计乌合并不懂,会很无聊,于是就略过了这一部分,道:“后面我们会去学校的,但是在这个学期之后要是我和许夕岚不能改变家里人主意,估计就得远走他国了。”
魏殷鉴端起水来一饮而尽“她总是这样,不顾我的意愿,把全部东西强加在我身上,连‘殷鉴’这个名字都是为了让她牢记之前的事情并引以为戒。”
他大倒苦水,像受到委屈的小孩儿,可惜他诉说的对象出了问题,乌合可不是一个解语花。
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同情你。”
“嗯。”魏殷鉴偏过头看她,期望她再说些什么,同仇敌忾也好,出主意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安慰。
结果就看见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转身靠在沙发背上打开了电视搜出一部电影,顺带开了自己的可乐。
这时魏殷鉴才发现自己是白开水,而她是冰可乐。
“?!为什么我是水啊!”
乌合:“因为这是最后一罐喽,而且正好你喝水败败自己的火气。”
魏殷鉴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他看了看杯子又说:“我水没了。”
她就抬了抬下巴:“喏,看见没那个水壶。”
“啊?我自己倒吗?”
“不然呢?”
“……”魏殷鉴给自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