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被我挖走了,我先他们碍手碍脚的,船只进出绕来绕去的,很不便利。而且原来这里水深不过两三丈,浅的很,所以把水下的泥沙也被挖走了,现在水深都在三十丈以下。湾口外的海水深度十五丈左右,我已经把他挖到二十丈,也就是说湾内低,湾外高,湾里总能保持较高的水位,不会变成浅滩。为了防止海浪冲击水岸,我用大石头加固了,今后即便是有海啸,也够不成威胁。”左腾飞说。
“左大人,海湾两边的岸边,一块块长长方方的是什么?难道是你建筑的码头?”张文武问。“对头!那就是码头,也是船的泊位,整个码头泊位有六十六个,每个泊位可以停泊一万吨的船,足够你们使用。这里不仅可以停泊战舰,鱼船,运输船都也已停靠。当然,这个港适用于作战的,民用船只要禁止停靠。”
左腾飞接着说:“各种车辆,战车,移动炮台,弹药,我已经放在新城的军火库里了,你们要赶快安排人手接受看管。下一步,我要给你们调过来十几艘战舰,昨天你们都是已经学会了战舰驾驶和作战。
我们必须在金山建立一支强大的海上舰队,守护东海,北上协助黄海,南下协助南海,倭寇再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之所。侯将军,你们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任务很艰巨,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能因为城池坚固,碉堡林立松懈战备而疏忽大意!”
“待战舰列装你们金山卫后,要设计各种可能的作战方案,然后依照方案练兵,不要怕花钱,不要怕弹药消耗。这样既提高了军队作战能力,又能让当地民众看到你们的实力,他们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劳作。我能给你们充足的供应,可以说源源不断!务必记住:平时多流汗,战时就少流血!”
“左大人,我们现在是要钱有钱,要武器有武器,粮食弹药充足,我在这里给你下个保证:我们一定加强训练,不怕吃苦,不怕疲劳,枕戈待旦,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不让城池和民众遭受任何伤害!”侯世荫铿锵有力地表达决心。
在天上绕着杭州湾转了一大圈,侯世荫对整个布防有了全面了解,左腾飞驾机降落在新城里,左腾飞又拿出越野车带着他们在城里东北西跑一阵子,侯世荫看到如此厚实的家底,心里乐开了花,以前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迎来了新的春天。
亲兵们都去传达命令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侯世荫沉吟了半天说:“左大人,我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也不知当不当问。
“你都说了如鲠在喉了,不让你问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不近人情?再说,按你的家教和品德,也问不出什么伤人的话。世荫兄,你大胆地问,我洗耳恭听。”左腾飞呵呵一笑。
侯世荫一副恭敬的表情,”大人一针见血,看得透彻,那我就问了,不当之处万望海涵:您如此才学胸襟,为何甘愿为满清朝廷驱使?何甘愿受朝廷驱使?”
“世荫兄,问得好!你家学渊源,自己通透经史子集,自三皇五帝以来直至崩塌的日月朝,数千年来可有一姓世代掌握皇权的?我替你回答,没有!为什么呢?”
左腾飞说道:“第一,皇权掌于一姓,两三百年后必然更替,因为他们最在乎皇权而没有真正在乎民众!国非一人一家之国,而是万万人之国。古人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你知道吧?认同吧?还有云,民谁也,君舟也,能载舟也能覆舟。我以为,这两段话千真万确,至理名言,不可忘之背之!皇权者高高在上,为上层;民者低贱在下,为基础也。长此以往,民不聊生,基础崩溃,皇权岂能不倒塌?!”
“第二,皇权继任者不学无术,不知民之疾兵之苦,不懂吏治,不明治国之道,反而骄奢淫逸,近奸佞远忠良,中间层分崩离析如人腰折,皇权岂能长久不衰?!”
“第三,人道是为臣者忠君爱国,此言虽不虚,也要一分为二。古人又云,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千百年来,有几个君待臣以礼的?臣面君,必须下跪磕头,这哪里是礼?!虽然君高臣低,也不能如此作贱为国为君呕心沥血的臣子!臣子摄于皇威,只能忍气吞声。
即使如此,为臣者一旦有点言差语错,轻者罢官放逐,重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哪里有礼有法?!所以,为臣子者爱国爱民才是第一位的,忠君必须建立在明君之上才行。昏庸无道,误国误民之君,为何要忠?这是愚蠢!近者袁崇焕,远者戚继光,都是前朝忠君爱国大将,他们下场如何,你不会不知道。”
“说到这里,我对令尊令兄的选择和结局,倍感心痛和遗憾,他们杀身成仁了,却没有改变皇权的更替,却令城池毁于一旦,令治下民众家破人亡,美好的家园也成了残垣断壁,一片瓦砾。卫者为也,如果我们的保卫没有为国民带来益处,反而因此受害,此情何堪?!这不是投降,即使投降也要分清投哪里,降于谁。
满清与倭寇不同,满人本来就是中华子民,就是前朝治下子民,只是阴差阳错,反目成仇揭竿而起造反,努尔哈赤与刘邦,李渊,赵匡胤,朱元璋,李敢闯,张尽忠何异?!难道刘邦推倒秦朝,李渊推翻隋朝,就是对的?!为何没人骂刘邦他们是鞑虏?这种认识要改变,要一分为二地看。”
左腾飞继续说:“为臣者,应该以利民利国为底线,而不是以当朝皇帝为基准。凡是误民误国的都要反对,当然这里要灵活,不能认死理,否则会发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局面。”
“凌云兄,你语出惊人,简直石破惊天啊。不过,仔细考量,其言甚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受教了,古人诚不欺余!如家父者,不在少数,他们的牺牲的确弊大于利。”侯世荫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