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所发的一切,看似偶然,实则存在一定的偏差。
有些看似意外的事情,实际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骗局。
夏承泽被家里的阿姨带到自己的房间。
刚才还浑浊的眸子,瞬间变得清醒。
他知道所有的事情,这场车祸看似偶然,实际的作案者是他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以身诱狼,夏承泽这步棋看似下错了,真正的掌控者是他自己。
凌振南这个人,必须除掉,只有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傻了,对他没有威胁了,他才会肆无忌惮。
越是放肆,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凌安冉的录音,不足为证。
必须让他自己现出原形。
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凌家人还是一回事。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成了真的,麻雀飞上枝头,也是看的更远了些,本质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他做的错事太多了,唯一的想法,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妻儿。
对于苏悦耳,他有太多的抱歉要说,伤害她的人,为难她的事情,他会为她铲除一切。
她只需要大步往前走就好。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他心里不是没有恐惧,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稍有不慎,他真的会命丧于此。
在脑袋昏迷的短暂时间内,他想的都是当初她发生车祸时的无助,当时的她,还是一个孕妇。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不在自己身上,每个人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三道四。
往往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人都只会怨天尤人。
这是人性,无可厚非。
夏承泽想到自己出车祸在医院,苏悦耳还肯来看自己,说话间还照顾着自己的情绪。
那短暂的六十分钟,他看见了曾经那个鲜活的她。
她会跟自己开玩笑,会嘲讽自己,这样鲜活的她,令他有些痴迷,只是他必须移开眼睛。
不然,她会发现自己是假装的。
他只是想再跟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只有在失意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场骗局,夏承泽甘愿以身入境。
只有傻傻的夏承泽,才会无所顾忌的向苏悦耳表白,才会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全部讲出来。
傻傻的,好像也不错。
他可以没脸没皮的粘着她了。
...........
苏悦耳今晚,看见夏慕苏对待夏承泽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夏慕苏很喜欢夏承泽,远远超过了她。
孩子是有灵性的,他知道谁对他好。
夏承泽是他的父亲,从小养到大,夏慕苏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是自己的顶梁柱,她这个妈妈的角色,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更何况,她现在是以姑姑的身份跟夏慕苏相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无论身处于哪个阶段,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人只要在人间,就会有欲望,欲望是烦恼的开始,也是烦恼的终极端。
苏悦耳有自己的苦恼,夏承泽有自己苦恼,夏慕苏也有自己的苦恼,看吧!外人眼中跟上帝眼中的大家就是不同的。
要学会放松,学会给自己松压。
夏慕苏是三岁的小孩,他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小心思,他看着周围的人,感受着周围对他的爱。
他是能感受到的。
对苏悦耳的冷漠,也可以换一种说法,他其实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力。
终归是年龄的限制,他想要一个人的关心,想要一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只能或者说,只会选择这种方式。
当然,他的这种效果很明显,苏悦耳成功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到他的身上。
.........
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不得不学会防备。
凌振南短短几天的时间,变得疯狂无比,他开始幻想自己商业帝国得样子,幻想他把凌氏集团发扬光大的样子。
恶念是一种很疯狂的思想,它可以扭曲一个人的性格,扭曲一个人的本质,可以把 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得面目全非,把一个天真善良得人变得满心算计。
俗话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只是一个微小的求生手段,人之常情,具备基本的生存本领,才能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扎根,抽芽,枝繁叶茂。
凌振南一开始,也只是一个性格胆小的人,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改变的面容,面容的改变,意味着性格的变化。
他一开始,也只是想做父亲骄傲的儿子,可是,父亲眼中的光,从未对自己释放过。
在他幼年的世界里,父亲给自己带来的只有黑暗,相反,管家的儿子很受他的青睐。
他也只是心里产生不平衡,更多的是一种斗争的精神。
目的就是想要证明给父亲看,他不是笨蛋,他也可以是个聪明人,他也可以吃苦,他也可以受的住考验。
天公不作美,他的努力,总是会阴差阳错的被父亲错看,好像他在努力,父亲都看不见,只要他出一点差错,父亲肯定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自己出错,失望的对自己摇摇头。
对自己的竞争对手,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
在他沮丧时,管家说,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才是管家的儿子,是管家把两家的孩子偷偷的换了。
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过的好一点。
这一刻,他的天仿佛塌了。
归根到底,他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所以父亲天生对自己无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无感。
血缘的力量真的这么强悍吗?
他不,他绝不承认。
他要向世世人证明,就算是没有凌的血缘,他也依旧可以。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终归,也只是个可怜虫罢了,无非只是想在父亲面前证明什么。
时间只渡愿意自渡的人。
有些人站在海岸一边,任由风水海浪,依旧纹丝不动,他不想逃离这里,只是想证明自己。
无数次机会,他依旧错过。
他不愿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