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乌合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内部建筑大多银色,风格冷硬。
但是布局就像人类世界办公楼……好吧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人类办公楼不会有个地牢和处刑室。
她身边的两血族向你自我介绍:
“我叫西奥多,他是塞西尔”
“要你说?”
他们看起来是好朋友,塞西尔没了自我介绍的机会,就狠狠捶了下西奥多的肩膀。
伊卡洛留下了这两血族,让其他的该去哪去哪。
其他血族一步三回头,还不忘指了指西奥多和塞西尔,做出要教训他们的手势。
西奥多和塞西尔对着他们吐了吐舌头:机会是要给有准备的血族的。
等他们上了部长专用电梯,西奥多按了下顶楼按钮,伊卡洛看了他一眼,直接按下地下一层。
西奥多:……
塞西尔惊恐:“老大,你不会还真的要审这个人类吧?”
西奥多把乌合抱在怀里瑟瑟发抖:“不要啊,这么软……弱的血袋,烙铁碰一下就能死吧!!!”
由于身高原因,乌合一脸撞进对方硬邦邦的胸膛上。
乌合:……好像,比她还大。
呸,是她龌龊了,不过这人发什么抖啊!难不成是对犯人的新型审讯方式??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等犯人依赖白脸的时候白脸瞬间变脸让犯人崩溃……
正好电梯到底,伊卡洛把人从他怀里挖出来,之后得偿所愿的一人重重给了一脚“赶紧滚。”
塞西尔和西奥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几百年来“听从命令”这一条已经刻进骨髓,他们最终沉默下来。
伊卡洛示意乌合先走,他跟在后面。
她走的很慢,看了看四周,只有墙壁和墙壁上的烛灯,幽森的烛光带给这个空间光亮,也带来压抑的氛围。
她在门前停下脚步,等了几秒,回头看了看站着不动的伊卡洛,他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门的意思。
这扇门后面大约就是审讯室,里面还有烙铁什么的。
乌合迟疑的把手放到门把手上,但是没有动作。
……他都不说什么,也不开门,她为什么要自投死路?
乌合把手缩回来,站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身后的人有什么动静,又站的有点累,于是就蹲了下来。
她刚蹲下来就有双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伊卡洛走了一步,大门被无名之力打开,他走了进去。
这里确实是审讯室,墙壁上挂满了刑具,地面上也有,正中央绑犯人的十字架已经被血渍染成暗红。
他径直走到前方,将她放到审判长坐的椅子上。
“你可以叫我伊卡洛。我可以不用这些东西对你,你要诚实的交代你是怎么让利昂德两兄弟爱上你的。”
乌合眨了下眼睛,看着伊卡洛,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许撒娇。”
?
“并没有……还有他们什么时候爱上我了?”
“他们让你住了主卧,那个老管家被控制住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夫人’什么的。”
“但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乌合简而意赅的讲述了一下自己遇到他们的经过“我是艾尔皮哲教堂的修女,罗格买下了我,然后……”
伊卡洛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艾尔皮哲里的?”
这个教堂很著名——至少在血族这边很有名,他们不觉得将同胞卖掉很耻辱,反而还开分教堂,建立这个教堂的主人此刻已经通过它成为大富翁。
“对……”
伊卡洛听到她的肯定后,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笑。
“他们好像没有给你标记。”
“什么?”
伊卡洛将她按在椅背上,拨开她后脖颈的发丝,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他有些生疏的将自己的催情素通过獠牙释放,让她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痛。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乌合想后退,但是对方两只手按住了她两侧,将她堵在自己的空间里。
这个椅子对于她来说很大,能坐下两个她,她坐在正中间没有东西能让她靠着,只能无措的揪住他的衣领。
冰凉从他咬住的部位蔓延,让她大脑都清醒几分,这种感觉并不让她讨厌。
原本催情素能挡住吸血的痛,可是他没有吸血的意思而是继续往下探。
一丝刺痛浮现,让乌合挣扎了一下。
伊卡洛眼睛已经变成血红,感受到挣扎,他迟疑了一下,但即将标记成功的诱惑让他想继续。
买来的血袋,只要成功标记,那她身上就会有他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血族才能闻到,无异于告诉全部血族说这个人已经是他的了,而且血袋的所属权也能归于标记者。
从第一次见她,他就想这么做了。
就算她被标记,那他也能强行将自己的气息注入,掩盖住原本的。
冰凉源源不断的传来,交叠成了冰冷,让乌合有点怀疑自己的后脖颈被冻住了,那丝刺痛也被冷意麻木,她感觉如坠溪湖,意识也要被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的湿润才让她回神。
伊卡洛已经跪到了地上,前倾着身体吻住了她。
乌合看着那双红色眼睛,试探着用手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扯开,出乎意料的顺利。
后脖颈的凉意还在,她摸了一下,感觉什么都没有。前一刻冷漠的人现在撕破了矜持的脸皮,眼中透露着渴望,他的亲吻被拒绝,于是不满的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手指把睡裙领口往下扯。
乌合倒吸一口气,按住衣服,一脚踹上他的腰腹部,试图让他清醒些。
伊卡洛将手移开,还没等乌合高兴,就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腿抬起,拖鞋掉了下去。乌合上半身往后一仰,整个人往下滑了一段距离,被伊卡洛拖住臀部才不至于掉下去。
她穿的是裙子!
“你疯了吗?!”
乌合看着伊卡洛一偏头,吻上她的腿侧,整个人都炸了,她慌慌张张侧过身把自己挪到一旁的把手那边,期间还一不小心冲着他的脸给了一脚。
伊卡洛捂了下脸,其实这点力气对于血族来说算不上疼痛,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冲着脸踹了一脚。
他清醒了一下,血色眼睛也淡了下去。
他冷冷的看着窝到把手边的女孩,她按着领口的衣料,双腿并拢蜷缩起来,嘴唇有些红,那是因为他吮吸过……
褪下的红色又有蔓延上来的趋势,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一条腿跪在椅面,整个人罩在乌合上方,顶着严肃的表情说着无耻的话:“唇和腿,总得给我亲一个吧?”
他俯下身。
……
西奥多和塞西尔时不时瞅瞅专属电梯那边的动静。
刚刚利昂德家的那两人过来闹事了,伊卡洛肯定会出来。
过了几分钟,等电梯一开,两人立刻抬头看向里面,但是只看到了伊卡洛。等他出来后两人三步并作一步来到伊卡洛身边:“头儿,那小血袋呢?”
伊卡洛看了他俩一眼:“没事做吗?去训练场练三天再回来。”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练归练,但……”西奥多还想跟,然后被塞西尔拦下。
“她应该没事。”
西奥多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塞西尔表情有些嫉妒,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老大脖子边儿上有咬痕,准是被那女孩咬了一口。如果他不愿意,区区人类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吗?”
西奥多:“……那刚刚为啥没看见她……不是,咱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给我看?”
塞西尔惆怅的叹气:“如果是老大的话,咱们抢不过。”
这边伊卡洛刚出去就看见了在大厅那坐着的罗格和奥莱恩。
他们目光阴沉,但却诡异的安静。
伊卡洛坐到他们对面,漫不经心的问:“有什么事?”
联络器响起的时候他正被乌合死死的咬住脖子。
不就亲了下嘴又亲了亲腿么,至于这么生气。
他放松自己的肌肉,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柔软,使乌合更容易的咬破他的皮肤。
但就算这样迁就,乌合还是咬的牙床疼,等腥味在嘴里蔓延时她就立刻松了嘴,用手捂住缩到一边不安的看着他。
联络器叮铃铃响,伊卡洛没管,指了指她的手:“给我看看,这都能伤到牙?”
见她不动,他就上手掰开,掐着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嘴,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自己的血外没有别的受伤痕迹才松手。
他抱起她,移到底下没被除他以外的血族踏足的最后一层。
这里是他的私人空间,其他血族都不知道这里,只是觉得他们部长神出鬼没,老是不知道去了哪儿,实际上他一直在利安部里面。
房间的灯很明亮,设施和普通房间没区别,这里也有通气装置保证里面氧气充足——他用此来怀念百年前作为人类生存的时候,只不过没想到现在派上了更大的用场。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找到几盘磁带塞她手里:“无聊就看电影,我马上回来。”
然后他来到这里处理叨扰他的麻烦事。
奥莱恩慢条斯理的说:“你抓走我们的血袋是为了什么?挑衅利昂德家族?”
我们的?听起来真不爽。
伊卡洛叫了个血族,让他取来劳伦特的举报信递给了他们。
等他们看完,已经是咬牙切齿,罗格压制住怒火,向伊卡洛道:“这是完全是子虚乌有,我们没有和血袋产生感情,我们只是因为她的血很特别罢了——难道我们对一个血袋稍微好点就是喜欢吗?”
伊卡洛将手伸进口袋里,关掉了录音笔,然后神色如常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而奥莱恩则缓缓皱起眉,他盯着伊卡洛看了片刻,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们的血袋的味道。”
这话一出,罗格的注意力也转移,落到了伊卡洛身上。
伊卡洛不慌不忙:“审讯的时候沾上的吧?她确实说自己是你们买回来的,和你们也没什么感情。”
听到乌合亲口说和他们没感情,两人心中一滞,勉强不让表情垮掉:“既然如此,那你可以放人了吧?”
伊卡洛思索了一下,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好像不能。”
“因为她已经有我的标记了。”
这句话抛出,将湖面炸出了个响雷。
奥莱恩抬手指了指伊卡洛的脖子:“她咬的?”
伊卡洛偏了下头,将脖子露的更多,让那咬痕更清晰,他扯了扯嘴角:“对。”
轰——
利安部警报骤然响起,卫兵纷纷迅速拿着武器跑了出来,等看到打斗场面时又束手无策,还得保证自己不被这巨大的压迫压垮。
大厅被打烂了一半,三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利安部财务长呆滞的看着这一幕,哭丧着脸疯狂计算损失费用,一边吼着其他人:“快去报告那几个长老!”一边手快出残影,争取在利昂德家族本该有的赔偿之外还能讹上一笔钱。
几位长老在自己难得休闲时光里品着血液,谈论着下个星期的议会会出现什么状况,然后再聊聊昨天的宴会。
卡斯摩长老姿态轻松,他不仅是家族族长,还是议会五大长老之一,金钱权势地位皆有,如果没有小兔崽子骚扰——
“几位长老,利安部那边指控利昂德两兄弟损坏他们财务,并强迫他们部长与他们斗殴!”
卡斯摩呛了一下。
其他四个长老感叹了一番年轻血族的冲动,然后话头一转:“那就选个长老去救场吧。”
他们将目光移到卡斯摩身上。
卡斯摩:……
卡斯摩:“你们在孤立我吗?”
白胡子长老:“哎呀呀,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是什么可恶的血族一样。”
蓝衣长老:“这不是看你和那利昂德家小子熟悉吗?”
秃头长老:“我们一会儿去看看蓝琴萝海吧,好久没去了。”
黑衣长老:“也行,人老了就想找找年轻回忆。”
卡斯摩:“……后面那两个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了是吧。”
他吹胡子瞪眼,拿起一旁的拐杖大步流星的走了。
只留下一句:“我单方面和你们绝交!”
卡斯摩臭着脸赶到现场,看着交战的三个血族气愤不已:他也想和那四个老不死的去看蓝琴萝海
他挥了挥拐杖,让重力附着于他们身上,将他们分开。
三个人看到了卡斯摩,就停下手来。
卡斯摩走上去,很不爽:“为什么要内斗?”
奥莱恩抹了把脸上的血:“他私自带走了我们的血袋。”
卡斯摩看向伊卡洛:“你为什么带走他们的血袋?如果我没记错你这小子是管法律的吧?知法犯法?”
伊卡洛面无表情:“她又不喜欢他们,而且她身上已经有了我的标记。”
卡斯摩又转头:“既然已经被标记,你们就别为了个血袋计较了。”
罗格:“怎么能不计较?!他抢我们的人,还死皮赖脸把我们的人标记了!”
卡斯摩:“伊卡洛,你也是,为什么抢别人家的血袋?你没有自己的血袋吗?没有就去买,怎么还给人标记了!”
伊卡洛:“我喜欢,你们买她时付了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卡斯摩:“你看,这赔偿——”
罗格怒了:“老头子你怎么和个墙头草一样!”
卡斯摩不高兴了,他放弃去看蓝琴萝海来这里当两面不做鬼的和事佬,现在还被这么嫌弃,他也不干了,一甩拐杖:“那不行我就去告首领,让他定夺!”
伊卡洛、罗格、奥莱恩:……这老头还告状。
卡斯摩老头子是血族著名的“无赖”,他吵架吵不过就打架,打架打不过或者不能打就撒泼,撒泼也没用就去告首领,让首领烦不胜烦,告诉属下平日里看见这老头子气匆匆的来就让他滚。
但是一旦这件事告诉了首领,那首领可能会烦躁的一摆手:“把那血袋杀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只能装作如归于好的互相点了点头,把这老头子给哄走。
罗格心里想:他明天就把这老头的胡子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