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粉已经煮好了,香味掩盖了药味,贺宣往米粉里挑了一筷子猪油,更美味了。
哈哈哈,看谢端的样子还没发现,这罐子里白色的是猪油。
“谢三哥,你要吃吗?”贺宣已经煮好了,想着拿碗筷,问谢端吃不吃。
“嗯,来一碗吧,我有些饿了。”谢端本来不饿的,就是守着这锅米粉好一会儿,闻着味道都饿了。
“那你拿块布,把这砂锅端到正堂,小心烫。”贺宣嘱咐道,自己去找勺子和碗筷。
谢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从来没人吩咐过他拿砂锅之类的,可是贺宣已经拿了碗筷了。
用手碰了碰砂锅,好烫啊,灶台边上的布拿过来,垫在锅耳边,才端起来。
贺宣已经拿好东西,在门口帮谢端开门,两人快步到正堂。
谢端正要放下砂锅时,这锅的热度已经透过布直接到指尖了,被贺宣制止了。
贺宣赶紧把正堂放着的布找出来,垫在桌子下面,不然砂锅容易烫坏桌面。
放下砂锅,贺宣打开锅盖,轻手轻脚的放下,要知道,小竹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睡觉。
先给谢端装了一碗,贺宣自己也盛好了。
米粉还烫着,吹一口气,再放到嘴里,酸酸的还不错,主要是猪油很香,米粉柔软。
吃完了碗里的米粉,贺宣喝了一口汤,嗯~缺了点辣,不够完美。
谢端没想到贺宣竟然会做饭,虽然知道他偶尔会在厨房指点余婶他们做吃的,这跟贺宣自己会做,又不一样,点菜谁不会。
而且味道还不错,谢端吃的比贺宣快些,吃完了又加了一碗,贺宣看到加快动作,自己就煮了一人份多一些的量,以为谢端只是尝尝味道,没想到这人吃的比自己还多,晚饭都消化了嘛!
一锅米粉连汤都喝完了,贺宣才半饱的样子,再做一份就太晚了。
无奈,两人把砂锅放回厨房,熄灭炉子,在厨房用水壶里的水漱口后,关上门,回去休息。
这么一折腾,都半夜了,贺宣除了给贺父守灵还没有这么晚才睡觉。
夜里,雨水淅淅沥沥,渐渐停了。
余叔早起,看到雨停,招呼家里两人,赶紧起来,准备上工了,铺子里停了一日,家里的活计也放着,余叔有些着急。
田里的杂草都长出来了,山上的树木绿意更盛了。
等几人来到贺宣家,小竹刚起,几人准备好东西就要去县城,贺宣也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穿衣服准备去学馆。
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咳嗽,喉咙里有痰,看来风寒的症状才刚开始,让小竹帮自己去学馆请个假,等自己好了再跟夫子致歉。
不然上课的时候一直咳嗽,不但影响其他人,要是把风寒传染给他们也不好。
既然不用早起,贺宣回屋睡个回笼觉。
欸~自从上学后才知道早上多睡一会儿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贺宣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天亮了,谢端应该也起了,听到正堂里有动静。
穿好衣裳,贺宣没忍住又咳嗽了,谢华过来敲门,问贺宣要不要帮忙。
贺宣开了门出去。
“没事,只是风寒还未痊愈,有些症状。”
“嗯,那你今日多休息,有事可以叫谢恒他们。”谢端在正堂说道。
“你不出去吗?”贺宣问,一般谢端出门是带着两个小厮的。
“今日雨刚停,山上肯定很泥泞,我在家休息一日。”谢端不想上山踩一脚泥巴,而且这种天气,要是山上的泥土滑坡了,也很危险。
“哦。”于大嫂把谢端的早食端上来,因为不知道贺宣在家,没准备贺宣的。
“没事的,于大嫂,你先帮我打点热水。”贺宣说话有些鼻音,今日小竹去铺子干活了。
于大嫂赶紧去厨房里把热水舀出来给贺宣,让他洗漱。
“于大嫂,你先帮我倒一碗热水,往我碗里加半勺盐,晾一下,我过来喝。”贺宣想起来盐水能化痰,免得喉咙里老是有些不舒服。
贺宣再次出来的时候,谢端已经吃完,回房间了。
正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传染给他们了,贺宣喝完盐水,开始吃早饭,估计是喉咙发炎了,吞咽的时候有些艰难。
等贺宣吃完早饭,谢恒正好出来,端了一碗药。
贺宣真不想喝,剩下的可以靠自身免疫力痊愈,要不就不要依赖药物作用了。
磨蹭了一会儿,谢端又来到正堂,看到贺宣还没喝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赶紧喝吧,这药喝了病才能好。”
谢端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干巴巴憋出两句,“你不是字练得不太好吗?我找了份字帖,你喝完就给你看看。”
贺宣没想到喝药还有意外之喜,摸着药不算太热了,用舌尖一舔,还是那副苦死人的方子,把碗放下。
就义一样捏住自己鼻子,灌了下去,药汤直接到喉咙里,舌头还是尝到苦涩的味道了,贺宣再也不想感冒了。
谢端到是说话算话,带着贺宣去自己房间,把箱笼里一份保存的很好的字帖拿出来。
贺宣看着字帖被装裱过,估计有些珍贵,也不好意思舔着脸装不懂就收。
看了下上面的字,只觉得写这字的人肯定有多年功底,一笔一划的结构刚好,这字帖拓印的非常清晰。
谢端把这份《玄秘塔碑》的字帖给贺宣,这是自己之前一直练习的字帖,这次出门也没带其他的。
“这个,谢三哥,这字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还是你留着吧,你能帮我写几个字,我跟着练就好了。”贺宣推辞道。
“这字帖是家兄找人帮我拓印的,不算很珍贵,不过这份比较清晰而已,我这次出门只带了这副字帖。”谢端的字帖是唐代书法家柳公权的楷体,柳体均衡瘦硬,结体严实,给贺宣学习也很不错。
但是贺宣坚持不收,谢端就自己写了几个字给贺宣,告诉他要是想看字帖,就拿去仿写。
贺宣觉得谢端的字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自己能练成这样,回到现代,算是一个书法家了吧。
不过今日贺宣身体不适,不适合练字,写着写着一阵咳嗽,把写好的都给毁了,就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嗓子疼,不想读。
鼻子也有些流水,贺宣找了块帕子,不时的擦拭。
余叔在清理空地上的杂物,贺宣鞋子外面套了草鞋,出去看看,一些灌木和杂草都除去了,正在用竹子固定出框架,到时候围栏好了直接用藤条绑上去就好,贺宣觉得还是要搭几个屋子,夏日也就算了,冬日里动物也冷啊。
不过牲口棚不用搭的太好,类似村里的泥房就好,上面搭些稻草编的草席,隔一两年就换一下。
这样的话,只要些泥土,稻草和石灰,也花不了几个钱。
把这事告诉余叔,让他选好盖泥房的地方,这种房子搓成泥条一点点往上堆,都不需要什么技术。
余有粮在院子里磨米粉,贺宣想着等家里牲口棚搭好了,就再买头骡子,余有粮的事情也就轻松许多,可以去铺子里替换,偶尔在家里干干杂活。
上午这么逛下来,家里也没什么事情,贺宣就把主意打到家里的鸡上,这两日吃的太素,即使鼻子还不舒服,贺宣想吃烤鸡了。
于大嫂麻利的杀鸡,去毛,清理内脏一条龙,中午估计是吃不上了,这鸡看样子即使做好也要下午才能熟。
贺宣指挥,于大嫂给鸡做按摩,按照贺宣的要求,是能更好的入味,调料都上好后,用泡水的荷叶包着鸡容易烤焦的爪子。
贺宣找余有粮生火点烤箱的时候,谢端从房间里出来了。
上午贺宣出去之后,谢端就在房间里写东西,估计是信之类的,贺宣没去打扰。
看到贺宣在厨房边古怪的台子上弄东西,谢端也过来看看。
“谢三哥,烤鸡吃不吃?”贺宣问道。
“吃,这是你自己搭的烤炉?”谢端有些奇怪这个怪模怪样的烤炉。
“不是我搭的,是余叔和小竹搭的。”那几日贺宣忙着看书接受周夫子的考核,只是指点了几下,后面做出来的成品确实有些丑,不过不影响使用,看久了也就觉得丑萌丑萌的。
“哦,把鸡放进去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了,直接放进去就烤成焦黑的,你就吃碳吧。”从象棋上,毛笔字上输给谢端,贺宣终于从厨艺上挣回面子。
把如何做烤鸡告诉谢端,两人就在烤炉边上生火玩,这烤箱一定要多烤一会儿,里面的温度足够,烤鸡才能熟。
贺宣无事,哑着嗓子给谢端讲了自己这几日读书的内容,还有自己不是很理解《周易》的内容。
周易很多都晦涩难懂,贺宣即使背了也不理解,里面涉及的卦象和一些道理。
谢端给贺宣讲解下自己对《周易》的理解,周易涉及了很多经验规律,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事物在不同状态下会有很多的可能性,卦象就是推演这些可能的发生,但是推演并不是一定,不可沉溺在《周易》的卦象推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