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久战之兵,贺珍等接近勉县时,停止行军,在马蹄和车轮上绑上棉花棉布等,以便消除部队急进时声音。丑时三刻,贺刘两支大军分兵包围了汉中城,意图发起突然袭击,一举击溃城内守军。
卯时一到,汉中城外突然响起巨大的炮声和喊杀声,一队队士卒扛着竹子木头制作的攻城云梯,向城墙冲去。这时左腾飞通过步话机向各埋伏部队下达攻击命令,一时间汉中城西南东三个方向,响起密集的机枪声,迫击炮和掌中雷的爆炸声。
枪炮声响起,刘贺两支大军懵了,因为随着哒哒哒声和轰隆隆的爆炸声,他们士兵成片成片的倒地,非死即伤,阵型散乱无序。城中守军趁机在城墙上施放弓箭,前后夹击,攻城敌人放弃进攻,向东北逃窜。
贺珍和刘体纯两路大军三万人马,不到半个时辰损失有六。左腾飞与郁志文驾机腾空,空中指挥,命令地面部队围剿残敌。
这是特遣营第一次参加的正式战斗,也是首次使用新式火器和战车,个个兴奋无比,近处的敌人用掌中雷轰击,远处的零散溃兵用步枪点名,成群结队的就用几枪扫射。面对从未有过的火器攻击,刘贺的兵卒,特别是老兵扔掉兵器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喊投降。
一个时辰过后,再也没有敌人反抗,城外枪炮声渐渐停止。城内的守军打开城门,打扫战场,经过盘问和清查,确定贺珍和刘体纯,以及副将孙守法等将领被击毙,俘虏无伤士卒六千余人,完好战马一千二百匹,银子三万两,粮食五百石,完好铠甲一千副。
可惜贺珍等奉了张尽忠密令悄悄率军北上,企图趁豪格大军入川,以突然攻击的战术抢占防守虚弱的汉中,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北上后东进侵入晋察冀,图谋京师,一举推翻三青王朝,称孤道朕。机关算尽太聪明,想不到左腾飞异军突起,反误了卿卿性命。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利令智昏,蒙蔽了张尽忠们的灵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曾深思崇祯王朝没了,高如山,李敢闯没了,看不清大势,凭一群嗜杀莽夫,视千千万万生民如草芥,还妄想夺取国家政权,岂不是做黄粱美梦?!只苦了被他们铁蹄践踏蹂躏的川陕湖广大好河山和家园,以及百千万的众民。
由于强大的火力在背后突然发起攻击,敌方死亡巨大,伤兵极少。整个战场四处遍布残肢断臂,碎尸成堆;即使他们使用的刀枪剑戟,被轰炸成两段,三段,都成了一堆废铁。
此战用时极短,火力强,关门打狗,兵器粮草耗费极少,只有任珍部在清剿溃兵时有五十多个小卒受轻伤,特遣营完好无损,可谓战果辉煌。
战斗完全结束,任珍率部清扫现场,清点物资,掩埋尸首,一直进行到午时。与此同时,特遣营驻车原地休整补充,左腾飞则带领少数队员驾机上天,在汉中,广元,广安,达州,南充,广安之间地带临空观察和搜索。
并乘机自汉中南郑,向南南江县,至巴中北的笼子尖之间,开辟了一条快速通道。又从汉中西勉县起,向西南,穿过四平山,坪上,坪里,青川县,东进广元附近,再至剑阁县,南下绵阳和德阳,直逼成都。为不惊扰张尽忠部队,开山造路都在悄悄中进行。
左腾飞为入川做好了行军道路准备,驾机返回汉中城内。守备副将任珍高兴得不得了,这是他从军以来打得一场最开心的,最梦幻一般的仗。为了庆祝汉中保卫战大胜,摆下上百张桌子,拿出几百坛老酒,支起几十口大锅,杀猪宰羊,淘米和面,正在筹备庆功宴会。
“左大人,你们回来了。在下正在准备庆功宴,尚请大人与你的战士多饮几杯。这场大胜,都是拜你所赐,在下感激莫名!已经派人向西安总督孟大人报送捷报,祈请朝廷大大封赏与你。”任珍见左腾飞回来了,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
“任将军,多谢你的盛情!我的特遣营,是一支全新的队伍。个人战术能力高,火器威力巨大,作战方式不同以往,能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他们最喜欢打这种大规模阵地战,对攻战,运动战。这种级别的胜利,对他们来说,不奇怪,正常发挥。”左腾飞说道。
左腾飞继续说道:“任将军,在下有几句心里话对你讲,希望你谨记在心。你文武双全,用兵出其不意,屡立战功,令人佩服。不过,据闻你动辄举刀,杀人泛滥,暴虐太过,体罚士卒过严。你以为如何?”
“大人,在下功劳不值一提。你所闻之事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妄言,此后必定痛改前非,善待士兵,爱护民众,请大人监察。”任珍回道。
“听你言,观你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团结和爱护,才能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否则,人心向背,众叛亲离,必将害人害己!言尽如此,好自为之啊!”左腾飞说道。
不提官兵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共庆胜利。左腾飞独自离开汉中,驾机去了西安见满达海。
满达海带领清剿队伍尚未回转,陕西总督孟乔芳接待了左腾飞。
“左大人,请喝茶。昨日前去汉中有何收获?”孟乔芳问。
“任珍的战报还没到吗?”左腾飞道。
“战报?昨天汉中有战斗吗?”孟乔芳被左腾飞问得一愣。
“战报估计很快就到了。”左腾飞把贺珍等突袭汉中之战简要说了一遍。“啊?原来如此。多亏左大人啊,否则汉中危矣!在下多谢大人鼎力相助。不知大人有何需求,在下必定倾囊相授!”总督孟乔芳说。
“多谢总督大人盛情!在下别无所求,只希望大家戮力同心,以国事为重,早日绥靖川陕,恢复民生,图谋发展,强国富民,乐业安居。”左腾飞道。
“大人志向高远,忧国忧民,实为在下楷模。承蒙皇上和朝廷信任,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孟乔芳说,心中暗道,此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待人以礼,不贪不占,国之大幸,同僚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