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姬长发人老成精,一眼便看出来陈天道的真实目的。
除了画大饼之外,还有就是利用太虚门帮他们镇武司撑场子的嫌疑。
不过这个饼,太香了。
可以说,稳稳地拿捏住太虚门想要入世,并且大有作为的心态。
直到这时,姬长发才意识到,陈天道并非性格莽撞,强势霸道之人。
看似随意的言辞,其中都蕴藏着一些阳谋。
既然无法拒绝,索性,先看看陈天道的要求再说。
看到太虚门几人的表现,陈天道满意地挤出一丝笑意,“先拿下颜真,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再说。”
“额……”
姬长发愣住了。
这相当于是投名状啊,拿下颜真只是彻底得到陈天道的认可而已。
“成交!”
姬长发当即表态,“老夫立刻着手,将宗门之人以最快的时间调到江洲。”
“另外,道友去京城尽管放心。”
“太虚门会分派出两位长老,带领宗门弟子前往中海,临江,姑苏,金陵等各大城市历练,道友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之前,他们不会离开。”
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陈天道微微蹙眉。
这一手,表面上是在保护陈天道身边的人,帮镇武司稳住这几个大城市。
可私底下,还有一层威胁的意思。
一旦陈天道食言,他们或许就会就会立刻反叛。
没有京城之行。
陈天道完全可以当场盛怒,将太虚门排除在镇武司之外。
震慑众人,他陈天道一人足矣。
此一时,彼一时。
京城那就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危险程度不比北境差到哪里去。
陈天道自顾不暇,只能暂时同意了姬长发的方案。
“诸位,此一行若是顺利,镇武司边然会成为官方最重要的部门,你等好自为之!”
对方要挟。
陈天道就给予其震慑。
这句话,潜意识是在告诉姬长发,他陈天道也并非孤身一人。
若是官方没有大人物支撑,他也捞不到镇武司这么大的好处。
彼此都将底牌拿到了明面上,反倒减少了一些顾虑。
“哈哈,祝道友万事顺遂!”
姬长发大笑着起身,恭送陈天道离开。
由始至终,陈天道都没有去看慕容雪一眼,对于这个女人,陈天道暂时拿捏不准。
况且,他有种预感,或许慕容雪不会甘愿留在江洲。
有可能,在京城能够再见!
太虚门人居住的地方,就是陈天道在江洲的最后一战。
出门之后。
陈天道立刻前往机场。
买到了去京城的最后一班飞机,趁着时间还早,陈天道特意去旁边的店里,分别买了墨镜,帽子,以及一些看上去较为普通的衣服。
“官方的高层对我很熟悉,即使再伪装也没用。”
陈天道淡淡沉吟,“只要我注意一些,尽量避着官方高层,想必没那么快暴露。”
“唐胜天,你为了一个北境统帅之位,竟然敢针对我的家人。”
“那么这一次,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为父报仇,陈天道其实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直接前往北境,与唐胜天硬碰硬。
北境军区,是他一手训练起来的队伍,战士们的个人素养都很高。
陈天道孤身一人,前往北境恐怕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权衡再三。
陈天道还是决定退而求其次,先把支持唐胜天的势力全部解决,等到这位新晋的北境统帅也变成孤家寡人,再找机会对付他就容易许多。
在一家服装店里,将新买的衣服换上,并且做好伪装之后。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登机时间。
陈天道没有再停留,走进机场,跟随排队的人流坐上了飞机。
他买的票是靠窗的位置,头戴鸭舌帽靠在椅子上,稍微侧身,便能通过窗户看到下面的场景。
江洲,掀起了这么大风雨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
快到连镇武司分部成立的事情,陈天道都没来得及做。
他只是有些许遗憾而已,并没有多失落。
成立镇武司,那是为国效力。
为父报仇,则是以尽孝道。
这些年,陈天道为龙国做了太多的事情。
到头来,果真弄了个忠孝难两全。
回过神来的陈天道,早已将思维转换了过来。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凌驾于为父报仇之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扩音器里,传来空姐甜美的提醒。
“旅客们,你们好,您乘坐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
啪嗒。
身边空置的座位忽然塌陷了下去,扭头一个,竟是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扭动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坐在了身边。
熟悉的气息,让陈天道忍不住微微蹙眉。
“你怎么来了?”
“恩公,难道不欢迎我吗?”冒帘往上掀了掀,露出了慕容雪那张媚到骨子里的脸庞。
陈天道预感到她会出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恰巧这时飞机起飞,陈天道无奈地收回视线,故意撇过头不去看她。
飞机由低到高,一路穿越云层,进入了江洲的上空。
从高处俯瞰这座城市,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整座城市就像一个聚宝盆似的。
难怪深处盆地,由古至今都能体现出这座城市的重要价值。
现代还好。
古时候,江洲可是兵家必经之地。
能否控制蜀地,就看能不能掌控这座城市了。
随着飞机逐渐平稳,陈天道思索之时,忽然感到左侧的肩膀被人压住了。
扭头一看,发现慕容雪竟然打着哈欠,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陈天道扭动了一下胳膊,把她的脸往那边的桌椅推了推。
哪知道。
慕容雪得寸进尺,反手缠住了陈天道的手臂,再次将脸靠了过来。
这里是双人的座位,陈天道又坐在里面,被她这么纠缠,陈天道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够了。”
陈天道低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耐烦。
“恩公,莫非你真的讨厌我吗?”
慕容雪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陈天道,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要是让一些自诩为暖男的舔狗看到了,估计得心碎死。
可她面对的是陈天道,心境稳住的一批。
“别装了。”
摁着她的额头将她的脸扶正,陈天道凝重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