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受骂名,在世人的鄙视和唾弃中活在宫里,还是接受皇帝的提议,与妖怪厮杀,为原主正名?
她恐怕没得选吧,皇帝都这样说了,哪有摆烂的余地?
都过去半个月了,夏萤萤身上的伤几乎痊愈。听闻近几日半夜城西有妖怪进城吃人,地方官求助皇都,兵将们都等着她出马,若是她不行动,旁人都不敢去。
“我明日准备去城西,若是教道法,可能要过好几天。”
李溏扣扣手指甲,明明很在意却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你去呗,别死那儿了,我可只有你一个会法术的,你没了就没人教我成仙了。”
她下床整理整理明日要带的东西,看起来没有一点舍不得。小太子倒是有些慌,她怎么都不留恋?
“你......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了?”
夏萤萤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还真有。”
他心喜,果然这丫头还是放不下自己,就说她说的喜欢不是假话。
结果她说:“趁早把童晴娶了吧。”
李溏的欣喜碎了一地,他捣乱的把夏萤萤收拾好的东西往外扔,“你一直催我娶她干什么?!”
他就不明白了,哪有人把喜欢的人让给其他人的,难不成她还在吃醋?
“穿越女多有意思啊,反正你又不嫌多,她还能帮你成仙。”
听夏萤萤这么说,他更确信这丫头就是在吃醋,还怪他纳的妾太多了。
他松一口气,大不了成仙后与周琳她们和离,绝对不沾花惹草!
夏萤萤继续道:“陛下还说,现在民间都传是我耽误了你们二人的姻缘,我狐媚惑主,欲行不轨,祸乱太子殿下和童小姐的幸福生活。”
这些诬蔑都对她造不成伤害,她将行李重新收拾好,从语气和表情中都看不出委屈和悲伤。
反观李溏竟激动的大喊大叫,“哪些刁民说的?我被他们都抓来给你跪下认错!”
民间尽是不可听的传闻与污言秽语,一帮愚民,竟听信小人无凭无据的鬼话!
夏萤萤倒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新奇,这小太子不是最喜欢与她作对了吗,这几天不是端药送糖,就是为自己鸣不平,太反常了。
“你这么生气干嘛?”
李溏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有些过激,支吾道:“我......只是客观的看待你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而已,合情合理。”
她转转眼珠子,也没太在意。
“你娶她也是陛下改的主意,主要是为了平息民愤,这样司祭也不会再作妖。而且你是太子,更是未来的皇帝,若是落得一个受妖女蛊惑的把柄,往后谁能服你?”
她背过身子去找藏在底下柜子里的衣物,纤长的脖颈和细窄的腰肢在简单的素裙衬托下,尽显柔弱风情。
乌黑的发丝垂在朱唇旁,她挑出一根误入口中的发,舌尖探出牙关,娇俏动人。
李溏渐渐出神,夏萤萤的一举一动皆撩着他的心弦,他可能真的受这个女人......蛊惑了......
“李溏?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他眨眨眼,“嗯?我,我听着呢。”
他收回不知什么时候伸出去的手,看方向应是想去掐那条白嫩的颈,真是鬼迷心窍......
“你也不想老是被她骚扰,反正是妾,娶就娶吧,或许后面就安分了。”
夏萤萤这么劝着,李溏像是失掉魂魄般,轻声答应了下来,“好......我听你的。”
她还担心他会不会耍脾气不干,这不是很听话嘛。如此也好,她便能放心在外边除妖,也不用再关心那些流言蜚语。
隔日夏萤萤随皇都士兵一同前往城北,而李溏准备迎娶童晴。
新郎完全不关心这次纳妾的流程,可新娘子分外计较。
不是挑剔装饰的绸带和窗花颜色不够亮,就是嫌弃嫁衣上的走线不平整,连礼堂的布局也要按她的意思来。
好不容易等到结婚当晚,童晴端坐在房内,激动又害羞的盖好盖头等着新郎来掀。
她还想过要与李溏行周公之礼,他可是太子,容貌长相一绝,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嫁与这样一个男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顶一的好归宿。
却听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渐近,她愈来愈期待今晚的发展。
喜秤挑开盖头一角,忽然又放下了,她奇怪怎么没有一次性掀开,下一秒眼前的嫣红消失,李溏用手揭掉了它。
今日的他格外亮眼,大红色的喜服与自己身上的相配登对。童晴自以为今日的妆容和扮相是极好的,她缓缓抬眼,目含春光的望向李溏。
“夫君。”
她夹着嗓子,这一声甜腻动人,只是......
李溏在这种时候还是蹙紧眉头,不给满心欢喜总算如愿嫁给他的新娘一点面子。
“别这么喊我,你只是妾,别觉得自己是个能登大雅之堂的主。”
他一如既往的毒舌,一心想着快些走完流程,不想和这女人待在一起哪怕半柱香的时间。自己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去做,不想和一个不在乎的人浪费时间。
童晴却听着心痛,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还是换不来李溏瞧她一眼?
她为了这天能够完美,努力做到最好,为的是让他称心如意,为的是让他心里能给童晴腾出一个位子,可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副无所谓不耐烦的态度。
她忍不住问:“我哪里做的你不满意吗?是我不漂亮,还是我不幽默不有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分给我哪怕一点点你的爱!”
童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连带着五年来花在李溏身上毫无意义的付出和小心思,一起宣泄。
她为了回家,从未如此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乞求一个男人,她将身段放到最低,只为从他那里得到好感度。
她绝望了,就在方才,系统说李溏的好感度已经降到-30。
数值每天都在往下掉,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会不停跌落,李溏就是厌恶她,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无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