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俯卧撑!”
陈天道随手指了指门外,示意李战斧到外面去做。
“阿道,会不会太狠了点?”
鹿葵劝道:“他全身是伤,要不然,先记下,等伤好了再?”
陈天道注视着李战斧的双眸,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曾经的第一战将。
回到凌州这个小城市,竟然混成了这副模样。
当时看到陈文念的情况,陈天道也没这么难受过。
“李战斧,你告诉我,需要记下吗?”
“不用。”
李战斧反而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我的身体大哥清楚的很,一百个俯卧撑,死不了。”
说完。
李战斧没有让任何人搀扶,执拗地走到门外,顶着烈日的暴晒,当场做起了俯卧撑。
脸部裸露出来的肌肉青筋暴突。
汗水将地面都打湿了一大片。
但李战斧的心里,却是越来越高兴了。
所有兄弟们都知道,大哥还愿意惩罚你,证明心里并没有把你放弃。
一旦哪天,大哥都不想过问你的罪责。
那就是真的对你失望透顶了。
“八十一,八十二……”
熊玉春满脸担忧的站在旁边计数。
事实上,做到第八十个的时候,李战斧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双臂支撑着身体,全身都在颤抖。
即便如此,李战斧依旧咬牙坚持。
大哥说了一百个。
那就是看出了他的身体极限。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的确只能做一百个而已。
“斧子,要不然休息一会儿吧?”
“滚,老子撑得住。”
李战斧咬牙怒骂,紧接着继续弯曲双臂。
“九十,九十一……”
李战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上的伤口尽数崩开。
包裹的纱布,也都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就连滴下来的汗水,也跟血水没什么两样。
李战斧甩了甩头,将汗水全部摔落,怒吼道:“九十二,九十三……”
似乎喊出来,能够让他感受到更大的力量。
看到如此凄惨的一幕。
鹿葵不忍直视,故意别过头去。
而身后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紧紧地注视着李战斧,已然泣不成声。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熊玉春连忙上前,将李战斧扶住,“斧子,一百个了,别做了。”
噗通。
李战斧扑到地上,双目紧紧闭合,已然昏迷了过去。
意识消散之前。
他隐约听到了陈天道的声音,“接下来,你只管养伤,你的仇,我来给你报!”
李战斧意识消散,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没人知道,他身上顶了多大的压力。
从退伍回到凌州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轻松觉。
而如今。
大哥来了。
他就是李战斧心中的巨人,足以为他撑起一片天,让他安然入眠。
与此同时。
一栋装饰豪华的高档别墅内,阿强哥带着一群地痞流氓,鼻青脸肿地冲到别墅门口。
迎面撞上了里面走来的女仆。
阿强哥急忙问道:“阿珍,宏哥在吗?”
“在的。”
阿珍不可思议地问道:“阿强哥,你脸怎么了?”
“草,被一个瘪犊子踹的。”
阿强揉了揉淤青的脸,冲着阿珍不着痕迹地挤了挤眼睛。
阿珍爱上了阿强。
鸿运物流人尽皆知。
可惜,两人还以为私情很隐秘,一直藏着掖着呢。
“阿强,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阿珍不由分说把他往里面推,“快去找宏哥给你报仇吧。”
“好的好的。”阿强讪笑着答应,尤其是看到阿珍满脸关切之色时,脸上的伤口仿佛也不疼了似的。
片刻之后。
阿强独自一人,出现在周建宏的书房里面。
来到这里,阿强一直表现的小心翼翼。
“脸怎么了?”周建宏放下一本书,沉着脸问道。
其实,周建宏连小学都没毕业,全靠表姐的关系才能打下凌州的市场。
成为富豪之后。
他便学起了附庸风雅,故意弄了个书房,没事的时候也佯装看书。
其实,他连字都认不全,更不用说书里面的道理了。
用他的话说,书房,就是给外人看的。
这样一来,就没人敢笑话他周建宏大老粗一个了。
“宏哥,大运物流的人要造反了。”
阿强捂着脸,委屈地说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位高手,几下子就把兄弟们全部打趴了。”
啪。
周建宏将书砸到阿强的脚下,“废物,李战斧吓的不敢露面,你们连他手下的人都搞不定?”
“宏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有一个武道高手啊。”
“哼哼,别说凌州没有真正的高手,就算有,也是叶家的人。”
周建宏冷笑不已,“只是把你们打跑而不是打伤,你告诉我这叫高手?”
阿强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见过的武道高手里面,个个都很自负。
对付他们这些地痞流氓,绝对不会手软。
而今天那个人,出手虽然凌厉,力道却并不如武道高手那么强悍。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阿强瞬间精神一震,盯着周建宏说道:“宏哥,你把那两位前辈请来帮我吧?我保证今天之内,把大运收到鸿运旗下。”
原来,这才是鸿运打压大运的目的。
整个凌州市场,但凡上了点规模的物流公司,全都与周建宏有些关系。
唯独横空出世的大运物流,不但发展势头迅猛,威胁道周建宏物流龙头的地位。
竟然还敢抢了鸿运手上的几个客户?
这岂不是找死?
周建宏可忍不下这口气,必须将大运弄到鸿运的名下才行。
“天黑之前,事情办不成,你就别回来了。”
“放心吧,宏哥,我拿头保证。”阿强得到了支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陈天道是吧?等那两位前辈出手,老子至少要你半条命。”阿强暗暗发誓,“出了这口恶气,晚上找阿珍好好放肆一番,哈哈哈……”
而另一边。
大运物流的店铺已经收拾干净了。
陈天道坐在沙发上,拉着扎着羊角辫的乖巧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我……”
小女孩似乎有点害怕,毕竟是眼前这个男人,让自己的父亲昏迷不醒。
她不敢哭,求助地望向旁边的女人。
“妈,我怕,哇……”