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酒吧。
叮铃铃。
端木羽一进到酒吧里,就差点被闪瞎了眼。
“啊,我的眼睛!”
酒吧里,吧台上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一旁机械的重复擦着杯子动作的酒保,黑着眼圈,向端木羽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而拉斐已经在酒吧里等候多时了。
是的,等候多时是字面意思。
昨晚上,拉斐在路上失神的走着,还差点被送去转生。
不过在走了一段时间后,拉斐又绕回到了酒吧里.
他点了一杯酒,放在了面前,就在酒吧里闭目养神,坐了整整一晚上。
不知道是没地方住,还是他太谨慎了。
酒保也因此被迫擦了一晚上的杯子。
“要,要杯卡布奇诺。”
端木羽坐到吧台前,尝试着要了一杯咖啡。
“好,好的。”
酒保颤颤悠悠的放下了被擦得锃亮的玻璃杯,开始制作咖啡。
前面的步骤,因为只是操作机械,倒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但是在拉花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了。
酒保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手抖得不行,拉出了一团不明意义的线条。
“抱歉,我再做一杯。”
结果仍然是一样的。
“抱歉……”
“抱……”
吧台后面已经摆了七八杯卡布奇诺了,看得端木羽也是眼角直抽抽。
最后还是于心不忍的端木羽,对着又重新做了一杯卡布奇诺,准备用那颤抖的手继续在厚奶泡上拉花的酒保说。
“就这样吧,拉花又不影响味道。”
听到端木羽的话,酒保十分感动,但咖啡必须拉花,这是他作为酒保的原则!
啊嘞,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他也不管了,干脆心一横。
既然手抖,那就让他抖得更猛烈一点吧。
然后酒保就凭着感觉,开始拉花。
让他惊讶的是。
一片树叶拉花,硬是被他拉成了一片森林的样子,这层层分明的拉花让酒保眼睛里又泛起了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您的卡布奇诺。”
酒保神清气爽的看着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看着好像路走歪了的酒保,端木羽将脸瞥向一边,端起卡布奇诺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
刚好他看的方向就是拉斐的方向。
此时拉斐也睁开了眼睛,看向端木羽。
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而被看着的端木羽,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还是端木羽的感觉十分灵敏,才能够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些普通人估计都察觉不到自己被人看着。
拉斐看到端木羽也在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在酒杯旁放下酒钱,然后就起身准备出发。
“喂,我咖啡还没喝完。”
端木羽喊了一声,但是拉斐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推开了门。
而门外,伏特加也刚好停下了车。
“啧。”
端木羽将卡布奇诺一饮而尽,随后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酒保在吧台后面,充满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
端木羽来到酒吧外,拉斐此时已经坐上了保时捷的后座了。
“琴酒呢?”
端木羽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看到琴酒。
“大哥让我来送你们,防止故意不去坐飞机。”
伏特加十分老实的说了出来,端木羽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诚才是必杀技。
“我是那样的人嘛,真的是。”
既然琴酒不在,那么副驾驶就是他的了。
端木羽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将座椅调到适合自己的角度,看得伏特加那是欲言又止。
但是想到临走前琴酒告诉他,不管端木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管送他上飞机,什么都不要多说,什么都不要多做。
伏特加只好闭上了嘴,默默的回想之前座椅的角度,等到端木羽下了车,再调回去吧。
希望大哥不要生气。
然后他就默默发动了车子。
“对了,伏特加,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他我之前没有听过,在我晋升代号成员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
端木羽想试试能不能从伏特加这里得到点关于拉斐的信息。
只不过伏特加也当没听到一样,闭口不言。
端木羽看到伏特加不说话,通过后视镜看向拉斐。
拉斐也依然一眼都没看过自己,上车就开始了闭目养神。
“啧。”
端木羽靠在了座椅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镜】(0/1)
看着自己镜的使用次数,上次复制了楪祈后,现在CD还没回转过来,要不然直接一个【镜】复制了,也没必要这样处处试探了。
很快。
在伏特加精湛的车技下,快速且平稳的到达了机场。
在下车后,端木羽伸了个懒腰,不愧是琴酒的专座,就是舒服。
然后伏特加终于说话了。
“在你们下了飞机后,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别乱跑。”
最后一句是看着端木羽说的,然后伏特加就走向了副驾驶,开始调试座椅。
拉斐也是自顾自的朝着登机口走去。
一路上排队,过安检,搜身,陆续登机,拉斐表现得就像一个五星良好市民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
嗯,这一点我要匹配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
飞机起飞前,端木羽给小哀发过去了一条信息,也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
“我是目暮。”
“我是毛利。”
两名警官展示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将我带出了房子,在我冷静下来后,目暮警官和毛利警官向我询问了具体事项,询问的什么我早已记不清,但是我记得,毛利警官和目暮警官在那之后表现得很愤怒,答应我,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随后我就带着毛利警官寻找案发现场的线索。
我惊讶的发现,再次看到妻子和儿子的尸体时,我就像局外人那样,心中提不起一丝悲伤,仿佛之前的宣泄将我的悲伤透支了一样。
我仿佛明白,那时候的我,已经出问题了,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心中仍然有着对凶手的愤怒,这就足够了。
在一番寻找后,他们也很惊讶于我的冷静,毛利警官告诉我,根据现场痕迹来看,凶手有四个人,是团伙作案。
在一切调查完过后,他们帮我收殓了尸体,清理了房间里的血迹。
然后让我静待他们的消息。
我很天真的相信了他们。
在他们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