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俸禄江辞卿是按着暗卫营的标准说的。
蔺寒想了想,若是寒影阁的正常运转不受影响,又多得一份安稳,倒也未尝不可。
“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蔺寒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他决定先回阁主与几个小首领商量一番。
“好,本侯等着蔺公子的好消息。”江辞卿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苏宛儿独自待在房中等了半晌,最后却只见江辞卿一人回来。
“蔺寒呢?”她有些疑惑地朝江辞卿身后看。
江辞卿脸不红心不跳:“他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顺便让我替他向你道谢。”
“走得倒是快……”苏宛儿也没多想,毕竟蔺寒不告而别也不是第一次。
江辞卿走过去,伸手轻轻环抱住她:“这两日你因为解药的事一直忙碌,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苏宛儿靠在他怀中,身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
“刚刚祖母叫人唤我去万寿院,宛儿要不要与我一起?”江辞卿轻声道。
“好啊!”苏宛儿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来传信的小厮只说是请侯爷去万寿院,江辞卿也并不知祖母唤他到底是有何事。
万寿院中。
江老夫人正与王嬷嬷低声耳语着,转眼瞧见两人相携而来,立刻收敛了神色,坐的端肃威严。
“见过祖母。”两人齐声道。
“怎么宛儿也跟着来了?”江老夫人笑盈盈地问道,实则心中暗恼下面的小厮不会办事。
今日应当只叫辞卿一人过来!
还未待苏宛儿开口,倒是江辞卿先帮着解释:“正好孙儿与宛儿在一处,便一同过来了,祖母是有什么事吗?”
江老夫人极力维持着自然的笑意,“没事没事,先坐,来人,奉茶。”
很快便有两个丫鬟端着茶水进来,分别为两人斟了茶。
苏宛儿没多想,端起手边的茶水啜饮一口,茶香四溢,确实是好茶。
可一转头却瞧见江辞卿端着手中的茶盏,迟迟不动。
“怎么了?”她微微倾身小声问道。
江辞卿抬头看了看坐在正位,眸光左闪右躲的祖母,无奈问道:
“祖母,敢问您这是给孙儿倒的什么茶?”
江老夫人神色“坦然”地望过来:“这是今年的黄山毛峰,辞卿尝尝便知。”
江辞卿看着茶盏中明显透着古怪的颜色,只要他不是眼不能视物就不会喝这“茶”。
“祖母,这杯中不是茶,是药吧?”江辞卿盯着正位的江老夫人问道。
苏宛儿闻言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那瓷白的茶盏中装着深褐色的液体,若是细闻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她又看了看自己杯中清透的茶色,那淡雅的茶香和江辞卿杯中截然不同。
江老夫人的计划被拆穿,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祖母还能害你不成!这、这是补身子的补药而已。”
江辞卿没想到祖母不仅方法拙劣,而且连谎话都不会编。
他颇为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孙儿身体一切尚好,不需要喝什么补药。”
“这可是厨房辛辛苦苦熬了一上午的。”江老夫人不死心。
江辞卿一言不发,但态度却是十分明显了,不说清楚这杯来路不明的“补药”他是不会喝的。
江老夫人也甚是尴尬,如今当着宛儿的面,她倒是有些说不出口。
好在王嬷嬷发现了老夫人的为难,主动走到近前低声解释道:
“侯爷,这是……”
江辞卿微微侧耳倾听,听完却脸色更难看了。
他倏地站起来,面色微微涨红,但碍于江老夫人又不能发作。
“祖母多虑了,辞卿并不需要喝这种药,祖母平日还是少胡思乱想些。”
说罢他牵起苏宛儿的手,“孙儿与宛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宛儿还没琢磨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江辞卿拉着离开了万寿院。
出了院子,苏宛儿反握着他的手停下来,看到他难堪又恼怒的神色:
“刚刚王嬷嬷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她实在好奇,什么话能惹得鲜少生气的江辞卿露出这般恼怒的神情。
江辞卿薄唇紧抿,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样吧,你小声告诉我,我绝对不与旁人讲!”苏宛儿笑着将耳朵凑过去。
江辞卿原本还沉浸在刚刚的祖母的过分之举中,倏地眼前便凑过来白皙透粉的脸颊和小巧的耳朵。
原本的郁闷与羞恼也被冲散了几分。
“刚刚那药……”江辞卿一开口,两靥的红晕便一直蔓延到了耳尖,“那药是补阳之药!”
江辞卿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但苏宛儿作为大夫还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两只纤细的手掌倏地捂住嘴巴,仅露出来的一双明亮的眸子微微睁大,良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祖母会准备这种药?”她笑了半天还不忘问一句。
江辞卿脸色泛红,亦觉得祖母这事做的惊世骇俗。
“想来是祖母整日无事可做才胡思乱想。”江辞卿倏地哀怨地看向她,“宛儿为何笑得这样开心?”
苏宛儿收敛起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掩饰般轻咳一声,“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毕竟,你需不需要喝那种药,只有我知道嘛。”
苏宛儿轻佻地朝他眨眨眼,看着他脸上刚刚散去的温度再次攀上脸颊。
江辞卿被她这样调戏一番,之前的恼怒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宛、宛儿我们还是回房再说吧。”江辞卿垂眸牵着她往仁曦院走。
苏宛儿只以为他是被她的话闹得害羞脸红了,一路上还时不时戏弄似的逗他两句。
殊没有看到江辞卿垂下的眸子越发幽深晦暗。
苏宛儿与他一同进了房间,听到身后房门被合上的声音下意识转头。
江辞卿倏地俯身靠近,含住那双惹人又爱又恨的嫩红唇瓣。
男子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苏宛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